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師兄洛川將我護在身後,一邊攻擊跳來的“大粽子”,一邊把我往繩索上送。
傅司珩最先反應過來,死死地瞪着我。
“蘇璃,你提前找了幫手,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嗎?”
“你等着,等出去以後,我再跟你好好算賬!”
洛川暫時逼退了“粽子”,緊跟在我身後爬上繩索,向上爬去。
傅司珩一行人看到,都瘋了似的想沖過來。
但一群“粽子”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
有幾個富家子弟被抓住,慘叫着被拖入黑暗,瞬間沒了聲息。
這一幕徹底擊垮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線,他們絕望地向我哀求。
“嫂子,嫂子,今天這事跟我沒關系,我就是來看個熱鬧!”
“對對對,我們都是被傅司珩騙來的,求你了嫂子,帶我們一起走吧!”
幾個人爲了活命,開始互相推搡,踩着同伴的身體想往我這邊擠。
沈書意本來離得最遠,卻被人一把抓住腳踝,她失聲尖叫。
“司珩!救我!”
而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傅司珩,在生死關頭,卻只顧自己活命,自不顧一切地向我這邊爬來,眼中滿是祈求。
“寧寧,這次是我錯了,我被她騙了。”
“好了好了,我們別管她了,我們出去,我們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傅司珩!你這個混蛋!”
沈書意臉色煞白,拽着傅司珩的褲腿,歇斯底裏地咒罵。
傅司珩臉色一沉,一腳將她徹底踹開,毫不留情。
我冷漠地看着,然後對洛川說。
“師兄,我們走。”
出洞穴的一瞬間,炸開的盜洞口突然坍塌。
被隔絕在另一邊的,是傅司珩一行人絕望的嚎哭和“粽子”們興奮的嘶吼。
最後我只看到傅司珩那張寫滿難以置信的臉。
出去的一瞬間我徹底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下意識地撫向小腹,那裏一片平坦,再也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我知道,我的孩子,那個我期盼已久的孩子,真的走了。
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洛川走進來,看到我的樣子,動作一頓,然後上前將我緊緊擁入懷中,聲音沙啞又充滿自責。
“阿璃,是我來遲了,對不起。”
我搖了搖頭,卻無法抑制住心底的悲慟,在他懷裏痛哭了許久。
良久,我抹去淚痕,啞着嗓子問。
“他們,怎麼樣了?”
洛川告訴我。
他和其他幾個幸存者被後續趕到的救援隊救了出來。雖然個個帶傷,但總歸是保住了性命。
電視屏幕上播報了傅氏集團總裁傅司珩在失蹤七十二小時後,於古墓深處被成功救出,生命體征平穩。
畫面裏,他被抬上擔架,面色蒼白,雙眼緊閉。
沈書意撲在他身上,哭得梨花帶雨,仿佛一場生離死別的偶像劇。
我靜靜地看着,手裏溫熱的茶水氤氳出淡淡的白氣。
心中卻是一片死寂,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泛起。
洛川察覺到我的沉默,體貼地關掉了電視。
“師兄,幫我請律師,我要離婚。”
傅司珩從醫院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機給我打電話跟我算賬。
可無法接通的機械女聲讓他皺起了眉。
點開微信,想發消息卻發現他被我拉黑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亂瞬間攫住了他的心髒,這種徹底失控的感覺,比在古墓裏面對死亡時還要讓他恐懼。
他不顧醫生的阻攔,拔掉手上的輸液針,瘋了一樣沖出醫院。
他以爲我只是在鬧脾氣,只要他回去,像以前一樣哄一哄,一切都會回到原點。
但他錯了。
當傅司珩用鑰匙打開家門時,迎接他的是一片死寂。
房子裏空蕩蕩的,所有屬於我的東西都消失了,仿佛我從未在這裏生活過。
他僵硬地走過客廳,最後,目光定格在冰冷的大理石餐桌上。
那裏靜靜地躺着一份文件,和一枚戒指。
是那枚他親手爲我戴上的婚戒,如今被孤零零地放在那裏,像一個無聲的嘲諷。
他顫抖着手拿起那份文件,封面上“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他終於意識到,這一次,我是真的生氣了。
“司珩,你別這樣,是我不好,我不該拉着你去那個地方......”
沈書意追了過來,一進門就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立刻開始她慣常的表演,眼淚說來就來。
“我也不知道那裏那麼危險,我也是受害者啊......”
她試圖去拉傅司珩的胳膊,卻被他一把甩開。
傅司珩緩緩抬起頭,死死地盯着沈書意。
聲音嘶啞而陰冷:“古墓裏的‘粽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沈書意的哭聲戛然而止,臉上血色盡褪。
在洛川的幫助下,我找到了最好的律師和資產評估師。
那些曾經象征着我們夫妻一體的聯名賬戶、共同持有的股份、他送給我的房產和珠寶,我一件件、一樁樁地全部羅列出來,要求進行徹底的分割。
我要和他從經濟到情感,徹徹底底地劃清界限。
傅司珩大概是從律師那裏知道了我的動作,發了瘋一樣找我。
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想要沖進來,卻被洛川攔在了門外。
傅司珩雙眼赤紅地吼着要見我。
洛川的語氣卻始終平靜,但平靜中帶着不容置喙。
“沈先生,她不想見你,這裏不歡迎你。”
傅司珩不肯走,竟在洛川的店門外鬧了起來,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我從店裏走出來,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個我曾愛入骨髓的男人。
他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狂喜,伸手就想來抓我。
“傅司珩。”
我冷冷地開口,將那份他還沒籤字的離婚協議書,狠狠甩在了他的臉上。
“籤字。”
“我跟你,早就在你害死了我好不容易有的孩子時就結束了。”
他僵在原地,滿臉的不可置信,嘴唇翕動着,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孩子......什麼孩子?”
他大概是以爲我在說謊,爲了離婚不擇手段。
傅司珩動用了他所有的關系去調查。
很快,一份份報告擺在了他的面前。
我的就診記錄,B超單,還有婦產科專家的診斷。
醫生親口告訴他,我確實懷孕了,但因爲我體質特殊,底子薄,這個孩子來之不易。
傅司珩顫抖的拿着那些報告。
他想起我在古墓中被他推開,撞在石壁上的那一幕,想起我蒼白的臉和絕望的眼神。
原來,是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就在此時
他涉嫌非法倒賣古董的證據,被原原本本地公之於衆。
消息一出,輿論譁然。
這樁驚天醜聞直接引發了集團的公關危機,股價應聲暴跌,短短一天之內蒸發了數十億。
傅家的電話幾乎被打爆。
傅父,那個一向高高在上的傅氏董事長,在辦公室裏氣得砸了最愛的古董花瓶。
他對着傅司珩怒吼,痛斥他爲了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毀了自己,也差點毀了整個傅家。
在怒火中,他終於透露了一個傅司珩從不知道的秘密。
傅氏集團近幾年有幾個至關重要的海外項目,全都是靠我師門在背後的能量牽線搭橋才拿下的。
他對着失魂落魄的兒子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不惜一切代價,把蘇璃給我追回來!”
傅司珩認爲都是沈書意挑撥才害的我和他離婚。
所以他開始報復。
網絡上,關於她心機惡毒、設計陷害的輿論鋪天蓋地。
曾經圍在她身邊奉承她的所謂名媛朋友,此刻都對她避之不及,生怕沾上一點晦氣。
她被傅司珩趕出了豪宅,銀行卡被凍結,一夜之間,她變得一無所有。
那些被她欺騙過的合作方、被她拖欠的奢侈品店賬單,蜂擁而至,讓她很快就身負巨額債務,生活淒慘到了極點。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
傅司珩對她的恨意,遠比她想象的要深。
他讓人將她過去所有的黑料都挖了出來,公之於衆。
原來,她根本不是什麼富家千金,她的家境普通。
所謂的名媛身份,不過是她靠着幾分姿色和精湛的演技,常年混跡於富人圈,冒充出來的假象。
更有甚者,她還曾用同樣的手段,詐騙過好幾個富商的錢財,只是那些人礙於面子沒有聲張。
走投無路的沈書意,最後一次找到了傅司珩。
她在他的公司樓下等了三天三夜,終於堵到了他。
她撲到他腳邊,哭得聲淚俱下,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驕傲和算計,只剩下卑微的祈求。
“司珩,看在我們認識這麼多年的情分上,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以爲,這麼多年的情誼,總能換來他一絲心軟。
她錯了。
傅司珩只是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垃圾。
他冷漠地掏出手機,按下了錄音鍵。
他看着她,緩緩開口,用平靜的語調引導着她。
讓她在絕望中,將自己如何嫉妒我,如何買到地圖,如何設計陷害我,如何意圖獨吞寶藏的所有細節,全部親口承認。
絲毫沒有察覺,她求饒的每一句話,都成了把自己送進監獄的證據。
錄音結束,傅司珩甚至沒有再多看她一眼。
他轉身,毫不猶豫地將那份完整的錄音,親手交給了警方。
沈書意被警察帶走的時候,臉上還掛着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大概到死都想不明白,那個曾經對她百般維護的男人,爲何會變得如此絕情。
最終,沈書意因故意傷害、詐騙、盜掘古墓罪等多項罪名並罰,下半輩子可能都有在監獄渡過。
傅司珩爲了求我原諒將限量版的豪車、市中心的豪宅、拍賣會上拍下的天價珠寶,流水一樣地送到我面前。
然而,這些東西都被我原封不動地退回。
他並不死心。
好不容易找到我時,卻看到我和洛川正坐在一家煙火氣十足的大排檔裏。
洛川正低着頭,神情專注而溫柔地爲我剝着一只蝦。
我正對着他笑,那種笑容,傅司珩曾經以爲只屬於他一個人。
眼前的場景像一根最尖銳的刺,狠狠扎進了他的心裏。
強烈的嫉妒與悔恨,幾乎將他吞噬。
在所有方法都宣告失敗後,傅司珩孤注一擲。
他動用了傅氏集團的公關力量,召開了一場盛大的記者會。
聚光燈下,他形容憔悴,雙眼布滿血絲,對着全國的媒體,向我公開道歉。
他聲淚俱下地懺悔自己的愚蠢、自大和冷漠,承認自己辜負了我,傷害了我,甚至親手殺死了我們的孩子。
他將自己所有的過錯都暴露在陽光下,姿態卑微到了塵埃裏,試圖用這種方式,掀起輿論的壓力,逼我回頭。
他的表演確實很成功,網絡上充滿了對他的同情和對我“不近人情”的指責。
然而,我的回應,卻再次讓他顏面盡失。
就在他記者會的第二天,一封措辭嚴謹的律師函,直接送到了傅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
律師函裏,我明確警告他,他的種種行爲已經對我構成了嚴重的騷擾。
這封公開的律師函,像一盆冰水,他有些意識到我是真的不原諒他了,可卻還是不死心。
在傅司珩上演着一幕幕獨角戲的時候,我的生活卻無比平靜。
洛川始終默默地陪在我身邊。
他帶着我,去尋訪隱居山林的老中醫,用溫和的藥方,一點點爲我調理我受損的身體。
我們一起修復那些殘破的古籍,陽光透過窗櫺,灑在泛黃的書頁上,歲月靜好。
傅司珩大概是見我與洛川越走越近,終於動了歪心思。
他試圖利用傅氏的商業地位,去打壓洛川。
他以爲,對付一個小小的古董商,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洛川的背景遠比他想象的要深厚和強大,他根本撼動不了分毫。
這個發現,讓他感到了更深的無力與挫敗。
身體的調理初見成效,但一份最終的檢查報告,還是給了我沉重的一擊。
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中醫告訴我,古墓中的毒箭雖然清除了餘毒,但毒素已經對我的身體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
再加上那次流產的重創,我的身體底子被徹底掏空。
如果不想辦法調理,活不過幾年。
拿到報告的那一刻,我沒有哭,只是覺得心髒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緊緊攥住,透不過氣來。
洛川知道了這個消息。
他看着我故作堅強的樣子,眼底滿是疼惜。
他告訴我有一種名爲還魂草的藥,生於極險之地,能解百毒,固本培元,有逆天改命之效。
他告訴我,他已經查到了草藥可能生長的地點,他決定爲我去找那顆草藥。
我拒絕了他獨自行動的提議,選擇和他一起出發。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傅司珩不知從何處,也得知了我們要去找藥的消息。
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將這視爲自己唯一可以贖罪的機會。
他瘋了一樣,不計成本地動用他所能動用的所有金錢和人脈,調動了最專業的登山和探險團隊,勢要搶在我們前面找到藥。
他以爲,只要他能治好我,我就有可能會原諒他。
憑借着遠超我們的物資和人力,傅司珩的團隊果然搶先一步,到達了傳說中還魂草生長的絕壁。
那是一處雲霧繚繞的萬丈懸崖,還魂草就生長在峭壁中央一塊突出的岩石上。
傅司珩欣喜若狂,不顧手下的勸阻,親自攀爬上去。
然而,就在他指尖即將觸碰到還魂草的瞬間,腳下的岩石鬆動,他驚呼一聲,跌下了懸崖。
還好掉落中他拉住了一顆懸崖上的樹。
當我和洛川師兄歷經艱險趕到絕壁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傅司珩費力地抓住樹,看樣子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他的那些專業團隊,對此卻束手無措,急得團團轉。
傅司珩也看到了我們。
當他的目光對上我的那一刻,他眼中的瘋狂和執念,第一次褪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着絕望與解脫的復雜神情。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着,聲音在山谷間回蕩。
“別管我!快去拿藥!”
這一刻,他或許才真正地醒悟,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洛川師兄沒有動,他只是轉過頭,靜靜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溫和而堅定,仿佛在說,無論我做出什麼決定,他都會支持。
救,還是不救?
這個曾經毀了我一切的男人,如今性命就懸於我的一念之間。
我看着他痛苦掙扎的樣子,心中的恨意,似乎也在此刻悄然融化了一絲。
不是原諒,而是釋然。
我深吸一口氣,神色平靜地對洛川說。
“師兄,救人。”
我選擇堅守我的本心,而非沉溺於仇恨。
洛川聽後,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輕輕“嗯”了一聲,仿佛早就知道我會這麼選。
接下來的場景,讓傅司珩的那些手下看得目瞪口呆。
我和洛川師兄,沒有借助任何現代化的設備,僅僅憑借着幾根繩索和彼此的默契爲傅司珩套上了繩索,他手下的團隊趕緊將他拉了上去。
隨後,洛川身形一縱,輕鬆地落在岩石上,將那株還魂草摘了下來,穩穩地遞到我手中。
傅司珩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氣。
他看着我們之間那種無需言語的默契,看着洛川將聖藥交給我時那自然而然的動作,眼神從最初的震驚,慢慢變成了無法掩飾的黯然。
他終於在此刻,徹徹底底地明白了。
他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愛過他的女人,一個未出世的孩子,更是一個他從未真正走近過、理解過的伴侶。
而那個人,現在正站在另一個男人身邊,與他光芒萬丈,宛若天生一對。
回到城市後,傅司珩沒有再糾纏。
他約我見了一面,地點是律師事務所。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沉默地在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他將一份財產轉讓協議推到我面前,是他個人名下一半的資產。
他說,這不是給我的,是給他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做的補償。
我看着他,眼中的血絲比上次記者會時更重,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只剩下一個空洞的軀殼。
我接受了那筆財產。
但在拿到錢的第二天,我便轉身以我和那個無緣的孩子共同的名義,成立了一個基金會。
專門用於資助那些因意外而失去孩子的家庭,以及保護瀕危的古文化遺產。
這或許,才是對那個孩子最好的告慰。
服下還魂草後,在洛川師兄的精心照料下,我的身體以一種奇跡般的速度日漸康復。
那些過去的傷痛和陰霾,也隨着身體的痊愈,被我徹底拋在了身後。
我開始重新打理師門傳下來的一些產業,生活忙碌而充實。
洛川始終像一棵安靜的樹,守護在我身邊,不多言語,卻總在我需要的時候,給我最堅實的支持。
我們的感情,如同溫水煮茶,一點點升溫,一切都顯得那麼水到渠成。
我答應了洛川的求婚。
我們沒有舉辦盛大的西式婚禮,而是選擇了一場只有雙方至親好友參加的中式婚禮。
在古色古香的庭院裏,我身穿鳳冠霞帔,他着紅色喜服,在親友的見證下,行了三書六禮,拜了天地。
沒有喧囂的媒體,沒有虛假的應酬,只有最真摯的祝福和最深刻的誓言,簡單而莊重。
一年後。
基金會和兩家的家族事業,在我和洛川的共同打理下蒸蒸日上。
我時常會跟着洛川一起,去全國各地進行考古勘探和文物修復工作。
陽光下的我,褪去了所有的青澀和傷痛,眉宇間是沉澱下來的自信與從容,神采奕奕。
電視新聞偶爾會報道傅司珩的消息。
他徹底退出了傅氏集團的生意,將所有個人精力都投入了慈善事業,尤其是他曾犯下過錯的考古與文物保護領域。
他用餘生去彌補自己的過錯,終身未再娶。
而監獄裏也傳來消息,沈書意因爲在獄中表現惡劣,屢次惹是生非,最終未能獲得減刑的機會。
她將在冰冷的牢房裏,度過自己漫長而悔恨的餘生。
而我和洛川正並肩站在一起,爲即將開始的保護性勘探工作做着最後的準備。
午後的陽光溫暖和煦,灑在我們身上。
洛川轉過頭,自然而然地、溫柔地握住了我的手,掌心的溫度,讓我無比心安。
我回頭,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我的眼中,再沒有過去的陰霾,只有對未來的無限希望和對身邊人的無限珍愛。
我終於找到了那個能與我並肩而立,看遍世間風景,讀懂我所有沉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