比尋箏紅了許多的唇張開,“定不會讓尋隊長失望。”
車窗再度被搖了上去,警車從杜言危身旁開走。
杜言危撐開黑色的折疊傘,看着警車離開的方向,伸手掐算了一番,靠着兩條腿跟了上去。
接連幾天的雨時大時小,腳下的路泥濘難走。
他低頭看着腳上已經沾滿了泥漿的皮鞋,覺得今天真是失策。
出門時就應該穿一雙該扔的舊鞋來,抿了抿唇,強忍着要將鞋面擦幹的不適接着往前走。
他不能去和尋箏一樣的地方,不然只怕是會讓別人覺得他是跟着去的。
且兩條腿走不過四個輪子,要讓尋箏等人相信他的本事,他得占個先機。
若真是當年的凶手再作案,那凶手定然對玄學一道深信不疑。
師父曾經說過,那凶手是個半吊子。
不知道在哪學了個不倫不類,搞了一出中西合璧來。
只是只有兩個受害者,倒是讓人看不清他想幹什麼了。
屍體上的符咒他們師徒都未曾見過,也無法猜測。
這會也只能照着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學說來掐算,廢棄廠房是案發現場,衣服被燒掉了。
若凶手真是個迷信的,凶器應該會被他藏在辟邪的地方。
最好是能克金的木屬性,城東大橋橋頭有兩棵大桃樹,桃木自古就有辟邪的用途。
凶手要扔掉,或藏匿凶器,多半也會在城東大橋。
杜言危撐着黑傘,稍加思索便往城東大橋走去。
而此時,尋箏已帶着人到了宋立業的屠宰場。
還未進門就聞到了極重的血腥氣,一聲慘叫更是從空中劃過。
不是人的,是豬。
屠宰場的門開着,尋箏下了警車往院子裏走。
細密的雨絲中,一頭豬被倒吊在院中,還有呼吸卻沒了掙扎的力氣。
大鐵盆就放在豬頭之下,接着豬血。
宋立業戴着口罩站在盆邊,手裏還拿着那把沾血的殺豬刀。
看着走進來的尋箏等人,他用空着的左手捏着煙深吸一口,叼着煙問:“你們來幹什麼?”
宋立業的語氣並不好,面對尋箏幾人,幾乎不加掩飾的將排斥擺在了面上。
跟着尋箏一起來的還有一個老警察,是參與過711案的,叫陳繼。
陳繼當年便是負責審問宋立業的,也多少明白宋立業爲什麼排斥他們這些警察。
從尋箏身後站出來,語氣愧疚。
“今天我們來不是爲了宋枝芳的案子,是爲了另一樁案子。”
“另一樁?又是什麼案子讓你們將我當成了凶手?
這次怎麼不直接拉我去審訊?
要問什麼?需不需要我再給你們上杯茶來?”
宋立業將最後一口煙抽完,煙頭被他一口呸在地上,殺豬刀猛地往旁邊的案上一按,重重的哼了一聲。
“只是走訪,沒有將你當成凶手的意思。
茶就不用上了。
我們問幾句就走。”
陳繼暗暗嘆了口氣,頂着宋立業的排斥將記錄本拿了出來。
轉頭看向尋箏,“隊長能不能讓我來問他?”
“別,我可不要你問,你問完我又得成了殺人凶手了。”
宋立業語氣一點也不客氣,在幾人身上掃過,指着江迷:“我要這個小警官問。”
他的語氣和態度讓幾人心裏都不舒服,尋箏眼中劃過一絲懷疑。
冷聲點頭,“可以,江迷你來,陳叔你負責記錄。”
“我來……隊長我行嗎?”
江迷才入職不久,還沒有參與過審訊,走訪也很少,一聽到讓他上,心裏就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