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面對許安然“巫蠱之術”的指控,他們只當是精神失常的胡言亂語。
陸昭衍和許安然徹底陷入了絕境。
就在這時,許安然不知從哪裏打聽到一位隱居在深山裏的“心理療愈大師”,據說能用非傳統的方式,解決一切精神難題。
他們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惜花費重金,派人將那位“大師”請下了山。
大師白發白須,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他圍着陸昭衍轉了三圈,又煞有其事地拿出一個羅盤測了半天。
最後,他捻着胡須,一臉凝重地開口。
“公子並非身染惡疾,而是魂魄天生有缺,極易招惹心魔滋生。”
“此前,應是有一位命格特殊的奇女子伴其左右,以自身元神爲他鎮壓心魔。她將精神力附着在一件信物之上,那信物便是鎮魔之器,日夜護佑公子神智清明。”
陸昭衍和許安然立刻就想到了我。
“大師!那要如何破解?”許安然急切地追問。
“解鈴還須系鈴人,釜底抽薪亦可行。”大師搖頭晃腦,說得玄之又玄,“找不到施術者本人,便只能毀掉那鎮魔之器。”
“器物被毀,則與其上的精神鏈接徹底斷裂,心魔固然會因無所依附而消散,但公子的魂魄也將再無屏障。”
信物?
他們幾乎把整個陸家翻了個底朝天。
最後,陸昭衍想起了一樣東西。
分手那天,我什麼都沒帶走,卻在出門前,鬼使神差地從他書房的筆筒裏,抽走了那支我送給他的鋼筆。
那是一支限量版的派克金筆,筆身是我找人用暖玉打磨替換過的,上面還刻着一個“衍”字。
那是我用自身精神力溫養多年的器物,內裏封存着一縷最精純的平和之力,能鎮壓他天性中最深重的偏執與躁鬱。
那是比袖扣更重要的,維持他精神穩定的“定海神針”。
他們立刻將目標,鎖定在了這支鋼筆上。
這天深夜,我家的門鎖,被人從外面撬開了。
我剛從外地出差回來,拖着行李箱,一打開門,就看到客廳裏一片狼藉。
我所有的東西都被翻了出來,扔得滿地都是。
而陸昭衍和許安然,就像兩條闖入別人家裏的瘋狗,正雙目赤紅地翻找着我的抽屜。
看到我回來,他們臉上沒有半分驚慌,反而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陸昭衍手裏,正緊緊攥着我放在書桌上的那個紫檀木盒子。
他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起來,臉上帶着一種病態的癲狂的亢奮。
“找到了......沈月初,你的報應到了!”
許安然也跟着尖叫起來:“我們已經報警了!說你偷了陸氏集團的商業機密!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我靜靜地看着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陸昭衍顫抖着手打開木盒,拿出了裏面那支溫潤的玉質鋼筆。
暖玉在他枯槁的手中,依舊散發着柔和安寧的光。
他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和即將得救的快意。
“就是這個!大師說了,只要毀了它,我腦子裏的魔鬼就能被趕走!”
他高高舉起鋼筆,用盡全身的力氣,就要往堅硬的地磚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