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同志,真爽快!”她眉眼彎彎泛起小梨渦,月光下的笑容像鍍了一層銀邊,甜美又勾人。
蘇媚兒看了眼越來越黑的天色,與他長話短說,“我需要用到玻璃纖維,用它來做弓體結構,不僅耐造,而且輕巧。
“不知道宋同志能否找到這東西?”蘇媚兒定定地看着他。
宋辭禮眉頭輕皺,“能是能,不過要些時日。”具體幾天,還得看他大哥的速度了。
看來明日得去趟鎮上的郵政局,寄封信回去。
正好帶上上個月收到的包裹領取通知書,去郵局領取他爸媽寄過來的物品,不出意外可能又是一堆吃的。
蘇媚兒擺了擺手,“不着急,你弄得到就行,已經很牛批了。”
正好,這幾日她還可以去狩獵幾次,再與他兌換些零食出來,不虧不虧。
“弓弦的話就需要用到動物的筋,最好牛筋,你若是買到人家曬好的牛筋成品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個相對於玻璃纖維來說更好搞,明日一並去鎮上找找,他有的是錢,不成問題。
“行,就只有這兩樣?”宋辭禮疑惑道。
蘇媚兒點了點頭,“更復雜的也有——我得研究才知道。”好險,差點說漏嘴,圓不回來。
他眼神幽深,語氣像是在試探,“蘇姑娘真是與衆不同,與這裏的人——好像也格格不入。”
蘇媚兒瞳孔微微一震,他這是幾個意思?能力出衆還不行?
她又很快鎮定下來,“那是,大力村能有幾個像我一樣能去鎮上上學的?”
許久,身後的氣息裹着幾許若似無的笑音,“倒是還真沒有幾個,蘇姑娘很厲害。”
蘇媚兒耳尖一紅,搞什麼,又給她誇上了?
她故作淡定,“宋同志,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覺了,再見!”
說完不忘從他手中拿過那把復合弓,轉身就走。
回到房間的蘇媚兒,將手中的麥乳精放在了桌子上,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打開了鐵罐,霎那間一股熟悉的奶香味撲鼻而來。
反正都打開了,那就嚐一嚐味道,又風風火火找了個搪瓷杯,挖了兩勺麥乳精……
片刻後,蘇媚兒嘴中充斥着濃鬱的奶香味和麥香味,這種香、甜、軟的滿足感,蘇媚兒沒忍住再泡了一杯。
直到吃的有些撐了,她才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這味道還不錯,不比二十一世紀的奶粉差,更沒科技與狠活。
第二日清晨,隨着一聲公雞的打鳴聲響起,蘇媚兒困頓地翻了個身,片刻後又緩緩坐起來了身。
打工人打工魂,可不能再遲到了,蘇媚兒迷迷糊糊下了床,開始洗漱起來。
“媚兒,起了沒?”梁母在外面照常喊她。
“起了起了!”蘇媚兒打理好齊腰的長發,走出了門。
“媚兒,今天起的挺早的。”梁母很欣慰。
她偷偷給蘇媚兒手中塞了個雞蛋,輕聲道:“記得在沒人的地方偷偷吃了,昨天早工結束你都沒回來吃早飯,別餓壞了!”
“謝謝媽!”昨天第一天太忙了,沒來得及回來,她就用大白兔墊了胃,別說幾顆下去還蠻能頂餓的。
將雞蛋揣進兜裏,她才注意到院裏空落落的沒聲音,“爸他們已經走了?”
“剛走,你大嫂還在屋裏。”梁母道。
她點了點頭,“那行,媽,我也該走了,中午不用給我送飯啊!我會回來吃的。”
今天她沒帶復合弓,中午不準備去狩獵。
她打算下午拿上復合弓,晚上去打個野雞啥的。
“好,媽曉得,路上注意安全啊!”梁母追着她離開的身影,直到看不見才轉身回屋。
似乎忘了什麼事,她掉頭又去廚房一趟,不多會,一個熱騰騰的雞蛋拿在她手中,往另外一個屋走去。
等蘇媚兒來到曬谷場,才發現大家夥都已經在幹活了。
而且原本屬於她幹的那塊場地,已經有一個纖細身影在那翻着谷。
“你是?”蘇媚兒走近問道。
少女手中的動作一頓,接着放下了手中的鏟子,熱情地握住了她的手,“你就是蘇同志吧!我是陳青青。
昨日就是你代替我做工的吧,真是辛苦了!”
“我今日感冒好多了,就回來接着上工,本想再休息幾天,奈何身體不允許。”她一臉的惆悵。
蘇媚兒滿頭霧水,現在是怎麼回事,也沒人跟她說啊,好突然的一出。
陳青青見她不說話也不走,眉頭一蹙,“蘇同志,今日你既然來了,也不能白來,不如與我一起曬谷吧。”
說完,一把鏟子遞到了她的手裏,蘇媚兒遲疑一瞬,便接了過來,將它豎放在地上。
正要說什麼,不遠處的蔣紅蓮跑了過來,“蘇同志,你來啦!”
同時,她也看到蘇媚兒手中拿着的鏟子,“剛我在揭尼龍紙有些忙,來不及與說,林思雨也沒過來跟你說嗎?”
蘇媚兒清澈的眸子裏滿是疑惑,接着搖了搖頭,“沒人與我說。”
“誒呀,陳青青來了,你就可以不用做了。
對了,你原先是做什麼的?”蔣紅蓮好奇問道。
蘇媚兒想了想,割草的工作雖然還沒開始,但她爸給她安排上了,就等她這邊過去了。
既然板上釘釘的事,也不妨礙她對外宣稱了。
“額,割草的,既然這兒也用不到我的話,我就先回去了。”這會要是回去拿個復合弓,正好去趟後山。
“你是割草的?以前怎麼沒見過你?”陳青青疑惑道。
之前與割草隊的人遇見過幾回,也沒見過這麼個壯實的人。
“那不巧,可能剛調過去不久,所以你沒見過我。”
“對啊,青青,之前我們也就遠遠一瞥,哪裏能看清。”蔣紅蓮在一旁附和道。
正在她們三人圍着說話間,林思雨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蘇同志,你來了,正好跟你說一下,陳同志回來了,我們這邊……也不缺人手了。
當然,你要是願意,我跟蘇隊長申請一下,讓你加入我們知青隊。”她語氣間帶着知心大姐姐的溫柔。
蘇媚兒正巴不得走呢!昨天一天的量能抵她二十一世紀一輩子的工作量。
她面上不顯,心裏已樂開了花,“不用了,我自己也有自己的任務,本就也就是來幫你們一把。
既然陳青青同志回來了,那我也就能功成身退了。”
隨即她丟下手中的鏟子,輕輕地拍了拍手,“如此,我先走了。”
林思雨略微可惜道:“那我晚些時候會跟蘇隊長說一下,你昨天的工分扣去下午遲到的零點五工分,還有五工分。”
蔣紅蓮蹙着眉道:“昨天蘇同志與我們一樣幹了一整天,怎麼會這麼少?”
就連陳青青也好奇地其中彎彎繞繞。
“是這樣的,昨日蘇同志的表現不是很好,蔣同志多幹了多少,我都看在眼裏。
所以公平起見,我就把那分加在你的那裏,這是你應得的。”林思雨解釋道。
“林同志,我並不在意那工分,我是無償幫忙的。”她急忙看了眼蘇媚兒。
蘇媚兒倒是完全不在意工分多少,而且她對工分也沒概念,“沒事,林同志的做法非常的好,我個人也很認同。”
話落,在場的三人皆是轉頭看向她,沒料到她這麼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