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人到了廟裏,等了會兒,田姑娘才姍姍來遲,見少了個人,只嘆了口氣,卻沒有多問什麼,直接開始講課,末了,她問道:“你們會留多久?”
見三人不語,她又道:“也罷,你們又如何會知曉呢?”
“身不由己呐。”
話畢,她搖着頭,出了屋子。
三人出了寺廟,同天兒回了柳府,又偷偷溜了出去。
等到了地方,果然聽到悠悠的哭聲。
三人對視一眼,尋着哭聲到了一處屋子前,確認沒人後,才推開房門,裏面不過一張床,一個灶台,還有一口小鍋。
“此處應該有密室,尋清,你來看看?”白濟世帶着付悠悠讓出一個位置,好給林尋清發揮的空間。
“嗯。”林尋清應了聲,按着經驗四處摸索,最後在床下摸到一塊凸起的木板,她不可置信地多看了幾眼,才把床和木板移開,露出一條通道。
“我進去看看,若是有人來了,你們編把東西復原,我自有辦法。”林尋清說完,便順着通道走了進去。
白濟世二人也只得一人在門外看着,一人在裏面等着。
“有人過來了。”付悠悠看了眼通道,並沒有要出來人的跡象,又看了看外面。
“聽她的。”白濟世把木板復原,又把床挪到原位。
而後走到門口,把門關了,眼見人近了,也走不得,便假笑着等在門口,果不其然,看見了昨日的村民。
“昨日大哥說有什麼忙只需找您,不知可還當真?”白濟世裝出急切的樣子問道。
“自然當真,不過不知道你有什麼忙?”村民笑呵呵地靠近白濟世,收慢慢靠近她的手。
白濟世忙借着擦眼淚避開:“我打算妹子前幾日不知去了哪兒,怎麼也尋不到,想着大哥見識廣,認識的人也多,只能,來托大哥去尋一尋。”
“哈哈哈,好說,好說。不過不知妹子你拿什麼給我?”村民和旁邊的朋友對視一眼,眼神越發露骨,再一次伸出了手。
“啪”
傳來一聲巨響,平靜的河流居然也發了狂般拍打地面。
白濟世看了眼,來不及多想什麼,便哭着倒進付悠悠懷裏:“我們身上不過一些黃白之物,若大哥能找到家妹,盡管拿去,我自是不會疼惜那點財寶。”
“誒,我可不是那種俗人......”村民越靠越近,下一秒,一條魚掉到他頭上,仿佛上天在給予他警告。
而後是石塊,沙礫,河蝦......
“誒呦,誒呦......”村民捂着頭,看了眼河,怒罵着什麼,跑到了屋檐下,又不甘心地看了眼付悠悠和白濟世,跑進了房子。
白濟世看了眼河流,故作害怕地又喚了幾聲大哥,才牽着付悠悠,故作遺憾到:“今日到底時運不濟,也是我們備的禮薄,改日再上門拜訪吧。”
說完,便拉着付悠悠,往柳府走去。
......
密室內,林尋清一路走來,一路小心,卻沒有遇見一處機關。
等她好容易到了房間,卻看見一個遍體鱗傷的婦女。
林尋清下意識拿起刀,逼近對方,同時拿出面紗戴在臉上,免得被人看去面孔。
可哪怕林尋清走到婦人面前,她也沒有動靜,只是坐着,一味流淚,不斷發出嗚咽聲。
林尋清看了她一眼,確定對方沒有威脅,又在四處搜羅一番,卻只看見各種贓物,無一個有用的東西。
好不容易,她看見了一本書,書名《女戒》二字,她翻開看了幾眼,便覺頭疼,放回原處。
也不知何時,女子停止了哭泣,抬起了頭,看着林尋清,和她手中的刀。
在林尋清放回書的那一刻,二人對上了視線。
林尋清眼神冰冷,帶着戒備,婦人眼神麻木,但求一死。
“你不該來。”婦人哭的太久了,聲音也有一些沙啞,“他不會允許的。”
“那又如何?”林尋清挑眉,她幼時跟隨師父,不知探了多少洞府,得了多少寶貝,又有哪個洞府的主人是允許她去的,有哪個寶貝是允許她拿的?
林尋清和白濟世不同,她一介散修,一開始活着都不容易,學的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她偷過搶過,雖然只搶富貴人家,但那不是良心發現,而是和她一樣的散修,大多一窮二白,一直到魔族入侵,她才發了善心一般,做了一回人們嘴裏的神仙。
“你快走吧,等他回來,你便走不了了。”婦人嘆了口氣,憐惜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什麼。
“可我,還沒得到我的答案。”林尋清說。
“什麼答案?”婦人問,“有什麼比你的命重要,又有什麼比你的貞潔重要?”
“我找到答案了。”林尋清笑了下,又很快收起笑臉,動了動耳朵,看向婦人正色道,“你要出去。”
“什麼?”婦人愣了下,沒有反應過來。
卻看見,林尋清背後長出一條尾巴,下一秒,尾巴輕輕一勾,手中閃過一道金光,便帶着婦人離開了密室,到了山坡之上。
林尋清看了眼太陽,估算了會兒時間。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看見雲煙哭喊着跑過來,背後追着一個壯漢。
林尋清想了想,拿出弓箭,挽箭搭弓,那壯漢胸口便被紅色染紅,羽箭沒入他的胸膛,不給他反應的時間。
這一次,也許是習慣了,雲煙沒有哭,只是冷靜地看着,抬頭,對上了林尋清的視線,也看見了她身邊的婦人。
“多謝姑娘出手相救。”雲煙行了個禮,看了眼壯漢的屍體,卻看見他身上起了火,下一秒,火隨風滅,灰也沒有蹤跡。
林尋清點點頭,抱起婦人,往柳府而去。
等到了地方,林尋清才把婦人放下,此時,婦人早已暈過去,也不知是嚇暈的,還是實在沒了力氣。
“這是?”雲煙問道。
“哭泣之人。”林尋清回答道,“她知道答案,房主馬上回來,她生命體征不強,我恐出了意外,便把她帶了回來。”
“這是否......”白濟世看了眼婦人,頗有些無奈,“有失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