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蕭梵再次爲了裝暈的林葳把我推倒在地。
「林葳不像你這麼身強力壯，沒事別煩她。」
可是，身患重病的人，明明是我。
1.
林葳頭暈倒地，我在她身後，想要攙扶她的手掌忽然麻痹無法伸直。
一股大力將我猛地推到一邊，蕭梵幾乎是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到林葳身邊，將她抱在懷中。
陳果和蔣凡也一臉擔憂地圍到林葳身旁:
「葳葳怎麼樣了?又貧血了嗎?」
我被擠到後面，有些束手無策。
沒人理我，仿佛我不存在。
他們用共同的排斥在外的肢體語言，指責我沒有扶住林葳。
蕭梵的眼裏滿滿都是林葳，看都沒看我一眼。
他小心地把她抱起來，快步往車子那邊走。
「快去醫院，這個月她都昏迷好幾次了。」
陳果咋咋呼呼跟在後頭。
蔣凡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下，回過頭低聲警告我:
「林葳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我們跟她是青梅竹馬，這種感情你或許很難理解。」
「你就算不喜歡她，也請顧及蕭梵的心情，別把嫉妒表現得那麼顯眼。」
我的胸口仿佛被大石堵住，徒勞地開口辯解:
「我沒有嫉妒她。」
蔣凡的眼神透過鏡片冷漠地看着我:
「有沒有嫉妒她，你自己心裏清楚，蕭梵已經很累了，麻煩你做個合格的女朋友。」
「以後沒事別拉林葳出門，她有嚴重貧血，不像你這樣身強力壯的。」
他們走了，蕭梵開着車絕塵而去。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
哪怕剛才是林葳主動邀請我出來談判，也沒有人會相信我。
半小時前。
用小勺攪着咖啡的林葳，眼神明亮，氣色頗佳，跟她平時動不動暈倒的畫風完全不一樣。
「馮衡，你主動一點，自己放棄蕭梵吧。」
我有些瞠目結舌地瞪着她，驚訝於她演技如此精湛。
林葳無所謂地托着腮，眼睛悠然看向窗外的銀杏樹。
「你應該體會到了，只要我有需要，無論蕭梵在做什麼，他都會放下手上的一切奔赴而來。」
她眼波流轉，瞟了我一眼:
「一切，包括你。」
我氣得笑出了聲:
「既然如此，你當初爲什麼又要出國呢？就跟蕭梵鎖死不好嗎？」
林葳睜大眼睛轉過頭盯着我，唇角微揚，仿佛我說了什麼笑話:
「你真可愛，我要蕭梵鞍前馬後陪着我，並不表示我就要跟他在一起一輩子。」
她眼睛微眯，像飽足慵懶的貓:
「我只是不喜歡，從初中就一直追着我的那個人，居然跟別的女人談戀愛了。」
我的手攥着桌布，微微發抖。
「林葳，沒人說過你很貪婪?」
林葳神色一變，似乎想起了不開心的回憶，她微微低頭，掀起眼皮看着我，眼神令我很不舒服。
「馮衡，蕭梵說過你是個乖巧懂事的女孩，我覺得，他該改變看法了。」
隨後就發生了林葳忽然暈倒在咖啡店門口的事。
蕭梵竟然那麼湊巧，剛剛好駕車在這個時間趕到了現場。
我獨自站在咖啡店外，手指捏着口袋裏的診斷結果，無力地靠着銀杏樹。
秋陽很暖，但我只覺得渾身冰冷。
「小姑娘，你有家人陪同嗎？」
「你左手最近出現的肌無力，其實是漸凍症的早期症狀。」
「趕快去告訴你的親人，讓親人好好照顧你。」
我是獨生女，追逐蕭梵來到千裏之外的城市。
我在這裏只有蕭梵一個親人。
現在，他也不再是了。
2.
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