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門,怎麼專挑帥哥關?”
話音落地的刹那,抵在喉間的黑金古刀刀尖,極其細微、卻無比清晰地,向下壓了一分。
冰冷的鋒刃切開皮膚表層,一絲極細卻無比鮮明的刺痛感,如同毒蛇的信子,猛地竄上張守情的神經末梢。一點溫熱粘稠的液體,順着頸項冰涼的線條,緩緩滑下。
刀的主人,紋絲不動。兜帽投下的陰影依舊深沉,隔絕了所有窺探的可能。但就在那輕佻話語落地的瞬間,張守情清晰地捕捉到,那隱藏在陰影中的目光,仿佛凝固了一瞬。並非動搖,而是一種更深沉、更銳利的探究,如同冰層下的暗流驟然加速,無聲地涌動着無形的壓力。
空氣徹底凍結了。
然而,這死寂的對峙只維持了不到一個心跳的間隙。
就在那沉重、悠遠的“咚……”聲自青銅門深處傳來,震得腳下屍骸微顫的瞬間——
動了!
張起靈動了!
沒有預兆,沒有蓄力,那柄抵在張守情咽喉的黑金古刀,驟然消失!
不,不是消失。是快!快到了極致!
烏金色的刀光不再是先前試探性的鋒芒,而是化作了撕裂整個幽暗空間的狂暴閃電!刀鋒所向,不再是咽喉,而是以雷霆萬鈞之勢,帶着斬斷一切阻礙的決絕,自下而上,斜撩向張守情的胸腹!刀勢裹挾的勁風,甚至壓過了門後那沉重的心跳,發出低沉的嗚咽,吹散了近處屍骸上腐敗的塵埃!
快!狠!準!
這一刀,摒棄了所有試探,是純粹的殺伐!帶着張起靈對這未知闖入者最本能的警惕和驅逐意志!
刀光如匹練,瞬息即至!冰冷的死亡氣息幾乎要割開張守情的衣衫。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張守情臉上那點戲謔的笑容甚至都沒來得及完全斂去。他動了。不是後退,不是格擋。
他只是抬起了左手。
動作看起來隨意,甚至帶着點漫不經心的慵懶,仿佛只是要拂去面前擾人的飛絮。
食指與中指,兩根修長、指節分明的手指,就那麼精準地、輕輕地,迎着那道撕裂黑暗的烏金匹練,探了出去。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凝滯。
嗤——
一聲極其輕微、卻又無比清晰的摩擦聲響起。
狂暴如龍卷的刀光,戛然而止。
那柄沉重、鋒銳、飽飲怪物之血的黑金古刀,就那麼突兀地、紋絲不動地,被兩根手指穩穩地夾在了離張守情胸腹不足三寸的空中!
如同奔涌的怒濤撞上了巋然不動的礁石!
所有狂暴的力量、凌厲的殺意,在那兩根手指輕輕一合的瞬間,被硬生生捏碎、凝固!
張起靈的身形驟然頓住。他握刀的手腕因巨大的反沖力而微微顫抖,虎口被震得發麻。兜帽下,那雙萬年冰封、死寂無波的眼瞳,第一次掀起了清晰的、無法掩飾的驚濤駭浪!瞳孔在極致的收縮中放大,死死地釘在那兩根仿佛蘊含着無窮偉力的手指上,以及手指後,那張依舊帶着點玩味笑容的俊臉上。
怎麼可能?!
他的刀,他的力量……竟被如此輕描淡寫地接下了?只用兩根手指?!
張守情甚至還有空歪了歪頭,視線越過被夾住的刀鋒,落在那雙終於不再平靜無波的眸子上。那眼底翻涌的震驚,如同投入寒潭的石子激起的漣漪,讓他覺得頗爲有趣。
“嘖,”他開口,聲音清朗依舊,帶着點剛睡醒的沙啞,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調侃,“勁兒不小啊,看門的。”
話音未落,張守情動了!
被夾住的刀鋒紋絲未動,但他整個人的氣勢驟然一變!先前那種懶洋洋的、看戲般的姿態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睥睨天下、掌控一切的絕對自信!仿佛沉睡的巨龍睜開了眼!
他夾着刀鋒的手指並未鬆開,反而如同鐵鉗般驟然發力!一股沛然莫御、遠超張起靈想象的恐怖力量順着刀身悍然傳遞過去!
張起靈只覺得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猛地從刀柄上傳來,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列車正面撞擊!他悶哼一聲,握刀的手腕劇痛,幾乎要脫臼!整個人被這股力量帶得完全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蹌一步!
就在他重心前傾,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瞬間——
張守情的右手動了!
沒有拔刀,只是並指如劍!動作快如鬼魅,軌跡刁鑽得如同羚羊掛角!
指尖帶着撕裂空氣的銳嘯,精準無比地點在張起靈握刀手腕內側的某個點上!
“呃!”張起靈只覺得手腕一麻,如同被高壓電流瞬間貫穿,整條手臂瞬間失去了知覺!緊握的黑金古刀再也拿捏不住,沉重的刀身脫手而出,旋轉着向上拋飛!
刀光在幽暗的空間裏劃出一道短暫的弧光。
張守情看也沒看那拋飛的古刀,點出的右手並未收回,而是順勢向前一探,五指張開,如同鷹爪般迅疾如電地抓向張起靈因前傾而暴露出來的肩頭!
張起靈的反應不可謂不快,手臂麻木的瞬間,他腰腹核心力量爆發,強行擰身試圖後撤,同時另一只手並指如刀,帶着凌厲的破風聲,狠狠戳向張守情抓來的手腕!
這一指,凝聚了他此刻能調動的所有力量和速度,指尖甚至隱隱帶起了氣流的尖嘯!若是戳實,足以洞穿金石!
然而,張守情的動作更快!更詭異!
他抓向張起靈肩頭的手,在對方指尖即將觸及自己手腕的刹那,忽然極其詭異地一旋、一繞!
如同靈蛇纏枝,又似柔若無骨!竟在電光火石間貼着張起靈戳來的指尖滑了過去,避開了那凌厲的一擊!非但避開,那滑過去的手掌,五指如同鐵箍般,已經順勢牢牢扣在了張起靈的肩膀之上!
一股難以形容的、如同山嶽傾覆般的恐怖壓力瞬間從肩頭傳來!張起靈只覺得半邊身體瞬間麻痹,剛剛凝聚起來的力量被這股巨力強行壓散!他整個人被這股力量帶得再次向前一栽!
而張守情得勢不饒人,扣住肩膀的右手猛然發力向下一按!同時,他夾着黑金古刀刀鋒的左手,如同驅趕蒼蠅般隨意地向外一甩!
嗡!
沉重的黑金古刀發出一聲不甘的嗡鳴,旋轉着被甩飛出去,“鏘”的一聲悶響,深深插入了不遠處一具巨大怪物屍骸的胸腔之中,直沒至柄!
與此同時,張起靈被按得單膝重重跪地!膝蓋撞擊在冰冷粘稠的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下意識地想要掙扎起身,但那只扣在肩頭的手,五指如同燒紅的鐵鉗,蘊含着讓他筋骨都在呻吟的恐怖力量,將他死死地按在原地,動彈不得!
整個過程,兔起鶻落,發生在不到兩息之間!
狂暴的進攻,絕對的壓制,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當張起靈單膝跪地,肩頭被死死按住,黑金古刀脫手釘在屍骸上時,這片巨大的空間陷入了比之前更深沉的死寂。只有門後那沉重悠遠的“咚……咚……”聲,如同爲這場短暫交鋒敲響的喪鍾。
張起靈微微喘息着,兜帽在劇烈的動作中滑落些許,幾縷墨黑的碎發垂落額前。他終於完全看清了壓制着自己的男人。
距離如此之近。
那張臉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幽暗的光線下。眉骨清晰,鼻梁挺直如峰,下頜線條流暢而有力,組合成一張極具沖擊力的、近乎完美的俊美面容。皮膚在周圍屍骸腐肉和青銅幽光的映襯下,顯得異常白皙,甚至有種不真實的光澤。尤其那雙眼睛,此刻帶着點勝利者的戲謔和慵懶,眼尾微微上挑,瞳仁在幽暗中似乎蘊着某種深不見底的碎金流光,亮得驚人。
這張臉……太耀眼了。耀眼得與這屍山血海、幽暗死寂的環境格格不入,帶着一種近乎囂張的、壓倒性的存在感。
張起靈冰封的眼眸劇烈地收縮着,震驚尚未完全褪去,卻又被一種更深的、難以言喻的情緒覆蓋。他死死地盯着這張近在咫尺的俊臉,一種極其強烈的、源自靈魂深處的熟悉感毫無征兆地、洶涌地席卷而來!仿佛在某個被遺忘的、模糊的夢境深處,曾無數次見過這雙帶着戲謔笑意的眼睛,這囂張到欠揍的神情……
在哪裏?
到底在哪裏見過?!
他大腦深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如同有無數根針在攪動塵封的記憶碎片。這突如其來的劇烈熟悉感,甚至暫時壓過了被瞬間擊敗的挫敗和警惕。
張守情清晰地看到了張起靈眼中翻涌的復雜情緒——從震驚到難以置信,再到此刻那濃烈得化不開的茫然與……探尋?以及那張萬年冰封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近乎“呆滯”的表情?
“嗯?”張守情挑了挑眉,扣着他肩膀的手指微微鬆了點力道,語氣裏帶着毫不掩飾的驚奇和玩味,“怎麼?看傻了?雖然我知道我這張臉退休金都買不到,但你也不用這麼……”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一個合適的詞,“……這麼‘飢渴’地盯着吧?小哥?”
最後那聲“小哥”,尾音拖得長長的,帶着十足的調侃。
張起靈猛地回過神,眼底的茫然瞬間被更深的警惕和冰冷取代。他用力一掙,肩頭傳來的劇痛讓他悶哼一聲,卻依舊無法撼動那看似隨意實則如同山嶽鎮壓的五指。
“放手。”他的聲音比剛才更加冰冷,幾乎能凍裂空氣,帶着一種被冒犯的慍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狼狽。
張守情看着他眼中重新凝聚的冰霜,反而笑了。他不但沒放手,反而微微俯下身,湊得更近了些,那張俊美得近乎妖異的臉幾乎要貼上張起靈冰冷的鼻尖。灼熱的呼吸帶着他身上一種奇異的、仿佛陽光曬過雪鬆般的幹淨氣息,拂在張起靈臉上,與周圍濃重的腐臭形成鮮明到刺鼻的對比。
“不放又怎樣?”張守情的聲音壓低,帶着點惡劣的沙啞,碎金般的眼瞳裏滿是戲謔,“再打?你確定?”他空閒的左手甚至輕輕拍了拍張起靈另一側完好的肩膀,動作輕佻得像在安撫炸毛的小動物,“乖,省點力氣。我對虐菜沒什麼興趣,尤其還是這麼好看的小哥。”
張起靈的身體瞬間繃緊到了極限,下頜線條咬得死緊,冰冷的眸子裏幾乎要噴出火來。這男人!這混蛋!他從未受過如此羞辱!從未有人敢如此……如此輕佻地靠近他!
就在他幾乎要不顧一切爆發最後的力量反抗時,張守情卻像是玩夠了,忽然鬆開了鉗制他肩膀的手,甚至還後退了半步,拉開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行了,不逗你了。”張守情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仿佛剛才那場碾壓級的壓制只是隨手撣了撣灰。他姿態重新變得懶洋洋的,目光掃過四周堆積如山的怪物屍骸和那扇巨大冰冷的青銅門,最後落回張起靈身上,語氣裏帶上了一絲認真,“說點正經的。小哥,這門,”他用下巴點了點那通天徹地的巨門,“怎麼開?或者說,怎麼出去?”
張起靈繃緊的身體緩緩站直,活動了一下被捏得生疼的肩膀,冰冷的目光掃過張守情,又落在那扇緊閉的、紋路詭譎的青銅巨門上,聲音依舊沒什麼溫度:“時間未到。打不開。”
“時間未到?”張守情眉頭皺了起來,“什麼意思?要等多久?”
張起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衡量該透露多少信息。他看着張守情那張寫滿“老子要出去”的不耐煩的臉,最終只吐出三個字:“十年後。”
“十年?!”張守情的聲音瞬間拔高,在這空曠的空間裏顯得異常響亮,帶着難以置信的荒謬感,“你讓我在這鬼地方,跟這些爛肉做鄰居,待十年?!”
他指着腳下那堆散發着惡臭的屍骸,又指了指周圍無邊無際的黑暗和冰冷,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離譜的笑話。
“不行!絕對不行!”張守情斬釘截鐵地拒絕,開始在原地煩躁地踱步,“我辛辛苦苦幹到退休,是爲了找個鳥語花香、美女如雲的世界躺平享福的!不是來這破地方坐牢的!十年?十分鍾我都嫌多!”
他猛地停下腳步,看向張起靈,眼神灼灼:“你既然是看門的,肯定知道後門!或者…有沒有什麼緊急通道?暗門?鑰匙孔?實在不行,把這破門砸了行不行?”
張起靈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明確地傳達着兩個字:沒門。
砸門?這念頭本身就是對“終極”的褻瀆。
“靠!”張守情低咒一聲,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他那頭利落的短發在剛才的打鬥中也只是微微凌亂,此刻更添了幾分不羈的野性。
他環顧四周,目光掃過冰冷的青銅巨門,掃過堆積如山的怪物屍骸,掃過插在屍骸上兀自嗡鳴的黑金古刀,最後定格在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上——那裏當然沒有手表,只有快穿局植入的、與靈魂綁定的退休終端。
養老?享福?隨機世界?這他媽是隨機到地獄副本了吧!
不行!絕對不行!
張守情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一絲屬於快穿局頂級大佬的、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厲光芒在碎金色的眼底一閃而逝。
“既然常規手段不行……”他喃喃自語,嘴角緩緩勾起一個近乎瘋狂、卻又帶着點肉痛的笑容,“那就別怪老子動用‘養老金’了!”
他猛地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意識沉入靈魂深處。
【滴!】
一聲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冰冷而悅耳的機械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
【檢測到退休員工張守情(ID:X-001)意識接入。】
【歡迎使用‘金色黃昏’退休保障系統。當前養老金餘額:█████(數額巨大,已做模糊化處理)。請選擇服務項目:1. 世界信息諮詢 2. 緊急醫療援助 3. 物資補給兌換 4. 投訴建議…】
張守情無視了那些常規選項,意識如同最精準的刀鋒,直接刺向系統最底層、標注着鮮紅“高危/違規”字樣的隱藏菜單。
【警告!您正在嚐試訪問‘維度幹涉’權限!此操作涉及高維規則篡改,可能引發不可預測後果!需消耗巨額養老金!是否確認?】
“確認!確認!確認!”張守情在意識裏咆哮,心都在滴血。那可是一筆能買下好幾個小星系的巨款啊!
【目標鎖定:當前世界——編號‘長白·青銅·終極’。】
【幹涉目標:青銅門(‘終極’顯化節點之一)。】
【幹涉要求:強行開啓一次,持續時間≥10秒。】
【計算幹涉所需能量……計算中……】
【計算完畢!所需養老金數額:██████(數額巨大,已做模糊化處理)。是否支付?】
看着那個後面跟着一大串零、足以讓任何富豪心髒驟停的數字,張守情眼前一黑,差點當場去世。他咬牙切齒,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支付!”
【指令接收!養老金扣除中……扣除成功!】
【‘維度幹涉’權限激活!能量灌注開始!目標:青銅門!】
【警告!高維能量沖擊即將抵達!請非目標單位注意規避!】
現實中,就在張守情閉眼“操作”的短短幾秒內。
張起靈正冷冷地看着這個行爲古怪的男人,看着他閉眼、皺眉、臉上肌肉抽搐,像是在進行某種艱難的精神鬥爭。他心中警惕未消,甚至更加深重。這個男人太危險,太不可控。
突然!
毫無征兆地!
整個巨大的青銅空間,猛地一震!
不是門後那種沉重的心跳!而是來自四面八方,來自腳下,來自頭頂,來自那扇巨門本身!仿佛整個空間結構都在哀鳴、顫抖!
嗡——!!!
一聲低沉到足以震碎靈魂的嗡鳴,毫無預兆地從那扇通天徹地的青銅巨門內部爆發出來!如同億萬頭遠古巨獸同時蘇醒的咆哮!聲音並非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作用於空間本身,作用於每一個身處此地的靈魂!
張起靈臉色劇變!這感覺……不對!完全不對!這不是“終極”應有的韻律!這是……某種狂暴的、外來的、充滿破壞性的力量在強行入侵!
他猛地抬頭看向巨門!
只見那遍布門身、繁復深奧、仿佛蘊含着宇宙至理的青銅紋路,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亮起!不是那種幽暗內斂的光澤,而是一種狂暴的、刺眼的、如同熔融黃金般的熾烈光芒!
金光如同擁有生命的岩漿,在那些巨大而詭譎的紋路溝壑中瘋狂奔涌、咆哮!所過之處,冰冷的青銅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呻吟!無數細密的裂紋在金光邊緣蔓延開來!
整個巨門,如同被投入熔爐的金屬,正在由內而外地被這股狂暴的金色能量點燃!照亮了堆積如山的屍骸,照亮了張起靈驚駭到失色的臉,也照亮了張守情那張帶着肉痛卻又無比囂張的俊臉!
“我靠!動靜這麼大?!”張守情也被這恐怖的景象嚇了一跳,但隨即咧嘴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齒,“貴是貴了點,但效果夠勁爆!”
下一秒!
轟隆隆隆——!!!
一聲仿佛開天辟地般的巨響!
那扇屹立了不知多少萬載、被視爲不可撼動之“終極”顯化的青銅巨門,在狂暴到極致的金色能量沖擊下,中間位置,如同被一只無形的、燃燒着金色烈焰的巨爪狠狠撕扯!
伴隨着刺耳到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斷裂聲,一道巨大的、不規則的、燃燒着熊熊金光的裂口,被硬生生地、粗暴無比地撕開了!
刺目的金光如同決堤的洪流,從裂口處瘋狂噴涌而出!瞬間淹沒了門內幽暗的空間!那光芒如此熾烈,如此純粹,帶着一種超越凡塵的、近乎神罰般的威嚴和……暴力的美感!
金光之中,無數細碎的、仿佛來自更高維度的金色符文如同狂舞的精靈,在裂口邊緣瘋狂閃爍、湮滅、重組!那是構成“終極”規則的碎片,此刻正被這股氪金之力粗暴地撕碎、改寫!
張守情站在噴薄的金光洪流前,狂風將他利落的短發和衣袂向後猛烈吹拂。他眯着眼,適應着這刺目的光芒,那張俊美到囂張的臉龐在金色背景的映襯下,輪廓分明,熠熠生輝,帶着一種近乎神祇般的張揚和不可一世!
他側過頭,看向旁邊幾乎被金光淹沒、臉色蒼白、眼中充滿難以置信和巨大震撼的張起靈,嘴角咧開一個燦爛到欠揍的笑容,聲音穿透了震耳欲聾的金色轟鳴:
“愣着幹嘛?小哥!”
他朝那道被硬生生撕開的、流淌着熔金般光芒的巨大裂口,用力一揚下巴,動作瀟灑不羈。
“門(老子)開了!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