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手輕腳地拿起寶可夢球，盡量不發出聲響。
大狼犬似乎察覺到動靜，耳朵抖了抖，卻沒睜開眼，只是往爪子裏縮了縮腦袋。
莫雲屏住呼吸按下開關，紅光閃過的瞬間，熟睡的大狼犬便被收進了球裏。
心念一動，熟悉的光影界面在眼前展開。
六個空位裏，只有代表大狼犬的動態圖標在緩緩旋轉，原本屬於甲殼繭的位置空空如也。
“唔？難道只有攜帶在身上的寶可夢才能修改？”莫雲摸着下巴琢磨。
如果真是這樣，那豈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對任何暫時由自己保管的寶可夢動手腳？
心髒突然狂跳起來，血液沖上頭頂的瞬間，無數賺錢的門路在腦海裏炸開。
“臥槽，這下發財了！”
提升寶可夢等級的道具向來是天價，職業訓練家們爲了一個進化奇石都能搶破頭。
要是自己能幫人提升寶可夢等級，還愁沒錢賺？
但這念頭剛熱乎起來，就被一盆冷水澆滅了。
且不說普通人所擁有的寶可夢資質上限級別在精英（30-40）這個級別的資質。
資質注定鎖死了成長上限，了哪怕是有着等級提升的金手指也無法提供特別大的用處。
更何況“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而且系統的一級權限，每只寶可夢也只能提升五級。
這能力要是暴露出去，普通人用不上，而若是被那些貪婪的資本所盯上，光是想把他抓去當“生產機器”的勢力就能從街頭排到巷尾。
這個世界雖說不算亂世，但有寶可夢參與的明爭暗鬥從未停止，正與邪的界限往往只在一念之間。
“還是太弱了。”他自嘲地搖搖頭，指尖在光影界面上輕輕點了點。
注意力重新落回大狼犬的數據面板上，淡綠色的光芒勾勒出清晰的參數：
種類：大狼犬
性別：♂
特性：威嚇（出場時威嚇對手，讓其退縮，降低對手的攻擊.）
種族值：420（體力 70/物攻 90/物防 60/特攻 70/特防 60/速度 70）
個體值：2V（體力 18/物攻 31/物防 21/特攻 12/特防 21/速度31）
等級：30
資質：職業級(30-40)
技能：撥沙、咬住、小偷、咬碎、長嚎、氣味偵測、吼叫、大聲咆哮、虛張聲勢、惡意追擊，可怕面孔。
親密度：205（忠貞）
攜帶道具：無
“老爹這個狗子天賦還不錯啊！”
莫有有些詫異
“這個體值分布也可以……”。
自家狗子對家人的親密度倒是高得驚人，可這兩個滿 V竟然加在了物攻和速度上。
大狼犬明明是靠速度和物攻吃飯的，種族值裏雙防本就不突出，就算個體值拉滿，實戰裏也顯不出多少優勢。
1級權限能提升一項個體值，調整後就是 3V的品質。
——這麼算來，自家大狼犬雖然可能距離職業級別還有些距離，但是相較於精英級別的寶可夢足以算的上是優秀行列了。
“就調體力吧。”
他很快做了決定。
雙防的個體值 21已經不算低，
與其錦上添花，補齊短板。
速度關乎生存，而體力更是大狼犬的立身之本。
【個體值已更新：3V（體力 31/攻擊 23/物防 31/特攻 12/特防 31/速度 31）】
面板上的數字變成亮眼的綠色時，莫雲仿佛能聽到數據流動的輕響。
他忍不住想象，如果等權限上來，在提升達到4V的這只大狼犬要是送去飼育屋當種犬，得引起多大的轟動
——那些動輒報價二三十萬的純種大狼犬，恐怕也不過如此。
但這想法也就一閃而過。
莫風林當年能得到土狼犬，全靠早期人們對寶可夢探索技術還不夠成熟，如今聯盟中心早就把好貨色藏起來了.
能夠交給普羅大衆還是主要以高級資質（20-30）和精英資質（30-40）的寶可夢爲主。
再往上的職業級資質（40-60），已經是普通人家所能夠接觸到的天花板了，天王級往上更是只有電視裏才見過。
至於他們這種家庭，連飼育屋最便宜的幼崽都買的很吃力。
“出來吧。”
紅光再次亮起，大狼犬晃着腦袋從球裏鑽出來，抖了抖蓬鬆的鬃毛。
它似乎沒察覺到自己的變化，只是親昵地蹭了蹭莫雲的手心，喉嚨裏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莫雲笑着摸了摸它的腦袋，轉身回房查看甲殼繭。
小家夥正趴在書桌上睡覺，白色的繭殼上還沾着下午沒擦幹的水漬，像撒了層碎鑽。
他沒打擾它，打開電腦開始搜索市區裏的寵物店的資料。
抬頭一看，甲殼繭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正一扭一扭地滾到鍵盤前，繭殼撞在桌腿上發出悶響。
原來這小家夥進化後也能移動，只是慢得像只蝸牛，偶爾會吐出絲線粘在桌沿上，像蜘蛛俠那樣蕩一下。
“睡醒啦？”
莫雲把它捧起來放在腿上，順手點開一個介紹波波相關習性的視頻。
甲殼繭的“臉”正對着屏幕，雖然看不出表情，但那對小小的復眼似乎真的在跟着畫面轉動。
“你也能看懂？”
莫雲失笑，手指輕輕敲了敲繭殼，“那以後就陪我一起看唄。”
傍晚時分，莫風林揉着眼睛從臥室出來。
他熟練地系上圍裙進了廚房，鍋碗瓢盆的碰撞聲裏，父子倆簡單吃了晚飯。
臨走前，莫風林掏出手機轉了兩萬塊給莫雲。
“明天去買只健康點的。”
他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大狼犬已經乖巧地蹲坐在門口，尾巴有節奏地掃着地面，
“我值班去了，晚上鎖好門。”
“知道了爸。”
送走父親後，莫雲躺在床上，眼前的光影界面隨着呼吸輕輕浮動。
他研究了半天，確定這東西只有自己能看見——剛才大狼犬湊過來嗅他臉的時候，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目光落在“1級權限”的字樣上，說明裏說升級需要，經驗和金錢，在權限後面倒是有一個經驗累計條。
可金錢具體要多少卻沒提示。
“升級。”莫雲試着下達指令。
【經驗不足，無法升級。】
冰冷的機械音毫無波瀾。
“看來需要將經驗攢滿，才會出現後續的升級要求！”
莫雲默默想到
“不過好歹提示一下經驗獲取的路徑啊，你這一沒提示而二沒任務，鬼知道你這權限怎麼升級。”
界面依舊沉默。
他嘆了口氣，關掉光影翻了個身。
“算了，先睡覺。”
莫雲拽了拽被子，
“等過段時間狩獵鳳蝶出來再說吧。”
黑暗中，他仿佛能聽到繭殼裏傳來細微的動靜，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悄悄生長。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就沉沉睡了過去。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在甲殼繭上投下一道細長的銀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