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曾經是空軍學校畢業的優秀人才。

本該前途無量的他,退伍後卻變成了索命的惡魔。

他以剿匪爲由調動民兵。

兩口古井成了吞噬十九條生命的地獄。

爲何父親的慘死要讓整個家族來償還?

究竟是怎樣的深仇大恨,讓他隱忍十年?

這是正義的復仇,還是瘋狂的屠殺?

李仁武。

他於一九二五年出生在江家村。

既然說他是爲父報仇,那就要從他的父親講起。

李仁武的父親名爲李萬才。

這名字聽起來氣勢非凡。

李萬才早年曾在國民黨的部隊中擔任副營長。

多年征戰,目睹時局混亂,戰亂頻仍。

他擔心自己可能某天會戰死沙場。

於是果斷離開軍隊,返回了家鄉。

畢竟,當過官的人多少有些積蓄。

回鄉後,他很快娶妻生子。

一九二五年,兒子李仁武出生了。

李萬才共有四個兒子。

在那個年代,這也只能算是普通人家。

當時一般家庭至少有七八個孩子。

雖然人丁不算興旺,但李萬才是軍人出身,性格強硬。

在村裏一向強勢行事,少有人敢輕易招惹。

他平日不愛講道理,遇事總喜歡動手。

因此在村裏的名聲並不好。

在亂世中,這樣的人往往能站穩腳跟。

因爲在那個時候,講道理未必有用,沒人願意按規矩辦事。

到了一九三九年,李仁武十四歲這一年。

李萬才在村裏的地位達到了頂峰。

他成爲了村公所的先生,主要負責管賬,相當於如今的會計。

喜事臨門讓他精神煥發,再加上他那暴躁的脾氣。

他整天一副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樣子,自然不願受他人管制。

上任沒多久,他就與保長李忠富起了沖突。

這兩人是如何結下梁子的呢?

當時正值抗戰時期。

李萬才與八路軍接上了頭。

那時八路軍規模還不大,主要以遊擊戰爲主。

李萬才認識了一位叫李俊祥的連長。

當時李俊祥正帶領隊伍在靜海縣打遊擊,並住在李萬才家中。

之後,李萬才還把村裏的一些年輕人介紹進了八路軍。

在當時,這算是抗日積極分子的行爲。

然而,當時的天津已經淪陷,江家村也被日軍占領。

村公所實際上受日僞軍的控制。

李萬才的這些舉動,在日僞軍眼中無疑是通敵的大罪。

其實李萬才這麼做,往好了說,是有抗日愛國的精神。

但實際上更多是爲了給自己留條後路。

他還想借助八路軍的力量壓制李忠富。

不久後,他向遊擊隊提供了情報。

遊擊隊順勢將李忠富抓獲。

考慮到李忠富這類人還有爭取的價值。

經過一番教育後,遊擊隊將他釋放。

李忠富回去後仔細琢磨,便猜到是李萬才在背後搞鬼。

他當即決定報復,而且必須置對方於死地。

但這事急不得,得等待時機。

畢竟李萬才也不是省油的燈,身後還有遊擊隊撐腰,不能做得太明顯。

就這樣,等到一九四一年,機會終於來了。

遊擊隊從天津撤走後,李萬才沒了靠山,變得孤立無援。

李忠富見狀,開始謀劃聯系附近的土匪。

一九四二年二月二十二日,大年初八。

這天,李忠富和弟弟李忠貴以打牌爲借口,將李萬才騙到了村公所。

在路上,突然沖出兩個土匪。

他們將李萬才制服後五花大綁。

隨後直接扔進了一口井裏淹死了。

在那個年代,土匪猖獗,殺個人並不算大事。

他們行事也毫不掩飾。

消息很快傳開了。

李萬才的家人得知了噩耗。

他的兒子,也就是我們故事的主角李仁武,當時只有十七歲。

得知父親被害,李仁武咬牙切齒,怒火中燒。

他發誓不報此仇,誓不爲人。

但他面前有兩個難題。

一是他不確定到底有多少人參與了此事。

他只知道李忠富肯定脫不了幹系,其他人則不清楚。

而李忠富家族勢力龐大,他這一輩有八個兄弟。

名字按照榮華富貴的順序排列。

李忠富是老三,老四是李忠貴。

李仁武只知道老三和老四參與其中,其他人是否參與,不得而知。

但他心裏有了一個簡單的想法:管他呢,全殺了就是,何必費勁查證。

二是他自己勢單力薄,要報這麼大仇,殺這麼多人,僅憑一己之力遠遠不夠。

最終,李仁武想到了一個辦法:先去當兵,學本事。

如果能在戰場上活下來,等自己有了實力和隊伍,報仇豈不是易如反掌。

但這個決定,李仁武足足用了三年才下定決心。

時間來到一九四五年一月。

通過一個叫李樹香的人介紹,他終於加入了八路軍的靜海縣遊擊隊。

報仇的信念,成爲他前進的動力。

當兵三個月後,他就升爲了班長。

拿到一把三八式步槍後,他再也按捺不住。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復仇。

一九四五年五月的一天。

李仁武帶着槍獨自一人潛回了江家村。他沒什麼打算,就準備直接開殺。

可他沒料到的是,回來才知曉李忠富已死。

就在數天前被匪徒殺害,具體緣由不知。

李仁武心中琢磨:死了也無妨,不是還有他的弟兄們嘛。

不管他們有沒有參與其中,全都是仇敵,必須除掉。

隨後,他尋到了李忠貴。

瞅準時機,對着其後背抬手就是一槍。

不料槍法太差,沒射中。

這一槍着實把李忠貴嚇得不輕。

他連滾帶爬地奔回家,趕忙找來同族兄弟商討。

“李仁武這是回來玩命了,方才差點把我打死,這該如何是好?”

衆人合計着,李仁武是來玩命的,硬碰肯定不行,只能來軟的。

出些錢財,把這事兒和和氣氣地解決掉。

拿定主意之後,李忠貴他們找到了介紹李仁武去當兵的李樹香,請他出面調停。

李樹香找到李仁武,勸說:“小五啊,哥曉得你心裏有仇恨,可李忠富已經死了,被人殺了。其他人跟這事兒沒關系,你聽到的那些消息都不準確。李忠貴他們也找我了,想跟你商量這事,讓你受委屈了,他們願意出些錢,給你爹辦個體面的葬禮,你看如何?”

李仁武表面應允了,說:“行,讓他們趕緊弄完。”

心裏卻尋思:等這事兒忙完,我再動手也不遲,不差這幾天。

之後,李忠貴的幾個弟兄湊了十兩銀子,打了一個按李萬才身材制作的銀制模型,尺寸不大,當作李萬才的象征。

伴隨着吹拉彈唱、哭哭啼啼的儀式,李萬才正式下葬。

一番折騰之後,李仁武點頭表示認可,說:“行了,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在外人眼裏,這事兒就此完結。

然而李仁武並不甘心。

他想:被人殺了,哪能就這麼用一點兒錢就能解決的?

血債必須血償,並且要加倍償還。

只是目前自己實力不夠,僅憑手裏一把槍,即便拼命也殺不了幾個。

所以他打算先低調發展,等有了實力再找這些人算總賬。

時間到了一九四六年。

李仁武由於表現突出,被調到晉中軍區參加了會計培訓班。

同年還入了黨。

培訓完畢後,組織安排他去十分區一個旅擔任會計。

這在戰爭時期可是個不錯的職位,能在部隊大後方從事財務工作,前途一片光明。

可李仁武不願意,堅決要求上戰場,想要殺敵立功。

他認爲去了後方,整天和數字打交道,就沒機會提升實力報仇了。

結果,他因不服從指令,受到了留黨察看的處分。

可他依舊不服,繼續抗議,最終被開除了黨籍。

這些在李仁武看來都無所謂。

他還向分區一位姓劉的政委請假,直言要回家報仇,殺掉那些仇敵。

政委自然不同意:“你當兵是爲了保家衛國,怎麼能報私仇?”

李仁武只講了一句:“只要我還活着,早晚弄死他們。”

假沒請成,他只能先在部隊待着,再做謀劃。

到了一九四九年八月,新中國即將誕生,戰事逐漸減少。

接着,李仁武被調到了河北省軍區後勤部財務科工作。

一九五零年六月,他進入空軍學校學習。

一九五一年七月畢業,進入飛行大隊工作。

照這樣發展下去,他的未來不可限量。

可報仇的想法始終在他心頭盤旋。

一九五二年四月,二十七歲的李仁武決定從部隊退伍回故土。

目的只有一個:報那十年前的大仇。

一到江家村後,李仁武得知一九五零年土地改革時,政府給他家評定的成分是中農。

家裏分了三十多畝地和七間房子,還有一頭牛。

不算貧窮,也不算富裕。

其實在回家之前,他就給家裏寫過一封信。

信裏提及了報仇的事,說關於老爹被害,我一定要報復回來,而且要足夠狠,不然別人會嘲笑咱們家無能。

回到家後,李仁武馬上向村委會提出,要深入追查當年殺害他父親的凶手,必須嚴格審查。

可這事兒哪有那麼好查,都過去十年了,主謀李忠富也早就死了。

更關鍵的是,如今已是新中國,舊社會的陳年舊賬不好再深究,時代都變了。

村裏的領導都說查不出來,還說:“當年李忠貴他們家族不是給你爹補了厚葬費嗎?你當時也同意既往不咎了,怎麼現在又提起來了?”

李仁武卻絲毫不退讓:“我在外這些年,一天都沒忘記報仇,時刻記在心裏。你當時也介紹對象,我都沒同意,就是怕有後顧之憂。我放棄了大城市的好工作,回來就是爲了報仇雪恨,這事永遠沒完。”

由於李仁武是部隊出身,還畢業於空軍學校,這樣的人才在當時很受重視。

一九五二年,他被任命爲當地民兵聯防二分站的站長,負責管理好幾個村子的治安,其實就是領導民兵組織。

那時候,公安系統還沒完全組建完善。

有了權力後,李仁武開始努力地訓練隊伍。

曾三次組織四個村的民兵開展剿匪演練。

通過嚴苛的訓練,迅速在民兵中樹立了威望。

而他的內心也一直在爲復仇做着籌備。

接下來,李仁武開始耐心地等待時機。

畢竟他只是個小站長,並非一手遮天,想大開殺戒沒那麼容易。

即便在解放前,也不能隨便調動士兵。

可機會很快就來了。

時間到了一九五二年九月十二日。

區裏召開鎮反摸底會議。

所謂的鎮反,指的是當時在全國範圍內進行的清查鎮壓反革命分子的政治運動。

村裏的主要幹部都得去參加會議。

對李仁武而言,這無疑是個絕佳的機會。

領導全走了,沒了約束,他終於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了。

隨即,他迅速開始策劃整個復仇行動。

九月十二日晚飯後,大約七點。

李仁武向附近的大劉村、小劉村、三胡莊的民兵中隊發出了通知。

通知稱,昨夜從後山竄來不少土匪,就藏在這幾個村子周圍。

要求各中隊負責人帶領全體民兵,務必在晚上十一點前到江家村南邊集合。

同時,他還要求民兵做好幾項準備:每人上刺刀,備足子彈;每人帶三根繩子;胳膊上纏一根白毛巾作爲標記;行動必須嚴格保密,絕不能泄露任何消息。

寫好三份通知紙條發下去後,他便原地等待。

到了晚上十一點,大劉村來了十一人,小劉村來了兩人,三胡莊來了三人,再加上江家村包括他在內的十六人,一支三十二人的隊伍總算湊齊。

這規模在他看來,已經足夠。

李仁武先是重申了通知內容,接着開始戰前動員:“大家行動時一定要大膽果斷,冷靜應對。記住,沒有內鬼引不來外賊。土匪能藏到這裏,說明咱們村裏肯定有奸細。這次剿匪要連同內鬼一起鏟除。到時候看我的手電筒閃兩下,就是命令,直接動手,誰也不能當逃兵。”

動員結束後,李仁武開始分工:江家村的十一人負責村邊路口放哨,確保沒人能跑出去;其餘七人組成“外來力量”執行武力進攻任務;另外安排九人負責拿繩子綁人,“我讓綁誰就綁誰,全聽指揮”;最後剩下的四人負責通訊,在各隊之間傳遞指令和信息。

一切安排妥當後,他一聲令下,衆人各就各位,行動正式開始。

李仁武帶着人先在外面轉了一圈,隨後返回江家村。

對外宣稱先抓內鬼,從他們嘴裏問出匪徒的藏身之處。

而他口中的內鬼,顯然就是李忠富的家族成員。

此時,老四李忠貴已經病逝,只剩下老大李忠榮等兄弟。

不管當年是否參與過謀害他父親的事,只要是保長李忠富的家族成員,他都打算一個不漏,全部拿下。

接着他帶人直接沖進這些人的家裏,開始抓捕。

到了凌晨一點多,共抓了八人。

分別是:老大李忠榮及其兩個兒子李培智(當年三十歲)、李懷喜(當年二十六歲);六弟李忠榮及其妻子劉建榮(當年四十歲,黨員,還是村委會婦女主任);老七李忠友及其妻子李雲志;還有二十四歲的老八李忠宇。

這些人被五花大綁,被帶到了李萬才的墳前。

李仁武表面上沒說要殺人。

到達後,卻將李忠友的妻子李雲志單獨綁在了一棵樹上,把其他人打倒在地。

然後對部下說道:“經過調查,這些人都是內鬼,平時盡幹壞事。區裏已經下達了命令,把他們全部槍斃,立即執行。”

說完,他的手電筒閃了兩下。

旁邊的民兵舉槍射擊,七人當場斃命。

之後,李仁武解開樹上的李雲志。

之所以單獨留下她,是爲了以牙還牙。

他在附近找了一口井,直接將李雲志扔了下去,活活淹死。

到這時,他已經殺了八人。

不過這遠遠滿足不了他的復仇欲望。

往回走的路上,他又對民兵們謊稱:“咱們雖然滅了狼,但別忘了還有幼崽。等他們長大了也是禍害,必須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於是他又帶人沖進這些人的家裏,連婦女帶小孩一個都沒放過。

又抓了十一人。

不過也有漏網之魚,其中就有三人聽到外面的動靜後,隨即跳牆躲到了別人家中,才僥幸逃過一劫。

否則,李忠富家族恐怕會被徹底滅門。

剛才被槍斃的老八李忠宇剛結婚不久。

妻子郝連芳剛生下一個滿月的孩子。

母女倆也被李仁武堵住。

郝連芳嚇得渾身發抖。

李仁武見狀說道:“你是新過門的,我不殺你。這孩子是男是女?”

郝連芳趕緊回答:“是女孩。”

李仁武上前一看,果然是個女嬰。

便把孩子一扔,放了她們娘倆,算是又躲過了一劫。

還有一個活下來的是李忠富的遺孀。

按理說,李仁武與李忠富仇恨最深,本該對她絕不留情。

但此時他卻動了惻隱之心。

他看這個女人一輩子很苦,便說道:“看在你是寡婦的份上,饒你一命。”

老太太連忙千恩萬謝。

沒成想,李仁武給了她一記耳光,隨後揚長而去,也算是出了口惡氣。

到這時,能抓到的人都被帶走了。

總共十一人被強行押到村裏的一片空地裏。

那裏也有一口井。

李仁武掏出槍,逼着其中兩個女人跳井。

兩人無奈只能順從。

之後,李仁武嫌這樣太慢,幹脆把剩下的九人不論大人小孩,挨個推進了井裏。

他擔心人多淹不死,又讓人搬來石頭,狠狠地砸了下去,這才罷休。

這場景實在太過殘忍。

那麼多人在井裏哀嚎,堪稱人間煉獄。

其慘烈程度可想而知。

至此,共有五戶人家十九人喪命。

其中男性十三人,女性六人。

十一歲以下的孩子共有七人。

李忠富家族幾乎被一鍋端。

這已不是簡單的滅門,而是滅族。完成所有事後,李仁武心中徹底輕鬆了。

他認爲用一個家族的性命來償父親的命,值得。

隱藏心底十年的仇恨,總算得到宣泄。

那麼這件事最終是如何了結的呢?

李仁武對民兵們講:“今日的任務大家完成得很出色,都回去歇息吧。我這就去區裏匯報咱們的成果。”

民兵們聽罷便往回返。

途中,有人生出疑慮:“不對勁啊,咱們今日是捉土匪,可剛才那些人裏有個女的是婦女主任。咱之前見過,她是黨員領導,怎麼可能是土匪呢?是不是搞錯了?”

其他民兵也覺得言之有理。

但有人講:“這和咱沒關系,咱就是小卒子,聽令行事的,管那麼多做什麼?再說站長不是去匯報了嗎?要是好事自然會宣揚,就算出了差錯,咱嘴緊點,誰也不要說出去不就妥了?命令又不是咱下的,安安穩穩回家睡覺吧,別瞎操心了。”

另一組三胡莊的民兵更是滿頭霧水。

他們不認識江家村的這些人,還以爲此次行動立了大功。

心想殺了十九個土匪內奸,得好好炫耀一番。

於是次日一大早,便跑到村委會報喜去了。

再瞧李仁武,他離開江家村後,並未走遠。

藏在大劉村的一片豆子地裏,直至天亮才現身。

隨即去了靜海縣雙塘村的表哥家。

到了那兒後,他先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裳,飽餐一頓。

又向表哥借了些錢財,隨後步行至塘官屯。

在那裏又躲了一日。

九月十四日清晨,他搭火車到了石家莊。

下車後又轉乘汽車,輾轉抵達邯鄲市。

其實他也不清楚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報仇的想法占據了他全部的思緒,根本沒規劃過逃跑路線。

思前想後,他決定去找原部隊的老上級。

老上級見到李仁武後,詳細一問情況,頓時驚愕不已。

“你小子居然做出這種事!”隨即開始勸導他,“小五啊,你太魯莽了,趕緊去自首吧。我這兒不能收留你,你殺的是普通百姓,不是在戰場殺敵啊。”

李仁武起先不答應。

但轉念一想,仇已經報了,自首就自首,我又沒錯。

他覺得自己所爲未必會遭受重罰。

就這樣,邯鄲方面接到他的自首後,大吃一驚,趕忙通知了靜海縣。

九月二十三日,李仁武被押回了靜海縣。

他的案子處理起來相當棘手。

當時新中國剛成立三年,我國第一部刑法是一九七九年才頒布的。

所以那時審理案件基本只能參照當地縣委、縣政府領導的看法,上報後便可定案。

說難聽些,有點像古代縣太爺斷案。

起初,縣領導的看法是:李仁武指控李忠富等人參與謀害其父親,證據不夠,必須判死刑。

本村一對姓徐的母子曾向李仁武胡言亂語,也得判刑,一個七年,一個五年。

參與殺人的民兵中,張洪柱表現得最爲踊躍,親手殺了三人,被判二十年。

其他動手殺人的民兵被判一年到十五年不等。

在村口放哨、沒動手的,教育一下就放了。

李仁武的堂兄弟李根發,身爲村婦支書,曾幫李仁武僞造材料指控李忠富,且明知李仁武有殺人的意圖,卻不阻止不報告,被開除黨籍,判刑一年。

不過這案子影響太大,上報後結果變了。

天津地委給出了新的處理意見:李仁武死刑不變;張洪柱由二十年改判爲無期徒刑;另外三個積極參加的民兵判二十年;李根發最慘,從一年改判爲十五年。

隨後,靜海縣於一九五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開庭審理此案,按此結果宣判。

宣判後,李仁武馬上被執行了槍決。

在那個年代的司法流程和現在自然大不一樣。

李仁武被判死刑,其實並不意外。

但參與其中的民兵確實有些冤屈。

他們只是執行了上級的指令,根本不清楚殺的是誰。

堂兄弟李根發被判十五年,理由是知情不報,也顯得勉強。

沒法子,那個年代就是這樣。

沒有刑法可依,且剛建國不久,很多事情處理起來比較隨意。

往往名分越大,處理越嚴厲。

判罰主要看社會影響力,只要和案子有關聯,就必須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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