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知道了他的答案，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小腹上。
我記得他哄我做這事時，說：“反正你橫豎都要嫁給我，早一點又有什麼關系？”
上一世，我們像最普通的夫妻一樣把這個孩子撫養成人。
可也是我最疼愛的長子眼睜睜看着他的父親將我捂死，一言不發。
我低着頭，撫着小腹的手掐出了凹陷，聲音麻木：“可以。”
“晴雨！”
魏父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瞬間紅了眼眶。
我朝他搖頭。
自從幾年前傳入人流技術到普及，這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
我轉身要去醫院，卻在門口被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圍住。
唐曼儀抱着魏錦程的手臂嬌笑。
“晴雨，你想去哪啊。”
我皺起眉：“讓我打胎的是你，何必還讓人攔着我去醫院？”
“去醫院花的不也是魏家的錢？要打孩子，在家不就可以了嗎？”
伴隨她的聲音，幾個男人猝然出手，將我壓在了地上。
我猛地抬頭，大腦陡然一空：“你想幹什麼？”
魏錦程的臉色也微微發白：“流產一定要這樣嗎？”
唐曼儀笑着搖晃他的手臂。
“古往今來哪個女人不是這樣打胎的？晴雨身強力壯，肯定沒問題。”
我剛想開口爭辯，第一棍已經落下，狠狠砸在我的腹部：“啊！”
第二棍、第三棍……
唐曼儀生怕給了我說話的機會，一刻不停地叫人動手。
我只能看到棍子的虛影像是雨點一樣打在身上。
眼前天旋地轉，目之所及全都出現了重影。
恍惚中聽到女人聲嘶力竭到漸漸微弱的慘叫。
耳鳴很久之後才發覺那是我自己的叫聲。
直至最後，我已經徹底昏在地上。
身上的衣服殘破不堪，凌亂地沾着從腿間流下的血跡。
唐曼儀嫌惡都來不及，也不再提脫光我衣服的話，讓人一盆冰水把我澆醒。
“行了，趕緊滾吧，這種樣子別讓魏家沾了晦氣。”
我搖搖晃晃地起身，張了張口。
嗓子已經啞得不成樣子，卻還是一字一頓。
“從今往後，我跟魏家一刀兩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