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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清一色評論:
“我的天!誰家過生日送豪華遊艇啊?這是什麼多金帥氣的寵妻狂魔......”
“定制專屬遊艇配絕美皇冠,真把小女友當公主養啊,陸總你就寵她吧!”
“本人在線已磕瘋,請持續撒糖,愛看愛看!”
......
不知何時陸俞川出現在身側,正不着痕跡觀察我的表情。
並未捕捉到我面帶醋意的神色。
男人眉頭擰得更深,只覺一股莫名怒火涌上心頭。
“宋清冉,小悅最近體虛,需要多補補。”
“我記得你做鯽魚湯很拿手,對了,小姑娘口味淡,不愛吃香菜,火候你要把握好——”
不再像往日低賤般討好。
我默不作聲,正欲回臥室將衣物打包,想着搬出莊園,在僅剩幾日過得清淨些。
下一秒。
卻被陸俞川猛地拖拽到洗浴間。
“你要做什麼?!”
陸俞川捏起我的下巴,逼我抬頭與鏡中的他對視。
“玩什麼欲擒故縱?嗯?”
“都快要當媽的人了,脾氣還是這麼倔。”
“不高興了是不是?清冉,跟我服個軟。我立馬讓人把關悅送走。”
陸俞川俯身湊近,冰涼的唇覆上我的脖頸,一愣。
那裏,有一道猙獰的疤。
是當初他被對家挾持,刀對準他的脖子將要砍下,是我,沖上前替他擋下的這一刀。
那時的陸俞川,捂着我噴涌出血的脖子,向來冷傲的他第一次慌了神。
我躺在他懷裏,笑着安慰:“俞川,別怕啊,我保護你。”
緊捏我下巴的指節微微發抖。
我輕笑,拂開陸俞川的手。
想必他此刻是惡心得想吐了吧。
突然,碗碟“噼裏啪啦”的破裂聲響起。
伴隨着一陣柔弱的女聲哭喊。
陸俞川瞳孔緊縮,沖進廚房。
關悅倒在地上,見到陸俞川的一刻,眼淚滴滴答答掉落。她指着角落裏一條蠕動的青蛇,“啊”一聲驚叫瑟縮在男人懷裏。
“俞川哥哥,我好怕。”
“俞川哥哥,我好疼。”
陸俞川即刻將人攬在懷裏,撫摸她的發絲柔聲安撫。
看向我時,目中的冷意掩飾不住。
“你就這麼多思善妒,表面裝作不在乎,背地卻用此下作手段恐嚇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宋清冉,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惡毒?!”
我懶得與他爭辯,只搖了搖頭,“不是我。”
偏愛能使人變蠢。
這種低劣的陷害戲碼。
也難怪陸俞川眼瞎識不破。
冷笑一聲,轉身離開的刹那,我突然被一股力道帶倒。
後腰猛地撞擊在灶台上,“砰”地一聲,眼前一黑我栽倒在地。
尖銳的碗碟碎片,“噗呲”一下刺破我的手肘、大腿。
劇痛瞬間裹挾全身。
小腹處更是傳來一陣鑽心的絞痛。
“......陸俞川,陸、俞川——”
下意識呼救,意識模糊之際,看到的卻是陸俞川公主抱起關悅,頭也不回地離開。
而原本耷拉着腦袋的關悅,突然眯眼笑了。
眼底是壓抑不住的輕蔑與得意,她用口型對我說:
“姐姐,你輸了哦——”
我狼狽倒在滿地血泊中,潔白素衣染上粘稠的血水,紅得刺目。
抖着手取消了原本預約的流產手術,我兩眼一黑徹底昏死。
......
再醒來時距離離開還剩最後五小時。
關悅近些天炫耀的動態裏。
向來矜貴的陸俞川親手下廚,爲她煲湯剝蝦。
兩人到野外飆車,在蹦極時擁吻。
相坐於星空下,看流星劃過天際。
她幸福窩在陸俞川懷裏,與男人十指相扣,甜蜜像要溢出屏幕。
手腕間不斷減少的數字,嘀嗒嘀嗒一下下敲擊在我的心上,平靜地將一切有關我的東西盡數燒毀、丟掉。
只餘一份籤好字的離婚協議放在最顯眼位置。
我前腳剛踏出莊園。
一個黑色麻袋突然套到頭上。
尖利的哭聲吵得我頭腦發脹,睜眼,旁邊是同樣手腳被捆的關悅。
只是,她臉頰高腫,嘴角溢出血漬。
相比於看不出外傷的我來說,整個人跪趴在地狼狽又可憐至極。
陸俞川正與幾個黑衣綁匪交涉什麼。
二選一的時候,陸俞川面露復雜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