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陳九的道袍下擺被亂葬崗的野草勾住時,他正蹲在一具半露的棺材前,指尖敲了敲棺木——朽是朽了點,但好歹沒破底,補補還能給義莊裏那口漏風的老棺材當個替品。

夜是真黑,月亮被雲遮得只剩個模糊的輪廓,只有幾簇鬼火在遠處的墳堆裏飄,忽明忽暗的,像誰提着盞快滅的油燈。風裹着腐土和黴味往鼻子裏鑽,陳九揉了揉鼻子,心裏罵了句“晦氣”——要不是義莊裏的老棺材昨天被天雷劈裂了縫,他才不會大半夜來這鬼地方“淘寶”。

他是茅山傳人,說得好聽是“道長”,說得實在點,就是個守着間破義莊、靠幫人看風水畫符混口飯吃的主。手上的桃木劍是師父傳的,劍鞘磨得發亮;腰間掛的羅盤缺了個角,還是三年前幫王村看墳地時,被瘋狗追着跑摔的。日子過得緊巴,但陳九有自己的規矩:不騙活人錢,不害死人安寧,今兒來撿棺材,也是想着“物盡其用”,沒打算叨擾底下的主兒。

“咔嚓——”

腳下忽然傳來一聲脆響,不是踩碎骨頭的聲音,倒像是……鐵鏈繃緊的動靜?

陳九心裏一咯噔,手不自覺摸向了腰間的符咒袋。亂葬崗邪祟多,他見得多了,但這動靜不對勁——沒有陰風吹,沒有鬼哭嚎,只有一種沉得發悶的煞氣,正從腳邊的土底下往上冒,像煮開水似的,一點點滲進他的褲腳。

他往後退了半步,指尖捏了個清心訣,眼睛眯成條縫往地上瞅。剛才踩中的地方,野草長得比別處密,土色也深,像是被人翻過後又填回去的。他蹲下身,用桃木劍的劍尖撥開草葉,赫然看見一截鏽得發黑的鐵鏈,正半埋在土裏,鏈環上還纏着些暗紅色的布條,風一吹,布條飄起來,露出底下更粗的鏈身——那鏈身不是凡鐵,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雖然大部分被鏽覆蓋了,但陳九一眼就認出來,是玄門裏用來鎖“大凶之物”的鎮魂鏈。

“這地方怎麼會有這東西?”陳九心裏犯嘀咕。他在這一帶待了五年,亂葬崗來來回回走了不下十趟,從沒見過這截鐵鏈。難道是最近有人把什麼邪物埋在這兒了?

他剛想把鐵鏈再挖深點看看,突然覺得掌心一燙——是腰間的羅盤,不知什麼時候自己轉了起來,指針瘋了似的繞圈,最後“咔嗒”一聲,死死指向了他腳邊的土堆。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陳九猛地站起身,往後退了三步,右手已經摸出了張黃符。他常年在義莊待着,對煞氣的敏感度比一般道士高,此刻那股沉悶的煞氣越來越濃,甚至開始帶着點灼熱感,像是土底下埋了團活火,要把地皮都烤裂。

“誰在那兒?”他朝着煞氣最濃的方向喊了一聲,聲音在空曠的亂葬崗裏蕩開,撞在遠處的墳碑上,彈回來時竟帶着點回音。

沒人應,只有風刮過野草的“沙沙”聲,還有……那截鐵鏈又“咔嚓”響了一聲,這次更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底下扯。

陳九咬了咬牙,心裏的好奇壓過了忌憚。他提着桃木劍,一步步往土堆挪,每走一步,腳下的煞氣就重一分,道袍的衣角都開始微微發燙——這煞氣,比他三年前遇到的那只百年厲鬼還凶,卻又透着股奇怪的“活氣”,不像是死物散出來的。

離土堆還有兩步遠時,他突然看見土堆中間的地方,竟慢慢鼓了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陳九屏住呼吸,把黃符捏得更緊,眼睛死死盯着那個鼓包——

“譁啦!”

土塊飛濺,一截更粗的鐵鏈從土裏彈了出來,帶着個黑沉沉的影子,重重砸在旁邊的棺材板上。

陳九嚇得往後跳了一步,桃木劍橫在身前,借着遠處鬼火的光仔細一看——那哪是什麼影子,是個姑娘。

姑娘被鐵鏈鎖在一根半埋的石柱上,鐵鏈繞了她三圈,從胸口纏到腰腹,最後鎖在石柱頂端的鐵環上。她穿着件破爛的暗紅色長裙,布料早被磨得看不出原本的紋路,裸露在外的手腕和腳踝上,全是鐵鏈勒出來的紅痕,有些地方還滲着血,結了層黑乎乎的痂。

但最讓陳九心驚的不是這個——是她的臉。

明明被鎖在這陰寒的亂葬崗不知多久,她的皮膚卻白得像雪,連一點血色都沒有,長發披散在肩後,沾了些泥土,卻絲毫不顯狼狽。眼睫很長,垂着的時候在眼下投出片淡淡的陰影,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明明看着虛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卻偏偏透着股說不出的冷意,像塊埋在冰裏的玉,碰一下都覺得扎手。

更怪的是她身上的煞氣——那股灼熱的煞氣,竟全是從她身上散出來的。可她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顯然是個活人。

“你是……”陳九剛想問她是誰,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突然想起師父生前說過的話——“世間有一物,身帶旱魃氣,能蒸雲煮雨,亦能焚山裂地,遇之慎之,避之尤佳”。

旱魃?

陳九的後背瞬間冒了層冷汗。他活了三十年,只在典籍裏見過旱魃的畫像,說是青面獠牙、紅發赤眼,可眼前這姑娘,除了煞氣重得嚇人,模樣竟比鎮上綢緞莊的老板娘還好看。這要是旱魃,那典籍裏的畫怕不是畫錯了?

就在他愣神的工夫,那姑娘突然抬了眼。

是雙極黑的眼,沒有半點眼白,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她的目光掃過陳九的臉,又落在他手裏的桃木劍上,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聲音又輕又啞,像是很久沒說話:“老道士……你看得見我?”

陳九攥着桃木劍的手緊了緊,喉嚨發幹:“你是誰?怎麼會被鎖在這兒?”

姑娘沒答,反而往旁邊挪了挪——她動的時候,鐵鏈又發出“譁啦”的響聲,手腕上的傷口被扯得裂開,滲出新的血珠。陳九這才看見,她身後的石柱旁,還靠着一口小小的棺材,棺材蓋歪在一邊,露出個小小的腦袋。

是個孩子。

那孩子看着也就五六歲的模樣,穿着件洗得發白的藍布小褂,頭發軟軟地貼在頭皮上,小臉同樣煞白,卻沒有姑娘的冷意,反而透着股懵懂。她從棺材裏爬出來,小手抓着棺材邊,睜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着陳九,眼神裏沒有害怕,只有好奇,像只剛睡醒的小貓。

“道長……”孩子的聲音軟軟的,帶着點奶氣,“你有糖嗎?”

陳九:“?”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光顧着看姑娘,竟沒注意到還有個孩子。這孩子身上也有煞氣,但很淡,帶着點屍氣,卻不凶,反而溫溫的,像曬過太陽的棉被。

“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在這兒?”陳九放軟了語氣,他對孩子向來沒轍,尤其是這麼個看起來軟乎乎的孩子。

孩子眨了眨眼,似乎沒聽懂他的話,反而從棺材裏爬了出來,小短腿邁着踉蹌的步子,朝着陳九走過來。她走得慢,裙擺掃過地上的草葉,陳九才看見她的額頭上,貼着一張小小的黃色敕令,敕令邊角有些磨損,但上面的“鎮”字還清晰可見——那是玄門裏用來鎮僵屍的鎮魂敕令。

僵屍?!

陳九剛壓下去的冷汗又冒了出來。一個疑似旱魃的姑娘,一個貼着鎮魂敕令的小僵屍,被鎖在同一個亂葬崗的同一個土堆裏——這是什麼離譜的巧合?

“別過來!”陳九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聲音都變了調。他不是怕孩子,是怕那敕令下的東西——萬一這孩子失控咬上來,他總不能對個五六歲的孩子下狠手。

可孩子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依舊朝着他走,小臉上滿是困惑:“道長,你怎麼了?你手裏的木頭,好香啊。”她說着,還伸手想去摸陳九手裏的桃木劍。

“住手!”

一聲冷喝突然響起,是那個姑娘。她不知用了什麼力氣,竟把鐵鏈扯得“哐當”響,眼神死死盯着孩子的手,“別碰那劍!”

孩子被她嚇了一跳,停下腳步,委屈地癟了癟嘴,眼圈瞬間紅了:“阿魃姐姐……”

阿魃?原來這姑娘叫阿魃。

陳九心裏的疑惑更重了。看這架勢,阿魃似乎在護着這孩子?可一個疑似旱魃的存在,護着一個小僵屍,這怎麼看都透着股詭異。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大哥,就是這兒了,我昨天探過,那女魃就被鎖在這兒!”

“哼,等了百年,終於等到她封印鬆動,這次把她煉了,咱們煉屍派就能稱霸玄門了!”

“還有那個小僵屍,據說額頭上的敕令是上古的,正好用來當祭品,給女魃的煞氣提提純度!”

煉屍派?!

陳九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早聽說過煉屍派的名聲,一群喪心病狂的邪修,專靠煉屍、拘魂提升修爲,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是玄門各派都喊打的存在。原來阿魃和這孩子,是被煉屍派鎖在這兒的?

“躲起來!”陳九幾乎是立刻就蹲下身,對着那孩子低聲說。他雖然怕旱魃,怕僵屍,但更見不得邪修欺負人——尤其是欺負兩個看起來毫無反抗之力的姑娘和孩子。

孩子沒懂,但還是乖乖地躲到了陳九身後,小手緊緊抓着他的道袍下擺。阿魃則是靠在石柱上,眼神變得更冷了,身上的煞氣猛地濃了幾分,連周圍的野草都開始微微發卷,像是被熱氣烤過。

馬蹄聲越來越近,很快就到了亂葬崗門口。陳九抬頭一看,只見五個穿着黑色勁裝的男人騎着馬,手裏都提着刀,刀身上還沾着血,顯然是剛害過人。爲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臉上一道刀疤從額頭劃到下巴,眼神凶得像要吃人。

“老道士?”刀疤臉看見陳九,愣了一下,隨即獰笑起來,“倒是省了我們找的功夫,正好,先拿你練練手,給女魃開個葷!”

他說着,從馬上跳下來,手裏的刀朝着陳九劈了過來。刀風帶着股腥氣,直逼陳九的面門。

陳九早有準備,往旁邊一滾,躲開了刀劈,同時從符咒袋裏摸出張黃符,往桃木劍上一貼:“敕!”

符紙瞬間燃燒起來,桃木劍上裹了層淡淡的金光。陳九握着劍,朝着刀疤臉的胸口刺過去——他沒殺過人,但對付邪修,他從不手軟。

刀疤臉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老道士還有點本事,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劍尖,隨即揮刀又砍:“找死!”

另外四個煉屍派的人也從馬上跳下來,朝着陳九圍過來。陳九心裏一沉——他對付一個還行,對付五個,根本不是對手,更何況他還得護着身後的孩子和旁邊的阿魃。

“道長!”孩子躲在陳九身後,嚇得聲音都在抖,小手抓得更緊了。

陳九回頭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阿魃——阿魃還被鐵鏈鎖着,雖然煞氣濃,但看樣子虛弱得很,應該是被封印耗光了力氣。他深吸一口氣,心裏有了主意:“姑娘,你能解開這鐵鏈嗎?”

阿魃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復雜:“能,但要時間。”

“我幫你爭取時間!”陳九說着,握緊桃木劍,朝着最近的一個煉屍派弟子沖了過去。他知道,只要阿魃能解開鐵鏈,憑着她身上的煞氣,這些煉屍派的人根本不夠看。

可那煉屍派的弟子也不是吃素的,手裏的刀朝着陳九的胳膊砍過來。陳九躲得慢了點,道袍被劃開一道口子,胳膊上也被劃了道血痕,疼得他齜牙咧嘴。

“老道士,別硬撐了!”刀疤臉獰笑着,“把那女魃和小僵屍交出來,我還能讓你死得痛快些!”

陳九沒理他,繼續揮劍抵抗。他的胳膊在流血,道袍上沾了土和血,看起來狼狽不堪,但眼神卻很堅定——他不能退,他一退,那孩子和阿魃就完了。

“道長,你的手流血了……”孩子的聲音帶着哭腔,從懷裏摸出塊皺巴巴的糖,遞到陳九面前,“這個給你,吃了就不疼了。”

那是塊水果糖,糖紙都快磨破了,顯然是孩子藏了很久的寶貝。陳九心裏一暖,剛想接過來,突然聽見阿魃喊了一聲:“小心!”

他猛地回頭,只見一個煉屍派的弟子繞到了他身後,手裏的刀朝着孩子的後背砍過去!

“滾開!”陳九想都沒想,轉身把孩子抱在懷裏,用自己的後背去擋那把刀。

“噗嗤——”

刀砍進了陳九的後背,疼得他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但他還是死死抱着孩子,不讓她受一點傷。

“道長!”孩子嚇得大哭起來,小手拍着陳九的後背,“你別有事!”

阿魃看着這一幕,眼神猛地變了。她身上的煞氣突然暴漲,像是燒開的水一樣往外涌,周圍的野草瞬間被烤得枯黃,連地上的墳土都開始發燙。她咬着牙,雙手抓住鐵鏈,猛地一扯——

“咔嚓!”

那根用來鎖鎮魂鏈的石柱,竟然被她硬生生扯斷了!

鐵鏈“譁啦”一聲掉在地上,阿魃站起身,身上的暗紅色長裙被煞氣吹得獵獵作響。她的眼睛依舊是純黑的,但裏面像是燃起了團火,看向那些煉屍派弟子時,眼神裏滿是殺意。

“你們……找死。”

她的聲音還是很輕,但帶着股讓人膽寒的冷意。話音剛落,她抬手朝着最近的一個煉屍派弟子揮了一下——一道無形的煞氣飛過去,那弟子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煞氣裹住,瞬間燒成了一堆黑灰。

剩下的四個煉屍派弟子都嚇傻了,包括刀疤臉。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被鎖了百年的女魃,竟然這麼厲害。

“跑!”刀疤臉反應過來,大喊一聲,轉身就想跑。

但已經晚了。阿魃身形一閃,就擋在了他面前,煞氣從她身上涌出來,把刀疤臉困在中間。刀疤臉揮刀想砍,可刀剛碰到煞氣,就瞬間融化成了鐵水,滴在地上,發出“滋滋”的響聲。

“你……你別過來!”刀疤臉嚇得腿都軟了,癱在地上,“我們煉屍派不會放過你的!我們掌門很快就會來……”

阿魃沒等他說完,抬手又是一道煞氣。刀疤臉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和剛才那個弟子一樣,變成了一堆黑灰。

剩下的三個煉屍派弟子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往亂葬崗外跑。阿魃想追,卻突然踉蹌了一下,扶着旁邊的棺材,臉色變得更白了——顯然,剛才那兩下已經耗光了她最後的力氣。

陳九抱着孩子,靠在棺材上,後背的傷口還在流血,疼得他直抽氣。他看着阿魃虛弱的樣子,又看了看懷裏還在哭的孩子,心裏突然冒出個荒唐的念頭——

這亂葬崗一趟,本來是想撿口棺材,結果倒好,撿了倆祖宗回來。

“道長,你沒事吧?”孩子止住了哭,小手摸了摸陳九的臉,“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陳九笑了笑,剛想說話,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更密集的馬蹄聲,還有人喊着:“掌門,就是這邊!女魃就在亂葬崗裏!”

阿魃的臉色瞬間變了:“是煉屍派的掌門……他比剛才那些人厲害得多。”

陳九心裏一沉。他後背的傷口還在流血,符咒也快用完了,阿魃又虛弱得站不穩,懷裏還抱着個小僵屍——這煉屍派掌門要是來了,他們三個,怕是真的要栽在這兒了。

他低頭看了看懷裏的孩子,孩子正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眼神裏滿是依賴。又看了看旁邊的阿魃,阿魃雖然冷,但剛才分明是爲了護他們才動的手。

陳九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裏的桃木劍。就算是栽在這兒,他也得護着這倆祖宗,不能讓他們落在煉屍派手裏。

馬蹄聲越來越近,甚至能聽見煉屍派掌門的聲音:“把亂葬崗圍起來,別讓女魃跑了!”

陳九抱着孩子,扶着阿魃,一步步往後退。他看着越來越近的火光,心裏想:這倆祖宗,今天怕是真要把命搭在這兒了……可轉念又想,師父說過,道士的本分就是護佑生靈,不管是活人,還是……她們這樣的“生靈”,這趟渾水,他算是蹚定了。

只是不知道,這亂葬崗裏的“雙豐收”,最後能不能讓他帶着倆祖宗,活着走出這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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