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第二天訓練中。
導員不知何時出現。
來了。終究還是來了。
導員來到我的面前，推了下眼鏡：“就是你啊？小姑娘家家的，沒想到膽子還真不小。私用班費？還是兩千多塊，學校是學知識，學做人的地方，不是讓你來鑽營這些歪門邪道的。”
“導員，我沒有。”這話幾乎是沖破喉嚨喊出來的，帶着長久壓抑的嘶啞。
“導員，我真的沒有拿錢，班費是之前許薇在當生活委員時管理的，她不當了才把小荷包轉交給我。交接當天我確認過裏面只有幾百塊錢。”
我的目光急急投向人群中的班長，帶着一絲懇求，他當時在場。
然而，班長避開我的視線：“報告導員，交接小荷包那天，許薇確實給我看過記錄，裏面清清楚楚有兩千三百多塊。”
“於欣，人證物證都在這裏，你還敢狡辯？”
導員臉上顯露怒氣：學校容不得你這種敗類，你知道現在事情鬧得多大嗎？網上帖子都傳遍了，罵聲一片，學校聲譽都受了多大影響？全都是因爲你。”
這時候她把一個手機塞到我手裏，屏幕顯示通話中。
“你母親的。”
我顫抖着拿起手機，剛把聽筒貼近耳朵。
“你個死孩子，我供你吃供你穿，好不容易供你考個大學！你幹的這叫什麼事？私用班費？讀那麼多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學校打電話說要勸退你啊，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和你爸以後怎麼見人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
後面的話被無法抑制的哭罵淹沒。
“媽，不是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就在這時，許薇的聲音響起，帶着不易察覺的得意：
“導員，於欣這樣，是犯了錯，她也受到了懲罰。依我看，退學也不一定非要鬧得這麼難看。大不了讓她回去再重讀一年，另外考個學校好了？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
她的話音剛落，旁邊立刻有同學跟着附和：“重考？她這種道德有問題的人配重新參加高考嗎？別把風氣又帶壞了。”
“就是，不能這麼便宜她。”
導員沉着臉，拿出一張紙。
那是一份打印好的《退學處理通知書》。
“籤了吧”
我僵在原地，身體無法動彈。
“籤字。”導員聲音不容置疑。
“我真的沒有......”我只能倔強地重復着這蒼白的辯解。
“快籤了吧，別浪費大家時間了。”
周圍同學的聲音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維修店大叔突然出現。
“那個於欣同學在嗎？她昨天送去維修的手機修好了。”
他迅速從口袋裏掏出一部我的手機，幾步走到我面前，遞過來：“給，試試看行不行。”
他說完，立刻轉身走了。
我拿着手機。
屏幕亮起，熟悉的啓動畫面，終於活過來了。
我感受到許薇似乎下意識地想往前一步，但瞬間又強行止住了，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我手指顫抖得厲害，找到那個承載着我全部清白的綠色圖標小荷包。
我把消費記錄展示出來。
同學們湊了過來。
一看消費記錄，全都傻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