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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硯薇拼着最後一絲力氣轉身,卻在下一秒摔倒在地。
裴國立淫笑着用手拉住她的腳腕,朝着老宅的客臥拖去:“宋小姐,今天過後你就會是我的妻子,只要跟我結婚,裴氏集團就會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到時候你想把那個私生子怎麼樣都隨你!”
粗糙的小石子把她的手心磨得滲出細密的血珠,宋硯薇掙扎地想要向前爬,卻根本抵抗不了一個男人的力氣。
更何況,她還被人下了藥。
宋硯薇撥打裴逸軒的電話,卻一次又一次被對方掛斷。
曾經裴逸軒用幼小瘦弱的肩膀替她撐起的一片天在此刻終於轟然倒塌。
就在裴國立以爲宋硯薇要放棄掙扎之時,她猛地掏出不知道什麼時候藏起來的簪子猛地刺向裴國立手臂。
一聲尖利的嚎叫後,宋硯薇終於獲得了自由。
“噗通”一聲,宋硯薇想也沒想跳進了一旁的泳池。
冰涼的水瘋狂地進入她的口鼻,宋硯薇睜着眼看着自己的身體墜落,思緒依舊時而清醒時而混亂。
就在她以爲自己要死在這裏時,一個人跳入水池,抱起她拉向水面。
裴逸軒臉色黑沉地要滴出水來,他觸碰到宋硯薇高熱的額頭,心裏一慌:“怎麼這麼燙,你被下藥了?”
他眼裏的擔心和顫抖的雙手讓宋硯薇不由得疑惑起來。
不是不在乎她嗎?
那現在的慌張又是爲了什麼?
不等宋硯薇徹底清醒,淒厲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老宅。
消失許久的蘇清辭衣衫不整地從客臥跑了出來,她裸露的皮膚上還有深淺不一的曖昧紅痕!
她哭着撲到裴逸軒懷裏:“阿軒,救我,裴國立......裴國立要把我先奸後殺!”
宋硯薇一愣,剛想張口解釋,就被裴逸軒狠狠摔在地上。
“咯噔”一聲。
一股錐心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宋硯薇只覺得全身發麻,冷汗直冒,卻根本發不出一個痛呼聲。
她勉強睜眼,對上裴逸軒帶着怒意的眸子,用力地搖頭。
可裴逸軒卻笑了,眼裏閃過危險,他走到宋硯薇面前微微彎着腰:“姐姐,如果不是你,裴國立怎麼會去爲難一個女傭?你也知道他看上你了吧?他幫你做了事,你卻不肯兌現承諾,所以他才對設計了你是不是!”
因爲裴逸軒是她未婚夫的關系,大家都信了宋硯薇是一個心思狠毒的人。
宋硯薇又急又氣,全身無力,只能看着裴逸軒攔腰把蘇清辭抱起,離開了老宅。
而她被裴逸軒丟在老宅,像一個破布娃娃般,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緊接着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
再次醒來,宋硯薇發現自己再次來到了醫院。
“肋骨骨裂加洗胃,全身上下被各種擦傷。”
單人病房裏,穿着白大褂,戴着金絲眼鏡的沈斯年正坐在沙發上翻着宋硯薇的病歷。
原來就在今天早晨,沈斯年已經回國了,比原先預定的還要早一個星期。
宋硯薇想要向沈斯年道謝,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沈斯年制止她:“你幽閉恐懼症懼水,失聲是身體開啓的防御機制,養兩天就好了,另外,不需要說謝謝,能在自己範圍內幫你,是我的榮幸。”
宋硯薇也是在找到沈斯年後才發現,原來這個無國界醫生沈斯年是他們宋家資助的貧困兒童之一。
更巧的是,沈斯年從小就被人抱錯,因爲宋家的幫助,沈斯年得以安全回到沈家,恢復沈家少爺的身份。
宋硯薇沒有問任何有關於裴逸軒的事情,安靜地開始養病。
但三天後,裴逸軒渾身是血地被救護車送進了醫院。
“蘇清辭也不知道怎麼了,硬要說自己是小太妹,她單槍匹馬去挑戰幾個黑社會,要不是裴總總出現她早就死了!”
“裴總因爲要救蘇清辭,硬生生挨了好幾刀!蘇清辭怕出事,自己跑了!”
“宋硯薇!你救救他好不好!他的身份尷尬,裴家不會浪費什麼資源救他的!我們都知道之前你受了許多委屈,但只要你救下裴總,你們兩個一定要重修於好的,是不是?”
宋硯薇剛出病房,就被裴逸軒的好友拉着求情。
她的腦子嗡嗡作響,伸手想要替裴逸軒整理凌亂的發絲,卻被他用手抓住。
“......清辭......蘇清辭,我沒事,不用擔心我的,嗯?”
此時此刻,裴逸軒的瞳孔已經微微發散,他的身下全是鮮血,臉上一絲血色也無。
可縱使這樣,他還在關心蘇清辭有沒有被嚇到,還在安慰蘇清辭不要害怕。
他......就這樣喜歡蘇清辭嗎?
宋硯薇踉蹌幾步,緩緩地閉上眼,她張口,說出了這幾天來第一句話——
“全城調血,務必要救下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