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沒過多久,樓下就傳來了動靜。
白薇,還有那幾個男人都被帶了進來。
沈川的人動作很快。
他把他們全部帶進地下室,然後上來讓我在臥室裏等着別動。
地板下面,聲音傳了上來。
先是喊叫,然後是哭嚎,聲音越來越淒厲,中間還夾着骨頭斷裂的悶響。
還有沈川暴怒的低吼。
我拉起被子蓋過頭把自己裹緊。
但是沒用,那些聲音還是一直往我我耳朵裏鑽。
張阿姨端了一杯熱牛奶進來,看到我這個樣子嘆了口氣,過來陪我,輕輕拍着我的背。
“太太,別怕,先生在爲您出氣呢。”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快亮的時候,慘叫聲終於停了。
沈川來了。
他身上帶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他走到我的面前,把我從被子裏撈出來,緊緊抱進懷裏。
“念念,都解決了。”
“他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
我聞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胃裏一陣翻騰。
我猛地推開他,沖進洗手間,趴在馬桶上吐得昏天黑地,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沈川跟着進來,站在我身邊輕輕拍拍我的背。
“念念,別怕。”
“那些人,都該死!”他的聲音裏還帶着未散盡的狠厲。
他把我抱回床上,細心地給我蓋好被子。
“睡吧,明天醒來一切就都好了。”
我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着。
地下室的慘叫,他身上的血腥味,都在我腦子裏盤旋,揮之不去。
第二天,沈川沒有去公司。
他整天都陪着我。
給我喂飯,給我讀故事,就像我剛失明時那樣,溫柔體貼。
但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心裏有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我問他:“沈川,那個遊戲......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
“念念,是我不好。”
“是我那段時間太忙,壓力太大了,才讓白薇那個賤人鑽了空子。”
“她一直嫉妒你,想取代你,所以就聯合外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傷害你,想逼迫你離開我。”
“都是我的錯,沒護住你,讓你吃了這麼苦。”
他嘴裏一直說,說他愛我,從頭到尾只有我。
說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能動我一下了,他會加倍地還回來。
還說白薇那些人,他已經處理好了,讓他們這輩子都在牢裏呆着。
我靜靜聽着,心一點點冷了下去。
到頭來,錯的是白薇。
可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在那個房間門外聽得清清楚楚。
他說,那是一個“遊戲”。
他說,我得“學習”。
所以他不是不知道。
他什麼都知道。
他只是沒料到事情會收不住。
他還沒算到白薇會去找其他男人。
他不是心疼我被傷害。
他只是覺得,他一個人的所有物被其他男人染指了。
他的尊嚴,他的臉面,受到了挑釁。
所以他才會那麼憤怒,才會把那些人往死裏整。
我閉上眼睛,不想再聽他虛僞的辯解。
“沈川,我累了,想睡一會兒。”
他溫柔地給我蓋好被子,在我額頭親了親。
“好,你睡吧,我在這裏陪着你。”
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在我臉上。
可我只覺得全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