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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天旋地轉，白秋心的覺得自己快要被眼前的絕望溺死。
“不要。”
“求你，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奶奶。”
她聲嘶力竭不斷哀求，撐着最後一點力氣，以無比狼狽的姿態爬到林雪怡腳邊。
即將觸到骨灰盒的瞬間，林雪怡卻惡狠狠將骨灰盒砸向白秋心的腳踝。
咚，骨灰盒應聲摔得四分五裂，碎片劃過腳踝掀起猙獰的痛。
白秋心歇斯底裏撲在那堆碎片上，拼命將碎屑攏在懷中，企圖用這種方式留住奶奶。
可是涼風吹過，手心一空，骨灰混着揚塵消失不見。
她想去追但腳踝的痛意讓她徹底直不起身，她的心也千刀萬剮的疼。
“對不起，奶奶，對不起。”
白秋心撲在那堆碎片上哭得歇斯底裏，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恨。
下一瞬，一雙大手出現在她的面前，封文皓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邊，眼底隱隱有擔憂的情緒。
眼前的男人的臉和十年前將她從深淵拉出來的少年漸漸重合，白秋心幾乎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
可是下一瞬，林雪怡的驚呼聲傳進耳畔。
“我的臉，秋心姐你爲什麼要劃傷我的臉？”
話落，封文皓扶她起來的動作，瞬間變成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
他語氣森冷，眼底的失望仿佛真的親眼看見白秋心劃破了林雪怡的臉。
“你不該動雪怡。”
“白秋心，你爲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她呢？”
說完，他無視她滿身的血，小心翼翼將林雪怡護在懷裏清理她臉上劃出的細碎傷口。
到底是誰不肯放過誰？
白秋心像個局外人一般，旁觀着封文皓對林雪怡的深情，只覺得心口某個角落徹底崩塌死去。
碎片劃過的傷口疼到麻木，過往的一幕幕不斷在她的腦海中閃過。
她很久沒有這麼疼過了，上一次受傷還是在久遠的十年前。
她剛剛到封文皓身邊，被和封文皓內鬥的股東推出去對接了最難纏的女明星。
那一次，她被扇了一個巴掌連指印都沒留下，封文皓卻怒不可遏地追究了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
女明星開高價想要和解，他不肯，押上所有資源封殺了那個女明星。
塵埃落定那晚，他摸着她早已無恙的臉聲音哽咽。
“我的秋心，這輩子即便是在我這裏也不許受委屈。”
那個瞬間的溫存，騙了她許多年，讓她幾乎以爲自己就是封文皓此生最愛。
原來都是假的，如今不愛了，她的傷和淚都無法喚起他的疼惜。
白秋心蜷縮在血泊當中，看着封文皓遠去的身影，一點點失溫昏迷。
徹底昏迷前，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
“老大，人找到了，我一定會把她平安送到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