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日,大海浪潮洶涌,海浪拍在礁石的聲音,傳進崖邊別墅的某間房裏。
書婉還沒有睜眼,便感到頭昏腦脹,耳邊傳來的聲音嘈雜,還伴隨着拍門聲。
她喘着氣坐起來,頂着身體的不適睜開眼。
室內的光線昏暗,還沒有等她打量眼前陌生的房間,無數陌生的記憶涌來。
書婉沒有理會這一刻腦袋的暈眩,陌生的記憶讓她感到震驚且無措。
她竟然穿進了一本前不久看過的書裏,還穿成文裏下場極慘的美貌邪惡女配。
如此離奇的事情,居然發生在她的身上…
書婉仿佛被定住,房門被拍得“砰砰”聲響,心驚肉跳的拍門聲將她的思緒扯回。
她喘幾口氣,望向房門,剛才她還沒有完全清醒就已經聽見拍門聲。
從原主的記憶裏得知,原主和一群朋友來海邊度假,其中就有文裏的女主和男主,以及兩位男配。
昨天晚上女主心情不好,坐在沙灘上憂傷着,盡管前後有不少人安慰過她,仍舊無法開解追愛失敗的女主。
原主愛慕的男人正巧跟女主撞上了,兩個女生喜歡上同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便是文裏的男主。
原主一直將女主視作眼中釘,女主追愛失敗,原主聽到消息開心到想開香檳慶祝。
還不忘走到女主的面前,假模假樣的安慰女主,安慰的話卻是句句扎女主的心。
女主忍下氣,在原主起身離去的時候,注意到不遠處有人看過來,女主目測好角度,故意將身體摔向旁邊的礁石。
女主活潑陽光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而原主被寵壞的大小姐形象同樣也深入人心。
不管原主怎麼說,沒有人相信她的話,他們都認爲是她在狡辯。
原主氣得摔門進房間,晚飯都沒有吃,可能是氣得太狠,身體突發心梗,沒得悄無聲息。
書婉看着被拍到震響的門,慢吞吞地下床,除了頭暈頭疼,倒是沒有其他的不舒服。
她的房門外聚集着不少人,拍門的男人高挑帥氣,留着狼尾,表情帶着怒色。
旁邊的女人小聲地勸阻他:“蕭哥,算了,我腿上的擦傷不嚴重,抹幾天的藥就能好。”
圍觀的朋友看到她這麼大度,出言勸她別放過書婉。
“茹茹,這件事你別插手,蕭哥會給她一個教訓的。”
“你看你都受傷了,不能這麼輕易放過書婉。”
“書婉平時大小姐脾氣使習慣了,竟敢動手傷人了,真當所有人都得慣着她?”
蕭宇清的表情很冷,對着門裏威脅道:“書婉,你再不出來,書氏會出什麼事,都是你咎由自取。”
被拍打的房門緩緩打開,露出書婉曼妙的身段,她的一襲青絲長到腰處,寬鬆的白色睡裙長度在膝蓋下方,露出淨白纖細的小腿。
書婉略有些蒼白的精致臉蛋,美麗的同時多了叫人揪心的破碎感。
這一幕,看得門外的人皆鴉雀無聲。
她的眼神平和,望向聚集在門口的衆人。
書婉抬頭問站在最前面的高挑男人:“蕭先生是要拆門?”
蕭宇清看着她過分漂亮的臉蛋,隨後眯了眯眼:“跟林茹茹道歉。”
書婉的目光轉向旁邊的女人,林茹茹清麗的長相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難怪在文裏那麼招人喜歡。
書婉看了眼林茹茹,跟蕭宇清說:“我拒絕你的請求。”
蕭宇清氣笑了,側身指向林茹茹的腿:“你好好看看你幹的事,她的腿摔成這副模樣,還不是拜你所賜。”
書婉將視線往下移,林茹茹的雙腿膝蓋處有不同程度的擦傷,由於擦的是碘伏,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她說:“我昨天已經說過,林茹茹摔倒的事情與我無關。”
蕭宇清冷笑:“不是你推她,難道是她自己摔在礁石上?”
在他說出這句話時,林茹茹的臉色微閃,正巧對上書婉看過來的視線,她自知理虧,想扯着蕭宇清離開,蕭宇清沒有理會她的勸阻,仍舊要爲她討個“公道”。
書婉的情緒很平靜,說:“不管你信或是不信,確實是她自己摔在礁石上,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碰過她。”
蕭宇清聽着她平靜溫軟的聲音,不由得愣住,火氣也一直上不來。
林茹茹的朋友察覺出蕭宇清即將要“熄火”,都氣急了。
“不是你推的,還能是誰推的?書婉,你敢做不敢當?!你就是嫉妒茹茹人緣好、嫉妒茹茹招人喜歡。”
書婉不想跟他們扯來扯去:“確實不是我推的,而是你推的。”
所有人望向剛才說書婉嫉妒的女生。
林茹茹的朋友愣住,隨即氣得拔高聲調:“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推她?再說了,當時我離你們那麼遠。”
書婉不緊不慢地接過話:“你也知道你們在胡說,當時我離林茹茹有三米遠,碰都沒有碰到她,你們沒有看見證據就開始污蔑我,該道歉的是你們。”
她的美眸幹淨又柔和,像在看着一群人無理取鬧。
她的話不僅讓蕭宇清皺了眉,其他人也面面相覷,隨後都望向昨晚唯一的目擊證人。
目擊證人也是位女生,她趕緊出聲:“我昨晚看到的時候,林茹茹已經摔倒了,沒有看見是不是書婉推的。”
書婉掃一眼聚集的一行人,說:“誰主張誰舉證,我非常希望你們能找到監控或者錄像,可以還我的清白。”
雖然她的語調溫軟,但是這番話聽在所有人的耳中卻顯得格外有力。
書婉瞥一眼陷入焦慮狀態的林茹茹,不想再跟他們繼續糾纏。
她轉身進房,將房門關上。
門外的氣氛像凝滯住,蕭宇清看着明顯狀態不對勁的林茹茹,他皺着眉讓她先回房裏休息。
“這件事以後再說,茹茹先回房。”
林茹茹笑得很勉強,離開的時候看向書婉的房門,眼裏閃過疑惑。
書婉以往的性格一點就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平靜?說話還有條不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