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艾略特在醫療翼住了整整一周。生骨靈的強大效力配合龐弗雷夫人的精心照料,加上他本身強大的恢復力(雖然他自己感覺不到),斷裂的骨骼已經基本愈合,夾板被換成了更輕便的魔法固定繃帶。額角的疤痕也淡得幾乎看不見了。龐弗雷夫人雖然依舊憂心忡忡,但在反復檢查和艾略特保證“絕對小心”後,終於鬆口允許他在萬聖節前夕出院,但嚴令禁止劇烈運動和任何可能造成碰撞的活動。

萬聖節前夕的霍格沃茨,到處裝飾着巨大的南瓜燈,飄蕩着用魔法蠟燭點燃的蝙蝠,空氣中彌漫着烤南瓜餡餅和糖果的甜香。學生們都沉浸在節日的興奮中,討論着晚上的宴會。

出院後的第一堂課,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魔法史。賓斯教授那如同催眠曲般單調乏味的講課聲,讓艾略特很快找回了課堂的感覺。他一邊聽着賓斯教授講述妖精叛亂(這引發了他對古靈閣巨龍的一些聯想),一邊在羊皮紙上做着筆記,銀色的發絲垂落肩頭,山茶紅的眼眸專注而平靜。周圍依舊有目光不時落在他身上,但經過飛行課事件和麥格教授對馬爾福的雷霆重罰後,這些目光中少了許多輕浮的驚豔,多了幾分敬畏和好奇。

下課後,艾略特在哈利和羅恩的陪同下,先去校醫院接小小。龐弗雷夫人將已經完全康復的小小雪鴞交還給艾略特。小家夥似乎胖了一圈,羽毛更加潔白蓬鬆,湛藍的大眼睛如同洗過的天空,充滿了活力。它親昵地用腦袋蹭着艾略特的手指,發出歡快的“咕咕”聲。*“小小好了!能飛了!謝謝艾略特!謝謝白袍子夫人!”* 艾略特清晰地“聽”到它的感激。

“它真漂亮!”羅恩驚嘆道。

“龐弗雷夫人太厲害了!”哈利也由衷地說。

小小站在艾略特的肩頭,好奇地打量着來來往往的學生和城堡的裝飾,引來不少女生的喜愛目光。

晚餐時間,禮堂被裝飾得如同一個巨大的南瓜派對。海格種出的巨大南瓜被掏空做成了燈籠,裏面漂浮着幾百只真正的蝙蝠,翅膀撲棱棱地拍打着。豐盛的晚宴讓人垂涎欲滴:烤得金黃的南瓜餡餅堆成小山,淋着厚厚焦糖的蘋果滋滋作響,各種造型奇特的魔法糖果在盤子裏跳動。

艾略特對肉類依舊興趣缺缺,但對那些精致的甜點情有獨鍾。他正專注地用銀勺切割一塊做成迷你坩堝形狀的巧克力熔岩蛋糕,感受着絲滑濃鬱的巧克力醬在口中化開的純粹愉悅。小小站在他旁邊的椅背上,小口啄食着艾略特分給它的南瓜籽。

突然,奇洛教授一頭沖進了禮堂,他的大圍巾歪斜地掛在頭上,臉上滿是驚恐,跌跌撞撞地跑到鄧布利多的椅子旁,癱倒在地,指着門外,渾身篩糠般地抖着,斷斷續續地說:“巨……巨怪……在地下教室裏……以爲你應該知道的……”說完,他一頭栽倒在地板上,昏了過去。

禮堂裏瞬間炸開了鍋!驚恐的尖叫和議論聲如同海嘯般爆發!

“肅靜!”鄧布利多的聲音如同洪鍾,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他站起身,魔杖指向天空,發出幾道巨大的紫色煙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級長!”他聲音洪亮,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立刻把你們學院的學生領到宿舍去!注意秩序!快!”

珀西·韋斯萊立刻跳了起來,臉上帶着“重任在肩”的嚴肅:“格蘭芬多的跟我來!不要走散!快!” 學生們驚慌失措地涌向門口,場面一度混亂。

艾略特抱起小小,跟着人流往外走。哈利和羅恩緊挨着他。混亂中,赫敏·格蘭傑似乎被人群沖散了,她臉色蒼白,眼鏡片後的棕色眼睛充滿了驚恐,正逆着人流朝一個方向擠去。

“赫敏!”哈利看到了她,焦急地喊道,“你去哪兒?這邊!”

“她……她不知道巨怪的事!”羅恩也看到了,臉色一變。他們想起晚宴前在女生盥洗室門口聽到赫敏傷心的哭泣聲(羅恩背後嘲笑她“萬事通”被聽到了),她可能一直躲在裏面沒出來!

“我們得去告訴她!”哈利毫不猶豫地說。

“什麼?你瘋了?那可是巨怪!”羅恩驚叫。

“她一個人會有危險!”哈利堅持道,翠綠的眼睛裏充滿焦急。

艾略特看着哈利和羅恩爭執,又看了看赫敏消失的方向。他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恐慌氣息,也能感知到地下深處傳來的、某種沉重而充滿破壞欲的巨大生物移動的震動感(如同放大版的蜘蛛爬行)。他沒有猶豫,抱着小小,聲音平靜卻帶着一種奇異的說服力:“我和你們一起去。”

“艾略特!你的手……”羅恩看着艾略特還纏着魔法繃帶的手臂,更加驚恐。

“沒關系,我不用動手。”艾略特說,山茶紅的眼眸裏是堅定的光,“我們快去。”

三人趁着混亂,脫離了格蘭芬多的隊伍,躲開級長們的視線,朝着地下教室的方向跑去。越往下走,空氣越潮溼陰冷,那股令人作嘔的、如同臭襪子和公共廁所混合的惡臭也越來越濃烈!還夾雜着沉重的、如同巨石滾動般的腳步聲和某種低沉的、充滿破壞欲的咆哮!

“它在那邊!”哈利指着一條岔路,聲音壓得極低。沉重的腳步聲和咆哮聲正是從那邊傳來。

他們躡手躡腳地靠近,躲在一個巨大的石柱後面。眼前的景象讓三人倒吸一口冷氣!

一個龐然大物正站在走廊中央!它身高接近十二英尺,皮膚是暗淡的灰黑色,像花崗岩一樣粗糙,巨大的身體上掛着破爛的獸皮,散發着一股能把人熏暈的惡臭!它的小腦袋不成比例地長在肩膀上,小眼睛裏閃爍着愚蠢而凶殘的光芒。它手裏拖着一根巨大的、沾滿不明污漬的粗木棒,正用那木棒漫無目的地敲打着牆壁,發出沉悶的巨響。碎石飛濺!

而在巨怪前方不遠處,正是女生盥洗室的門口!門虛掩着,裏面傳出赫敏驚恐的抽泣聲!她顯然聽到了動靜,嚇得不敢出來!

“赫敏在裏面!”哈利焦急地說。

“我們必須引開它!”羅恩的聲音都在發抖。

“怎麼引?”哈利看着那恐怖的巨怪,感覺腿有些發軟。

就在這時,巨怪似乎被盥洗室裏的聲音吸引了,它笨拙地轉過身,巨大的鼻孔噴着粗氣,朝着盥洗室門口挪動過去!沉重的腳步聲如同催命鼓點!

“不!”哈利和羅恩同時驚呼!

艾略特的目光卻落在了巨怪腳下。在潮溼的石板地上,靠近牆壁的陰影處,生長着一大片茂密的、如同黑色藤蔓般的植物!它們纏繞在一起,像一張巨大的網,在昏暗的光線下幾乎與黑暗融爲一體。

魔鬼網(Devil's Snare)!

艾略特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千種神奇藥草及蕈類》中的描述:喜陰溼,畏光火,會纏繞靠近的活物……

一個念頭瞬間成形!

“哈利!羅恩!”艾略特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着一種指揮若定的力量,“用漂浮咒!把那邊牆上的火把弄下來!扔到魔鬼網那裏!快!”

哈利和羅恩一愣,隨即明白了艾略特的意思!魔鬼網怕火!

兩人立刻舉起魔杖,對準牆壁高處燃燒的火把,拼命集中精神:“羽加迪姆勒維奧薩!”哈利的火把搖晃了一下,羅恩的則紋絲不動!

“集中精神!手腕輕抖!像艾略特那樣!”哈利急得大喊。他努力回憶艾略特在魔咒課上的動作,手腕用力一抖:“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一根火把終於被他拽了下來,但歪歪斜斜地掉在地上,火焰差點熄滅。

巨怪已經走到了盥洗室門口,巨大的木棒高高舉起,就要砸向那扇脆弱的木門!赫敏的尖叫聲從門縫裏傳了出來!

“不!”羅恩情急之下,魔杖亂揮,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大喊一聲:“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魔杖指向了巨怪手裏那根巨大的木棒!

奇跡發生了!

巨怪那根沉重無比的木棒,竟然真的晃晃悠悠地從它巨大的手掌裏飄了起來!雖然只飄起了一英尺高,而且羅恩的臉因爲用力而憋得通紅,魔杖劇烈顫抖,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巨怪徹底懵了!它低頭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又看看懸浮在眼前的木棒,小眼睛裏充滿了困惑和愚蠢的憤怒!它發出更加響亮的咆哮,伸出巨大的手掌去抓那漂浮的木棒!

就在巨怪被羅恩這歪打正着的漂浮咒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瞬間!

艾略特動了!

他沒有使用魔杖,而是抱着小小,像一道無聲的銀色影子,迅捷而靈巧地從石柱後閃出!他沒有沖向巨怪,而是徑直沖向了那片生長在巨怪腳邊陰影裏的茂密魔鬼網!

就在他踏入魔鬼網範圍邊緣的瞬間,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原本如同毒蛇般蓄勢待發、準備纏繞一切活物的黑色藤蔓,在接觸到艾略特周身散發出的那股清雅山茶與初雪般的獨特體香時,竟然像遇到了天敵般,瞬間畏縮了!它們非但沒有攻擊纏繞,反而如同潮水般向後退縮、蜷曲,自動在艾略特面前分開了一條狹窄的通道!仿佛在敬畏地爲他讓路!

艾略特對此毫不意外。他能清晰地“聽”到魔鬼網傳遞過來的混亂意念:

“香……好香……溫暖……生命……不要傷害……退開……退開……”

他對植物的親和力,在此刻發揮了關鍵作用!

借着魔鬼網的退縮讓開的空隙,艾略特沖到了那片魔鬼網最密集的中心區域!這裏距離巨怪只有幾步之遙!巨怪身上那令人窒息的惡臭撲面而來!小小在他懷裏發出驚恐的“咕咕”聲。

巨怪似乎也察覺到了腳邊的小東西,它暫時放棄了抓取漂浮的木棒,低下頭,渾濁的小眼睛疑惑地看向艾略特,巨大的手掌帶着風聲抓了過來!

“艾略特!!”哈利和羅恩驚恐地尖叫!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艾略特猛地將懷中嚇得炸毛的小小雪鴞用力向上一拋!“小小!飛!”

小小被拋到空中,湛藍的眼睛裏滿是驚恐,但它本能地張開了翅膀!經過龐弗雷夫人的治療和艾略特這幾天的魔力溫養,它的翅膀早已痊愈!它發出一聲清越的鳴叫,奮力扇動翅膀,險之又險地躲開了巨怪抓來的大手,朝着走廊高處飛去!它身上散發的、被艾略特氣息浸染的生命氣息,更加吸引了巨怪的注意!

巨怪被突然飛起的小鳥吸引了,它笨拙地仰起頭,試圖去抓小小,完全忽略了腳邊的艾略特。

就是現在!

艾略特眼神一凝,右手迅速抽出山茶木魔杖!沒有念復雜的咒語,只是將魔杖尖端對準了剛才哈利弄掉在地上的那根火把!意念前所未有的集中——點燃它!讓火焰更大!

“火焰熊熊(Incendio)!”

一道熾熱的、凝練的橘紅色火焰如同離弦之箭,瞬間從魔杖尖端噴射而出!精準地命中了地上那根快要熄滅的火把!

轟!

火把如同被澆了油,瞬間爆燃!橘紅色的火焰騰起半人高!散發出強烈的光和熱!

艾略特魔杖再次一揮,動作精準而充滿控制力!一道無形的力量(漂浮咒的變種應用)卷起那根熊熊燃燒的火把,如同投擲標槍般,將它穩穩地、精準地投入了巨怪腳邊那片最茂密的魔鬼網中心!

火焰接觸到喜陰畏光的魔鬼網,如同火星掉進了油桶!

“嘶啦——!!!”

刺耳的、如同無數毒蛇尖叫的聲音瞬間爆發!被火焰燎到的魔鬼網藤蔓瘋狂地扭動、抽搐、卷曲!它們對火焰的恐懼壓倒了一切!求生的本能驅使着它們!如同黑色的潮水,瘋狂地朝着最近的、巨大的熱源——那只愚蠢的巨怪——纏繞上去!

巨怪正仰着頭抓小小,突然感覺腿上傳來劇烈的勒緊感!它低頭一看,只見無數黑色的、帶着尖刺的藤蔓正如同活物般,順着它的粗腿瘋狂向上攀爬、纏繞!它發出憤怒而困惑的咆哮,試圖用大手去撕扯,但魔鬼網的數量太多了!而且被火焰驚嚇後,纏繞的力量大得驚人!

“吼——!”巨怪被纏得一個趔趄,巨大的身體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更多的魔鬼網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蜂擁而上,將它龐大的身軀一層又一層地包裹、纏繞!巨怪發出沉悶的、如同困獸般的咆哮,巨大的木棒脫手飛出,砸在遠處的牆壁上。它在黑色的藤蔓網中瘋狂掙扎,卻越纏越緊!

艾略特早已在拋出火把的瞬間,就敏捷地退出了魔鬼網的區域,退到了安全距離。他臉色有些蒼白(魔力消耗),但山茶紅的眼眸依舊平靜。他舉起魔杖,對着被魔鬼網暫時困住的巨怪,以及那還在燃燒的火焰,再次念咒:“清水如泉(Aguamenti)!” 一道清冽的水流精準地澆滅了火焰,防止火勢蔓延。

“艾略特!你沒事吧?”哈利和羅恩沖了過來,臉上還帶着未褪的驚恐和後怕。

“赫敏!赫敏還在裏面!”哈利猛地想起,沖向盥洗室門口。

盥洗室的門被推開,赫敏·格蘭傑臉色慘白,渾身顫抖地走了出來。她顯然目睹了外面發生的一切,眼鏡片後的棕色眼睛裏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劫後餘生的慶幸,以及對艾略特三人的……難以置信的感激。

“你……你們……”赫敏的聲音哽咽,說不出完整的話。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麥格教授、斯內普教授和奇洛教授(他看起來依舊很虛弱)沖了過來!當他們看到走廊裏的景象時——被魔鬼網纏成黑色巨繭、只能發出沉悶咆哮的巨怪,地上燃燒過的痕跡,以及站在一旁、臉色蒼白但完好無損的四個學生(艾略特的手臂繃帶沾了些灰土)——三位教授都愣住了!

“我的天!”麥格教授倒吸一口冷氣,鏡片後的眼睛充滿了震驚。

斯內普的黑眸如同最深的寒潭,目光銳利地掃過現場,最終定格在艾略特身上和他手中那根山茶木魔杖上,眼神深處翻涌着極其復雜的情緒——震驚、探究、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忌憚?

奇洛教授則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躲到了斯內普身後。

“波特!韋斯萊!布萊克!格蘭傑小姐!”麥格教授的聲音帶着後怕的嚴厲,“解釋!立刻!你們在這裏做什麼?爲什麼沒有跟級長回宿舍?”

哈利、羅恩和赫敏七嘴八舌地解釋起來:赫敏不知道巨怪的事躲在盥洗室,他們來找她,巨怪出現,羅恩用漂浮咒搶了巨怪的棒子,艾略特用魔鬼網和火焰困住了巨怪……

“艾略特沖進了魔鬼網!那些藤蔓居然沒纏他!”

“他把小小扔上天吸引巨怪注意!”

“他用火焰點燃了魔鬼網,讓魔鬼網去纏巨怪!”

“他還用水咒滅了火!”

他們的敘述充滿了激動和語無倫次,但關鍵信息清晰無比——艾略特·布萊克是這次脫險的核心!他利用了魔鬼網怕火的特性,以身犯險(雖然魔鬼網沒攻擊他),用智慧和精準的魔法控制,暫時困住了巨怪!

麥格教授、斯內普和奇洛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艾略特身上。麥格教授的眼神充滿了後怕和贊許,斯內普的眼神更加深邃難測,奇洛則躲在後面,眼神閃爍不定。

“沖進魔鬼網……”麥格教授喃喃道,看向艾略特的眼神充滿了復雜的情緒。她當然知道魔鬼網的可怕,更知道艾略特那無痛覺的身體沖進去意味着多大的潛在風險!但他成功了!用智慧和勇氣化解了危機!

“你們……”麥格教授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着心緒,“格蘭傑小姐,因爲你的疏忽,將自己置於險境,格蘭芬多扣五分。”赫敏羞愧地低下頭。“但是……”麥格教授的聲音陡然提高,“波特先生,韋斯萊先生,布萊克先生!”她看着三個男孩,尤其是艾略特,眼神中帶着前所未有的鄭重和認可,“你們展現出了超凡的勇氣、冷靜的頭腦和……對朋友生命的珍視!這無疑體現了格蘭芬多最珍貴的品質!爲此……格蘭芬多加五十分!每人!”

“五十分?!”羅恩失聲驚叫,以爲自己聽錯了!哈利也瞪大了眼睛!赫敏猛地抬起頭!

“每人五十分!”麥格教授斬釘截鐵地重復道,臉上露出了難得的、帶着贊許的微笑,“爲了你們的勇氣和智慧!現在,立刻回格蘭芬多塔樓!這裏交給教授們處理!”

在三位教授復雜的目光注視下,艾略特抱起飛回來的小小(小家夥驚魂未定地鑽進他懷裏),和哈利、羅恩、赫敏一起離開了這片狼藉的戰場。身後傳來巨怪沉悶的咆哮和教授們處理現場的聲音。

回塔樓的路上,羅恩興奮得手舞足蹈:“五十分!每人五十分!梅林啊!我們一夜之間就把馬爾福扣掉的分全賺回來了!還多出好多!”

哈利也滿臉笑容,翠綠的眼睛亮晶晶的。

赫敏看着艾略特的側臉,眼神裏充滿了感激和一種全新的認識:“艾略特……謝謝你。還有……對不起,我以前……”她指的是之前對艾略特天賦的些微嫉妒和爭強好勝。

艾略特抱着小小,輕輕撫摸着它柔軟的羽毛,感受着它傳遞過來的安心情緒。他看向三位朋友,山茶紅的眼眸在走廊的火把光線下溫和而清澈:“我們是朋友。”

這句話,像一道溫暖的咒語,瞬間融化了所有隔閡。哈利、羅恩和赫敏都露出了真摯的笑容。經歷了巨怪的生死考驗,那份在醫療翼探望時萌芽的友誼,此刻如同被淬煉過的鋼鐵,變得更加堅固而閃耀。格蘭芬多的紅色與金色,在他們身後熊熊燃燒,映照着四個少年共同譜寫的、勇氣與友誼的勳章。而艾略特肩頭的小小雪鴞,發出了一聲清脆悅耳的鳴叫,如同勝利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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