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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在新婚之夜,把太子妃扔下,去陪生母的侄女,這是打我的臉嗎?不,這是在打皇後娘娘的臉。
我是皇後親自替兒子選的正妻,他卻在新婚夜拋下我,去陪那個沒有名分,惹人忌諱的宮婢的侄女,皇後娘娘怎會容得下呢?
我一覺好眠,醒來時吩咐桐兒:“你親自給我上妝,不用太精致,面色慘白才好,眼角也要暈上紅。”
畢竟我可是獨守空房的太子妃啊,這樣委屈,也不好太精神奕奕的。
到了去給皇上皇後請安的時辰,太子還未出現,我只能自己前去請安。
皇後看我一個人出現,臉都青了,她悄悄看了一眼皇上的臉色,厲聲對嬤嬤道:“去將太子叫來,那個衛氏身體如此嬌弱,想必是伺候不好太子的,還是盡早打發了好。”
等太子匆匆趕到時,一臉是汗,而我早已給帝後敬過茶了。
皇上臉沉如墨:“你可知自己的身份?你是儲君,多少雙眼睛盯着你,你卻在新婚之夜,拋下發妻去陪一個侍妾?”
往日這種時候,皇後都會替太子轉圜,可這一次,她只靜坐着,一句話都沒說。
到了上朝的時辰,皇上氣沖沖的走了。
蕭欽轉身質問我:“顧挽清,我本以爲你是賢良之人,沒想到你卻如此小心眼,今日本是夫妻一起來請安,你卻獨自前來,這不是擺明了要陷害吟霜嗎?”
“昨日明明是你叫我去的,怎麼今日便在父皇和母後面前委屈上了。”
“像你這種心機深沉的婦人,如何配做太子妃!”
我眼睛一紅,眼淚落下來:“臣妾早上在東宮,一直等着殿下,等到時辰都快過了,不得已獨自前來。臣妾的婢女去叫了殿下好幾次,可臨霜閣的人卻說,太子有令不得打擾,我們新婚,臣妾身爲人婦,實在不敢忤逆夫君......”
說完,淚珠滾滾而下,我拿着帕子拭淚,眼睛發紅,楚楚可憐。
皇後一拍桌子:“夠了,太子,你自己做出這樣的事,反倒怪在挽清頭上!你可知,今日若不是挽清替你說話,你父皇早就重罰你了!”
“你怎麼敢讓太子妃獨守空房的,傳出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那個衛氏,仗着肚子裏有貨,狐媚惑主,她不過一個小小侍妾,便敢動這樣的歪心思。你也是個眼盲心瞎的,還在護着她?”
我哽咽出聲:“母後,怪不得太子,他與吟霜妹妹青梅竹馬,自然不是妾身能比的,挽清不能得太子歡心,是挽清的不是......”
蕭欽總算發現,自己做出了多大的錯事,又見我哭得楚楚可憐,忙上前給我賠不是:“挽清,都是我的錯,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請安後,蕭欽要到御書房聽皇上議政,我獨自回了東宮。
亭邊的錦鯉養的極好,我讓桐兒去取魚食,獨自逗弄着小魚,衛吟霜得意洋洋地走了過來,挺着壓根沒顯懷的肚子,嬌俏地說:“就算你是鎮國公嫡女又如何,太子哥哥說過只愛我一人,無論以後東宮有多少女人,他只會讓我一個人替他誕育子嗣。”
“昨夜洞房花燭,他拋下你這個名門貴女來陪我,獨守空房的滋味如何?放心,日後姐姐有的是時間體會呢。”說完,捂着嘴嬌笑。
獨守空房?讓我替太子生兒育女,我都嫌惡心,簡直是求之不得。
我贊許地看着她:“衛良娣,你爲太子孕育子嗣有功,日後,本妃自然會給你旁人都沒有的恩典,讓你長伴太子左右。”
她疑狐地看着我:“你有這般好心?”
正說着,她眼光一閃,拉着我的手,便要向湖面倒去。
我卻反手死死拉住了她,將她往岸上一推,自己仰面摔了下去,嘴裏慌亂地喊道:“良娣爲何要推我!”
“撲通”一聲,我掉入了湖裏,冰冷的湖水將我淹沒,岸上傳來一片驚叫聲。
“快來人啊,有人謀害太子妃,快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