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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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馬提速就要追上來。
“能甩掉後面的那輛車嗎?”
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沒問題。”
蘇學屹看着前面跑得飛快的汽車,憤怒地朝着司機怒吼一聲道:
“你這個廢物!前面那輛車到底能不能追得上?小心我炒你魷魚!”
可司機一臉無奈地看着前面被擠的水泄不通的道路說道:
“那輛車正好插過去,現在是高峰期肯定是追不上的!”
蘇學屹看着前面一大長隊的車,憤怒地砸在靠背上。
他拿出手機開始不停地撥打着趙詩雅的電話,可電話那一端始終沒有人接聽。
蘇學屹看着不斷顯示占線的手機,心裏突然咯噔一聲。
趙詩雅剛剛還在醫院裏,按理說她是不會離開的,可爲什麼自己在靳儒風的車裏看見趙詩雅。
她們怎麼會認識?而趙詩雅爲什麼會和他在一起?
此刻蘇學屹滿腦子的問號,他恨不得跑出去將趙詩雅的車子截停。
等下綠燈的時候,面前已經再也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了。
蘇學屹讓司機立馬調轉車頭,回到醫院裏去。
等他走到病房的時候,就看見病房的床已經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了。
床上換了新的被子,徹底將趙詩雅的痕跡全部覆蓋,就好像她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蘇學屹顫抖着身子走到病床跟前,他輕輕撫摸了一下床單,已經冰涼無比。
所以趙詩雅在自己離開之後也跟着離開了,她在想什麼?要和自己離婚?
蘇學屹煩躁地將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拋掉,他拉住從病房門前經過的護士問道:
“護士!這個病床上的人去哪裏了?”
護士看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你前腳走,後腳病人就出院了,她還說什麼走了就不回來了!”
蘇學屹聽見護士的價搖搖欲墜,他一臉慘白地扶着走廊上的扶手才能站住身子。
此刻他滿腦子都是疑問,爲什麼好端端的趙詩雅竟然會突然離開呢?
自己明明已經把她爸媽都搬出來了,爲什麼她還是走了。
那自己還怎麼威脅她呢?
感受到曾經在自己掌間老老實實的趙詩雅,如今也開始脫離了控制。
這一刻,蘇學屹痛徹心扉。
他剛想走出去再給趙詩雅打兩個電話試試,可他的手機鈴聲響了。
蘇學屹一臉驚喜地拿起手機想要裝模作樣的拿捏兩句,可下一秒他的視線再看見電話裏的那個英文字母的時候愣住。
他不耐煩地接過電話沖着對面吼道:
“催什麼催!別再打電話了!”
說完他重重的掛斷電話,煩躁的按起那個熟悉的數字。
可依舊沒有人接通,他不知道的是,這輩子永遠也接不通了。
6
此刻我已經到靳儒風的公司,由他親自給我安排住宿。
他一臉欣喜地看着我說道:
“趙詩雅,我早就挖過你可你不來,不過幸好蘇學屹沒有眼光,不然也不會便宜了我!”
“你在我這裏只用安安心心地搞研究,你孩子那裏不用操心!”
靳儒風說完將公寓的鑰匙交給我,他則回到了自己的總裁辦公室。
我透過玻璃看見他絕美的側臉,不得不說靳儒風給我安排得明明白白,他甚至給了我足夠的隱私空間,避免所有人來打擾我。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開始走進自己的研究室努力研究。
至於我帶來的那八項專利,我也無償送給靳儒風投資使用了。
很快我做完一天忙碌的研究,雖然現在感覺工作強度更高,但是我的內心是高興的。
我走出公司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了,靳儒風也剛好完成手裏的工作。
爲了表示我的謝意,我決定邀請他去吃一頓大排檔。
出乎我意料的是,靳儒風想都沒有想就同意了。
其實我很喜歡在大排檔一口喝酒一口吃肉的感覺,只是蘇學屹嫌棄那種地方又髒又亂所以不肯和我去。
我帶着靳儒風剛停好車,就看見車門外站着一個怒氣沖沖的人影。
蘇學屹在外面不停的敲擊着窗戶,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副駕駛上的靳儒風說道:
“趙詩雅,你膽子大了!好幾天不回家還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鬼混,你是不是非得讓我去給你爸媽說!”
我看着他這副暴怒的樣子忍不住皺緊眉頭說道:
“蘇學屹,我已經決定和你離婚了,以後我們的事兩不相欠!”
蘇學屹聽見這話,情緒變得更加沖動,他拼命地拉動我的車門,一臉陰狠地看着靳儒風說道:
“是不是這個賤種勾引你了!要不然你怎麼會和他大半夜在一起!”
“趙詩雅,你竟然背着我亂搞,你對得起我嗎?你做的這些破事要是被女兒知道了你好意思嗎?”
我聽着他一字一句地威脅着我,於是我解開安全帶,一臉歉意地看向靳儒風說道:
“抱歉,你等我一下,我馬上處理完!”
靳儒風點了點頭,拿出手機開始處理工作。
“沒關系的,你盡管去,我等你!”
我看了他一眼,從後座拿上一份文件後打開車門走出去。
蘇學屹見我下來,直接將我拉進他的懷裏,聲音委屈:
“老婆,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
我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顫抖,強忍着惡心將他推開,一臉冷漠地說道:
“蘇學屹,你少在這裏假惺惺的,我要和你離婚,至於原因你心裏清楚!”
說完我把離婚協議書塞進他的手裏。
蘇學屹看清楚那張紙上的幾個大字之後,臉上的血色盡失。
他咬着牙,兩只手緊緊地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手。
“不可能!我是不會同意和你離婚的!老婆,咱們還有女兒呢!她不能失去我們的任何一個人!”
7
我聽見蘇學屹的話,內心的厭倦更上一層。
我強硬地掙脫開他的束縛,轉身一臉嫌棄地看着他說道:
“你不要以爲你幹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你和那個黑老外野戰用了好幾個避孕套,還好意思跟我提女兒,你配不配?”
“你有時間別跟我在這裏裝慘,趕緊籤字離婚,這個婚,我離定了!”
說完我轉身就往車裏去。
蘇學屹呆滯地看着我,他不敢置信喃喃自語道:
“你......你怎麼會知道?”
我沒有再看他一眼,而是走進車裏載着靳儒風揚長而去。
靳儒風看着我開車,有些意外我竟然能這麼早解決,不過他什麼也沒有問。
一直到我開車來到我家樓下,他才開口問道:
“咱們不是要去吃飯嗎?”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九點多了,爲了不被蘇學屹再次打擾,我想着把靳儒風帶回家親自給他下廚準備一頓晚餐。
回到家裏我讓靳儒風先坐一會,我則去廚房忙活了好久,一直到一盆香氣逼人的疙瘩海鮮湯出鍋。
靳儒風吃飯前先是拍了一張照片,接着他拿着勺子喝了一大碗,一直到他摸着肚子覺得吃不下去了才停下。
他一臉滿足地看着我說道:
“你這廚藝真的很不錯,我吃得都快撐死了!”
我看着他眉眼帶笑的樣子,嘴裏突然說出一句沒過腦子的話。
“好吃那我就天天給你做。”
這話一說出我的眼底浮現出一股懊惱之意,畢竟我和靳儒風現在算是上下級關系,他該不會誤以爲我是性騷擾吧?
可下一秒靳儒風自然地拿起碗去廚房洗碗,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他紅着耳朵低聲說了一句: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
我看着他的背影,腦袋裏像是爆開了無數的煙花,只覺得此刻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等收拾完桌子後,我將靳儒風送回家。
我這才知道他給我安排的房子和他現在住的地方是一個小區。
回來的道路上,我覺得兩只腳像是踩在棉花裏一樣,沒想到我臨近中年,人生竟然還會遇見第二春。
不過在和靳儒風表明自己的心意之前,我要把蘇學屹的事情處理幹淨。
既然已經決定離開了,那我就不會再優柔寡斷。
只是可憐女兒了,不過我相信她也是會支持我的。
第二天我起床去公司上班,誰知剛到公司樓下就看見站着一群人。
蘇學屹帶着幾個保鏢正拿着一條橫幅在樓下不停地喊着,他身旁還站着我爸媽。
他們齊齊將靳儒風圍着,不停地沖着他破口大罵。
我走近一看上面的字,竟然寫的是:靳儒風賤種,勾引我老婆,不是東西!
我憤怒地走進人群,將那個橫幅收起來撕成碎片。
爸媽看見我過來,直接走到我跟前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你這個廢物,我都給你說了讓你好好哄着學屹趕緊生下大孫子,你這可倒好,有了兩個臭錢就開始亂搞,你對得起我和你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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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都是大公司的上班族,現在聽見我爸媽的話一臉鄙夷地看着我說道:
“真是不要臉,攀高枝竟然還吃裏爬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
“那個靳儒風也不是個好東西,勾引有夫之婦,真是不要臉!”
我聽見周圍人的指指點點,憤怒地攥緊雙拳。
他們罵我可以,但是不能罵靳儒風。
這是我和蘇學屹之間的事情,他不該也不能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我沒有看爸媽,反倒是走到大家面前拿出手機找出好幾張照片。
“大家不要被蘇學屹騙了,我和他離婚和靳儒風沒有任何關系,是他出軌在先,想要將和黑人的孩子安在我頭上。”
說完我拿着手機讓所有人看。
那是黑皮老外爲了挑釁我給我發的好多親密照,這些被我都一一保存起來。
甚至我還有她們想將孩子安在我身上的錄音。
隨着我的錄音播放出來,蘇學屹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沒想到我竟然真的有證據。
這下大家紛紛鄙夷地看向他。
不知道是誰把手裏的咖啡扔到了蘇學屹的身上,她們的嘴裏還在不斷地大喊道:
“不要臉!還好意思在這裏賊喊捉賊!”
我走上前將靳儒風拉到旁邊,接着語氣抱歉地看着他說道:
“不好意思,是我連累你了,我這就帶你離開!”
說完我就拉着他小心翼翼地往人群外擠去。
身後蘇學屹的身上被人潑了一身的咖啡,氣的他不停地怒吼着。
在看見我要離開的時候,他小跑着向我走來。
我一臉警惕地將靳儒風護在身後,不耐煩地看着蘇學屹說道:
“你給我站住!離婚協議書趕緊籤字,不然別怪我不留情面!”
說完我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將靳儒風送回公司後,立馬往樓下走去。
蘇學屹和我爸媽已經不見了蹤影,但是這筆賬我要親自和她們算一下。
想到這裏,我開車回到了蘇家。
剛到達別墅的時候,我就聽見蘇學屹正沖着黑皮老外憤怒地大喊着。
“你是不是把咱們上床的照片發給趙詩雅了,我有沒有告訴你不要招惹她!”
說完他一巴掌就扇上去。
我走進門的時候,正好看見黑人被他扇倒在地上。
她看見我的時候,眼睛裏充滿了憤怒。
“你來幹什麼?是來看我的笑話嗎?要不是你,學屹怎麼會打我?”
我嗤笑一聲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說道: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還值當我親自來一趟取笑你?別把你自己太當回事了!”
說完我站起身看向蘇學屹。
“我來拿離婚協議書,你趕緊籤字。”
“你要是不同意籤字,那我將起訴你們公司私自生產我的專利產品,到時候你光是賠償金就得不少錢!”
蘇學屹聽見我的話,臉色慘白地咬着牙想要和我求情。
只是我一臉冷漠地打斷他的話,嫌棄地說道:
“你閉上嘴,我只給你兩分鍾,不籤字我立馬走!”
9
蘇學屹知道侵權的代價,他只能臉色鐵青地在離婚協議書上籤字。
我拿到離婚協議書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蘇學屹輕聲說道:
“有的時候該斷就要斷,斷尾才能求生。”
說完我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身後的蘇學屹站在原地緊緊地盯着我的背影,直至我消失不見。
我走出別墅之後,就躲在一個隱秘的地方。
很快我就看見蘇學屹最信任的保鏢拿着一個大麻袋走出去。
我開車跟在她身後,一直到一個廢棄的垃圾場。
等保鏢離開之後,我才靜悄悄地走過去找到了那個大麻袋。
這個垃圾場已經廢棄了好多年了,平常根本就不會有人駐足。
我走過去將包裝袋解開,露出裏面剛剛睜眼的黑人老外。
她一臉驚恐地看着我說道:
“你......你要幹什麼!別......別殺我!”
說完她嚇得不停地跟我求饒。
很快我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尿臊味。
我捂住鼻子惡心地後退了兩步,看着她說道:
“是蘇學屹要殺你,不是我!要是沒有我你等着死在這裏都不知道!”
黑人看了一眼周圍,立馬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個惡毒的狗東西,他竟然想要殺我!”
我看着她憤怒的眼神,走到她身邊疑惑道:
“他之所以這樣,就是看着你在這裏一個人,就算是死了也不會被人發現。”
“他根本就沒有拿你當人!你自己掂量着辦吧!”
說完我走出了垃圾場。
回到家裏我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
黑人已經被我救下來,她現在知道蘇學屹要除掉她,自然是不肯善罷甘休的。
第二天早上,我就看見黑人開啓了直播。
她在網絡上哭訴蘇學屹昨晚想要行凶殺人,甚至還將她拋屍。
多虧了有好心人,才把她救回來。
蘇學屹此刻看見手機裏的黑人,氣得將手裏的東西全都砸了出去。
他不明白究竟是誰把她救走了,還讓自己陷入這種境地。
原本蘇學屹就因爲和黑人亂搞想要讓我當接盤俠的事情就讓網友對他不滿,甚至都影響了公司的股票。
現在更是暴露出他買凶殺人的消息,這下廣大網友開始請求警察立案調查。
黑人也趁着這波熱度走進了警察局。
因爲她是國際友人,很快警察就重視起來。
她們將蘇學屹的保鏢帶回去問話,又根據別墅門口監控判定當時蘇學屹確實存在買凶殺人的意思。
因此蘇學屹很快就被警察帶走了。
走到警察局的時候,他不停地向警察辯解。
“不是我幹的!我根本就沒有想要殺她!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
因爲黑人頭上只有一個傷口,所以最後這件事以蘇學屹賠償她三十萬了結。
現在蘇學屹被她訛走三十萬,怎麼肯善罷甘休呢?
不過這一切都和我沒關系了。
我只是沒事了多關注她們的動向,爭取讓她們一起上路。
10
過了好幾天,蘇學屹的公司因爲出了買凶殺人的事情遭到了網友的抵制。
很快他的資金鏈就出現問題。
我讓靳儒風抓住機會收並蘇學屹的公司。
蘇學屹很快就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支撐公司,最後只能不甘心地宣布破產。
靳儒風聯合行業內的三大巨頭最後成功地將他的公司吞並。
現在蘇學屹公司沒了,老婆孩子也沒了。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黑人,他現在恨不得將黑人千刀萬剮。
更別說現在黑人靠着每天直播打賞就能賺到不少錢。
於是蘇學屹通過黑人直播的畫面,摸到了她的住址。
他僞裝成外賣員敲了敲她家的門。
黑人現在每天都直播,就是靠外賣爲生,因此她沒有任何懷疑地就開了門。
可下一秒,蘇學屹拿着一瓶硫酸潑向她。
黑人的臉部傳來灼燒的劇痛,導致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蘇學屹趁機從兜裏拿出一把磨得極其鋒利的刀子捅向她。
“你去死吧!賤人!都是你害我到這個地步的!要不是你我怎麼會一無所有!”
很快黑人就躺在血泊裏一動不動了。
蘇學屹手裏的刀不停的重復着動作,一直到自己筋疲力盡才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他看着躺在血泊裏的黑人哈哈大笑起來。
很快樓道裏就涌出來幾個警察,他們沖過去將蘇學屹按在地上。
我坐在樓下的小轎車裏,看着蘇學屹被人銬住。
他下來的時候,與我的視線交錯,有些疑惑爲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裏。
我沒有回應他,而是慢慢地關上了車窗。
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我開車回到了靳儒風的公司,開始投入新的研究。
沒多久,警察就針對這起案件進行了全網通報。
蘇學屹涉嫌故意殺人,還是國際友人,影響惡劣,因此被判了死刑。
他執行死刑的那一天我親自去觀刑了。
我走到他跟前,在他的耳邊悄悄說了一句。
“你不是一直在想是誰把她放出來的嗎?當然是我啊!”
“你裝成外賣員的主意還是我給你出的呢!”
說完我晃了晃手機,上面有個app。
早在蘇學屹破產之後,他因爲每天都被網暴,所以下載了個app。
這個app可以隨意地傾訴自己的秘密,對方閱後即焚。
所以我在他下載的那一刻,就加上他不斷地給他出謀劃策,甚至慫恿他殺人。
因爲我對蘇學屹了如指掌,所以他很信賴我,一步一步走進了我爲他設計的牢籠。
蘇學屹此刻才反應過來,他不停地大喊着:
“冤枉,我是被冤枉的,是她慫恿我的!”
可惜我早就將app刪除了,閱後即焚,誰又有證據呢?
隨着一聲槍響,身後沒有了聲音。
我走出行刑場,靳儒風正在車裏等我。
我上了車後,在他的臉頰落下一吻,輕聲說道:
“好了,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接下來我帶着你去見見咱們的女兒。”
隨着汽車的發動,我們共同奔赴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