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與武安侯世子謝南州成親前三日,他的表妹新寡歸來,暈死在他的馬車前。
謝南州說憐她孤苦,要娶她做爲妻,給她世子夫人之尊。
他說:“你是丞相嫡女,就算做妾,沒有正妻之位,也無人敢欺你,但是阮阮不一樣,她什麼都沒有,什麼也不會,除了我,她什麼都沒有。”
我與他青梅竹馬,自幼訂親,兩家訂下的婚事卻被他輕飄飄一句:你就算只是妾,我也會疼你如常。”抹殺了所有。
玉家女子,只爲妻不爲妾,他大抵是忘記了玉家的家訓。
三日後,迎娶我的花轎從丞相府抬出,擦肩而過是武安侯府上門來迎我的粉色妾室小轎。
謝南州看着八抬大轎上的我,他卻紅了眼,說我是他名媒正娶的妻。
“玉錦,阮阮受盡了委屈,無人可依,我想過了,唯一的辦法,便是我娶她爲妻。”我的未婚夫婿謝南州帶了他的表妹阮阮,就這麼站在我們玉家的廳堂裏,和我說得振振有詞:“阮阮特意過來給你請安,日後你過門,你們姐妹一定也能和睦共處。”
我怔怔地看着謝南州,我與他三日後便要成親,他現在告訴我,要娶他新寡的表妹?
“謝南州,我們三日後便要成親,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你要娶她爲妻,那我呢?”
謝南州憐惜地看了一眼他的表妹,再看着我,一臉地苦口婆心:“阮阮爲妻,你爲貴妾。”
“我不會讓你難堪的,你們會同一日進門,不過拜堂的是她。”
“你是丞相嫡女,就算做妾,沒有正妻之位,也無人敢欺你,但是阮阮不一樣,她什麼都沒有,什麼也不會,除了我,她什麼都沒有。”
“玉錦,我知你向來乖巧懂事,京城裏誰不誇你一句賢淑,我這也是沒辦法,你一定會懂我的難處,是不是?”
我全身冰冷,看着謝南州,我一個丞相嫡女,他居然說出讓我爲妾的話來。
我手指掐進了手心,看着他:“謝南州,你可有想過,我若爲妾,你是將玉家的顏面置於何地?我從小學習貴女的所有規矩,棋琴書畫,難道是爲了給你做妾?”
阮阮緊緊靠在謝南州身邊,拉着他的袖子,眼淚搖搖欲墜:“表哥,你別因爲我和玉姐姐吵架,我本不配做你的正妻,我說過,我只要能在表哥身邊,爲奴爲婢,我不介意的,表哥,就算那些人爲難我,看輕我,我都不要緊。”
“玉姐姐,我別生氣,我知我身份低微,你是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我像地底的泥一樣,我怎麼配呢,求姐姐別生氣。”
她說着,“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我只求能在侯府有一個容身之處,求姐姐開恩。”
說着,她“咚咚”在地上嗑起頭來,一下子,白晰的額頭頓時沁出血來。
謝南州心疼得一把將她拉起,摟進懷裏:“阮阮,你爲什麼這麼傻。”
阮阮眼淚珍珠一般落下,燙進了謝南州的心裏:“表哥,我沒有辦法,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謝南州看着我:“玉錦,你的大家閨秀的氣度呢?出嫁從夫,夫君要娶誰,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