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天在靠山屯開了家診所,不大的門面,生意卻火得很。
倒不是看病的多,是找他按摩推油的寡婦能從門口排到坡下。
誰都知道,林小天長得俊,高鼻梁寬肩膀,一身肌肉緊實得像鐵塊。
擼起袖子給人按摩時,胳膊上的腱子肉鼓着,汗水順着線條往下淌,看得女人心尖發顫。
更別說他那手藝,捏得人骨頭縫都酥。
十裏八鄉的寡婦們,有事沒事都愛來“鬆鬆筋骨”。
那個叫蘇媚的寡婦,已經來第三次了。
第一次來,她穿件黑色包臀裙,裙擺剛到,一雙黑絲裹着的長腿往按摩床上一搭,差點把林小天的目光勾走。
“林大夫,最近腰老酸,你給好好按按。”
蘇媚聲音發嗲,身子故意往他跟前湊,胸脯都快貼到他胳膊上。
林小天手勁穩得很,避開她的觸碰,指尖只落在腰上的穴位:“按着力道夠不?”
蘇媚哼哼唧唧地往他懷裏蹭,手還想往他大腿上摸,被林小天一把按住手腕。
“請自重,我這只看病按摩。”
他語氣冷下來,蘇媚悻悻地收回手,臨走時拋了個媚眼:“下次還來。”
第二次來,蘇媚穿了件低胸吊帶,雪白的胸脯晃得人眼暈。
按摩到一半,她突然翻身抓住林小天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小天,姐知道你沒對象,跟姐睡一次,以後你這診所的水電費姐包了。”
林小天猛地抽回手,手背都紅了。
他站得筆直,喉結滾了滾:“蘇媚姐,你再這樣,我下次不接待你了。”
“裝什麼正經?”
蘇媚嗤笑,伸手想去解他的襯衫扣,被林小天狠狠推開,差點摔下床。
“我林小天的第一次,得留給我未來老婆。”
他說得斬釘截鐵,蘇媚愣了愣,罵了句“傻子”,摔門走了。
第三次來,蘇媚穿得更野。
短款露臍裝配熱褲,胸前的兩大坨渾圓晃得人眼花。
她趴在按摩床上,半天沒說話,末了嘟囔一句:“怎麼就是不開竅呢?”
林小天手上沒停,心裏暗道:
不是不開竅,是我有規矩,這裏只按摩,不賣身。
這話他沒說出口,蘇媚自然也沒聽見。
她爬起來,從錢包裏抽了張五十塊拍在桌上,眼神裏帶着點不甘:“下次還來。”
林小天看着那五十塊,皺了皺眉。
不知道是誰傳的,說他按摩時好勾搭,把蘇媚引得一趟趟跑。
他鎖了診所門,跟着蘇媚往村西頭走。
剛拐進巷子,就聽見牆根下幾個長舌婦嚼舌根:“看,那騷寡婦又從林小天那兒出來了,指定沒幹啥好事。”
“林大夫也是瞎,送上門的肉不吃。”
蘇媚腳步頓了頓,回頭罵道:“閉上你們的臭嘴!總比你們守着死鬼男人還偷人強!”
長舌婦們悻悻地閉了嘴。
暮色沉下來,蘇媚走到自家破舊的院門前,突然停下了腳。
巷口的陰影裏,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往院裏瞅。
是村裏的地痞趙三。
林小天幾步沖過去,單手揪住趙三的後領把人提起來。
趙三雙腳亂蹬:“你幹啥!放開我!”
“躲在這兒想幹啥?”林小天眼神狠戾,胳膊上的肌肉繃得更緊。
趙三嚇得臉發白:“我、我們打賭……看誰能先拿下那寡婦……”
“真惡心。”
林小天罵了句,像拎垃圾似的把趙三摔在泥地裏,又踹了一腳,“再讓我看見你纏她,腿給你打斷。”
趙三連滾帶爬地跑了。
林小天拍了拍手,準備回診所。
手插進褲兜想摸根煙,卻摸出張皺巴巴的五十塊。
是蘇媚剛才落下的。
“操。”他低罵一聲,轉身往蘇媚的院子走。
破院子裏堆着成堆的廢品,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昏黃的燈泡晃着,隱約能聽見蘇媚收拾東西的動靜。
林小天伸手,敲響了房門。
蘇媚警惕地問:“誰啊?”
林小天張口:“是我,林小天,你落東西了。”
蘇媚打開房門,驚訝地看着他:“你、你怎麼來了?”
林小天把五十塊遞過去:“你剛才把錢落診所了。”
蘇媚愣了愣,伸手接過,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燙得她趕緊縮回手。“謝、謝謝你……”
林小天沒多話,剛要轉身,就見蘇媚突然往前湊了湊,吊帶滑到肩頭,露着半截雪白的鎖骨:“小天,要不……今晚在這兒吃點?我煮面還行。”
林小天腳步頓了頓,喉結滾了滾,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了,診所還得收拾。”
蘇媚眼裏的光暗了暗,卻還是扯出個笑:“那、那下次按摩我再給你錢。”
林小天“嗯”了一聲,轉身往院外走。
剛踏出大門,就聽見身後蘇媚小聲喊:“林小天!”
他回頭,看見蘇媚站在門裏,昏黃的光打在她臉上,帶着點委屈:“我真的……不是隨便的女人。”
林小天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轉身消失在暮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