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們聽到“君主御賜”四個字,原本冷峻的臉上紛紛露出欣喜之色,眼中閃爍着貪婪的光芒。他們迫不及待地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那模樣仿佛這杯酒便是他們此生最大的榮耀。然而,就在酒液滑入喉嚨的瞬間,他們的表情突然變得扭曲,面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眼中滿是驚恐與痛苦。緊接着,他們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隨後一個個重重地倒在地上,七竅流血,毒發身亡。手中的酒杯也隨之掉落,在青磚地面上摔得粉碎,清脆的破碎聲在寂靜的書房中格外刺耳。
“哼!個個都是廢物,一個女人居然浪費了我這麼長時間才解決掉!”王監軍冷哼一聲,眼中的憤怒如熊熊烈火般燃燒,“居然讓宋靜菀跑了這麼久,真是無能!”
“來人,拖下去。”王監軍的隨從立刻會意,命人將殺手們的屍體拖出書房。很快,書房內又恢復了平靜,仿佛剛才那血腥的一幕從未發生過,只有空氣中殘留的酒香與血腥氣,在無聲地訴說着這裏剛剛發生的一切。
另一邊,自女扮男裝踏上尋親之路起,楊若雪便開啓了一段風餐露宿的漂泊生活。她日出而行,日落而息,頭頂是廣闊無垠的天空,身下是廣袤大地,雖歷經艱辛,卻也在這漫長的旅途中,見識到了江湖的波譎雲詭與人間的百態炎涼。
這一日,楊若雪來到了一座熱鬧非凡的小鎮。踏入小鎮,仿佛進入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街道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叫賣聲、談笑聲、吆喝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首充滿煙火氣的市井交響曲。街道兩旁,各種攤位鱗次櫛比,有熱氣騰騰的茶水攤,老板熱情地招呼着過往行人;有色彩斑斕的綾羅綢緞鋪,布料在風中輕輕搖曳,似在向人們展示自己的美麗;還有擺滿鹹雜米面、柴米油鹽的雜貨攤,老板爲了招攬生意,扯着嗓子大聲吆喝,那架勢恨不得把整條街的人都吸引過來。
楊若雪穿梭在人群中,好奇的目光不停地打量着周圍的一切。突然,人群中央一陣騷動,一個十六七歲的大男孩吸引了她的注意。男孩身着一身破舊的粗布衣,布料上滿是補丁,鬆鬆垮垮地掛在他骨瘦如柴的身上。一頭糟亂的頭發隨意地披散着,卻難掩他清秀的面容,一雙明亮的眼睛透着機靈勁兒。他腳下踩着一雙簡陋的麻草鞋,正站在一張臨時搭起的小桌子旁,繪聲繪色地講述着自己的“身世”。
“本人叫阿木,從小無父無母,無依無靠,有一日遊行在荒山野嶺,又飢又渴……”阿木雙手不停地比劃着,臉上的表情隨着故事的發展不斷變化,時而驚恐,時而慶幸,仿佛真的將衆人帶入了那個危機四伏的荒山野嶺。
“幸而被一位僧人所救,不然暈倒在荒山野嶺,隨時都有可能成爲野獸的盤中餐。”他摸了摸自己幹癟的肚皮,眼神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感慨。接着繼續說道:“當時我全身乏力,連站都站不起來。那僧人慈悲爲懷,隨手一揮,一股暖流瞬間傳遍我的全身,我一個激靈,微微發熱,瞬間精神十足,神清氣爽。我激動得立刻跪在道人面前,求他收我爲徒。”阿木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成功勾起了衆人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