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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奄奄一息的癱在地上。
不着寸縷,此刻連自己穿上一件衣服的力氣都沒有。
玉京撲進來倒在地上,一邊哭一邊替她蓋上衣服。
江秋月一雙眼睛已經哭紅了,現在只是木訥空洞的看着房梁。
她突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看清了眼前這個自己愛的深刻的男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她想起了當初在尊座身邊只當一條小月蟬的快樂時光。
尊座會把她捧在手心逗弄她。
喂她吃千年靈果助她修爲。
瑤池宮殿裏除了尊座唯她獨大。
從無人敢欺負她。
如今沒了尊座的庇佑,她人盡可欺。
她把身子蜷縮起來,隨後只由着玉京給她換衣服帶她離開。
白日宣淫,還沒當上中宮娘娘就已經做如此不堪姿態。
更何況她是個孤女,沒有母家的榮耀傍身。
不能給皇族帶來任何利益,實在是不堪爲國 母。
群臣上諫只求皇帝收回成命。
裴恒卻對這些置之不理。只一句朕不能言而無信,就將衆人打發了去。
裴恒將蟬殼入藥給阿箬喂下。見她身子好了些,才鬆了一口氣。
她緊緊抱着他。
“若要委屈你與她...歡好,我寧願不喝這藥。與我而言,這如同凌遲一般。你知道的。”
阿箬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可爲你取藥唯有這一個法子。大夫說你再喝五日就能痊愈,屆時我便不會再碰她。”
“誰說沒有法子了。向來只是有的,只是你不願意去做。”
她嘟囔着嘴:“又何必是你呢,歐昂人讓她動情也不是不行啊。”
“不可!她是中宮皇後,只能是我的人,如何能讓他人沾染。不許無理取鬧。”
阿箬撇撇嘴。
午後,她被攙扶着去了江秋月的院子。
她笑眯眯的看着塌上臉色蒼白的江秋月。
“江秋月姐姐,如今還好受嗎?”
她刻意的摸了摸鬢發之上的阿箬發簪。
江秋月艱澀的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爲你親手做過發簪嗎?”
“他說,我是這世界上最純淨的女子了,知道爲什麼他不娶我爲皇後嗎?因爲我只要不被冊封爲妃。便可不受限制一直陪在他身邊了。”
“我自然不求名分,比起這些虛的,我更在乎他對我的愛。是獨一無二的。”
“你是皇後又如何,我能夠隨時隨地跟他見面,也不用守宮裏的規矩,他護我愛我,爲我打點一切。”
阿箬上下掃了她一眼,嗤笑。
“他不在意你的名譽,在白日內殿就....哈哈哈,可笑,你心裏不知道有多得意吧,可惜外頭所有人都在拉你下位。”
江秋月看着阿箬那雙鳳眸,只覺得她狠毒陰冷。
“阿箬...當年是你在他的水中下了藥...誣陷我,讓我在那晚失了清白。”
她倒也沒有辯解。
直接就承認了。
“是我又如何,本是我的機遇,給了你你還不知道好歹。當初若不是你阻攔我的路,如今正宮娘娘的位置就是我坐!”
她眼裏滿是恨意。
“所以皇後娘娘,你高坐雲端吧,等着我一點一點將你拽下來...扔進地獄。”
“好啊,我等着你。”
江秋月坦然一笑,可是心裏卻疼的發澀。
“還真是臉面大,這種話也能說的出口。”
她有什麼說不出口的。
如今的她被欺負的體無完膚。
早已經不知道什麼該是懼怕,什麼該是罪有應得。
“阿箬,就此收手吧。”
“憑什麼,你讓我收手就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