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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早來到葬禮現場,因爲準備的比較倉促,我媽又喜歡清靜,所以只叫來了幾個親友。
最後到的是許如倩的車。
隨着嶽母下車,後面竟然還跟着一個林楓。
他攙着嶽母,一路上親密無間的低聲說話,臉上帶着跟葬禮完全不匹配的笑意。
見到我,許如倩毫不心虛的解釋道:“林楓知道媽的事後,心裏很哀痛,就想跟我們一起來送送她。”
哀痛?
哀痛會笑着來嗎?
我沒有理會許如倩,直接說:“我媽的葬禮,不歡迎閒雜人等。”
林楓臉色瞬間變得難堪,他垂着眼,一副格外委屈的樣子,“如倩,我還是走吧。”
許如倩當即露出心疼的神色,她一邊拉住林楓,一邊嫌棄的瞪了我一眼。
“江知,人家來送送媽,你什麼態度!”
嶽母也很不爽的盯着我。
“江知,你媽媽去世了,又不是林楓的錯,他來是好意,你這樣不識好歹,外人看了只覺得你媽媽沒有教好你,這麼沒教養!”
許如倩跟着說:“對啊,這可是媽的葬禮,你不要因爲自己心情不好就亂發脾氣。”
說完,她無視我的阻攔,一手攙着嶽母,一手拉着林楓,高調的從我面前走過。
步上台階前,林楓回頭與我對視,露出一絲玩味兒的笑。
他就是故意來惡心我。
其實,只要許如倩不想他來,嚴詞拒絕掉,他也未必非要來。
不過是許如倩覺得無所謂罷了。
辦完葬禮後,已經是正午十分,嶽母說我今天態度不好,惹人笑話,非要讓我跟他們一起去吃飯,算是賠禮道歉。
想到明天午間的飛機,我忍着不適跟他們一起上了車。
許如倩定的是一家泰式餐廳。
點餐的時候,她連菜單都沒有遞給我,只一味地說:
“媽喜歡吃咖喱蝦和蝦醬通菜,林楓喜歡青檸鱸魚和炭烤豬頸肉,再加一個椰子雞湯和招牌炒粉。”
當服務員問起我時,她才有些尷尬的隨便指着一個芒果雞肉卷和芒果糯米糍說:“還有這兩個。”
我黯然的笑了笑。
她記得所有人的口味,唯獨不記得我吃不了海鮮,更吃不了芒果。
這兩樣東西,我過敏嚴重,從來都不會碰。
飯桌上,許如倩不斷地給嶽母和林楓夾菜,宛如一家人。
她看我不吃菜,好心的夾了蝦和芒果雞肉卷。
“江知,你嚐嚐這兩個特色菜。”
見我沒動,她放下筷子冷了臉色:“你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難熬的一頓飯結束後,嶽母有事走了,我也沒多留。
只是臨上車時突然發現外套落在了包間裏,又匆匆折回去取。
此刻,許如倩正坐在林楓的腿上解他的襯衣扣子,口中念念有詞。
“今天讓你受委屈了,誰知道江知突然發什麼瘋,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給你難堪。”
“你看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一想到讓你在外面獨自帶着思許這麼多年,我就覺得愧疚。”
“林楓,我會好好補償你的,我還要給你再生一個女兒。”
“江知吃了絕育藥,老家夥也不在了,以後我只跟你做,好不好?”
林楓回她的是激烈的吻。
看着他們坐在一起起伏的身影,我只覺得無比惡心。
我媽下葬的日子,他們竟這樣迫不及待的發情。
真是連畜生都不如,簡直是毒婦。
我怒罵一聲,轉身離開。
晚上,許如倩依舊沒回家,這回的借口比較高級。
她給我發來一張酒店三十周年慶典的入場函,時間是明天中午十二點整。
她說要加班,還要帶我一起參會,甚至幫我選好了衣櫥裏的西裝和領帶。
可我已經不稀罕了。
第二天一早,我喊來了跑腿,把離婚協議書和U盤還有幾張照片裝到文件袋裏交了出去。
回頭望着昔日的家,我心頭平靜的鎖上了門。
兩個小時後,許如倩在車裏親吻了林楓。
“你先拿着入場函進去,我要去趟後台辦公室。”
她本就是酒店投資人,也是公關部經理,下了車後就跟林楓分開上了樓。
抵達辦公室後,看着手機上顯示的十一點五十六分,許如倩不耐煩的撥通了丈夫的手機號。
電話那頭不斷地傳來忙音。
她心頭莫名慌亂,要知道,江知從來不會遲到,更不會聯系不上。
外面的宴會廳裏已經響起了即將開場的音樂聲。
許如倩更是着急的再次撥打電話,她的助理卻慌張的跑了進來:
“許總,江先生讓跑腿送來了離婚協議書!”
5
“離婚協議書?你在開什麼玩笑!”
許如倩明明是在斥責助理,手卻不由得接過文件袋,細看之,還在微微發抖。
她慌忙將文件袋打開,一股腦的到處裏面的所有東西。
望着離婚協議書上果決的籤名,許如倩呆愣在了原地。
好半天才記起點開微信查看,卻發現最近這兩天,她發的任何消息,江知都只是回“收到”二字。
昨天晚上的那條,他也根本沒有回。
以前的江知,從來都不會這樣敷衍她的。
許如倩心頭頓時慌亂不已,趕緊發出一條微信:“老公,你是同我開玩笑的對嗎?”
等來的卻是一個紅色感嘆號。
從結婚到現在,整整六年,不管鬧過多少不愉快,江知都沒有拉黑過許如倩。
電話再次打過去,依舊是忙音。
許如倩心頭的慌亂猶如滔滔江水,一波高過一波。
這時,助理撿起飄落在地上的照片遞給她:“許經理,還有四張照片。”
許如倩機械的接過照片。
入眼的便是婆婆得了阿茲海默症的病歷單。
下面還有兩張日記本上所寫內容的拍照,最後一張是醫院門口的照片。
許如倩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她也在一瞬間明白,婆婆根本不是特意跟蹤她偷拍。
不知不覺,一滴淚順着許如倩的眼角流下。
她看到日本上寫的“餃子”,也記起那天她回到家只待了半個小時就找借口去了林楓家。
豬肉芹菜餡的餃子,她一個都沒吃。
許如倩失魂落魄的站在電腦前,完全沒看到林楓偷偷走了進來。
助理也知道他們的事,識趣的離開了辦公室。
林楓摟住許如倩,手不老實的從她一字領前伸了下去。
若是以往,許如倩少不得跟他溫存一番,可現在,她半絲心情都沒有。
啪的一巴掌,許如倩打開了林楓的手,“別鬧了,你沒看到江知要跟我離婚。”
說到這兒,許如倩突然神色一凜:“他不會是知道了咱倆的事吧!”
林楓不以爲然的拿起桌上的照片和離婚協議,笑的甚是輕蔑。
“江知就是個窩囊廢,他知道了又如何,你不是不喜歡他的老實和木訥麼!”
“他主動跟你離了更好,以後我就能跟兒子好好陪你了,你也能正大光明的給我生女兒了!”
不好,一點都不好!
許如倩從來沒想過要跟江知離婚。
林楓摸到電腦邊上的U盤,想也沒想的插到了手邊的電腦上,嘴裏嘲諷道:
“還挺會玩兒,又是照片又是U盤,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要幹嘛!”
他只是代表自己的酒店來參加宴會的,根本不知道電腦連接着整個宴會廳的音響。
“不是吧,許總,您這是要給江先生吃絕育藥?老太太已經沒了,您給他用了藥,以後江先生可就再也不會有直系血緣關系的親人了!”
“噓,你小聲點,我也是爲了確保萬無一失!”
“我答應過林楓,生完思許後不會再給江知生孩子的,他不吃藥,難道讓我絕麼?我可是還要再給思許生個妹妹的。”
霎時間,整個宴會廳都在響着那天許如倩在病房門口跟醫生的對話。
“今天讓你受委屈了,誰知道江知突然發什麼瘋,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給你難堪。”
“你看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一想到讓你在外面獨自帶着思許這麼多年,我就覺得愧疚。”
“林楓,我會好好補償你的,我還要給你再生一個女兒。”
“江知吃了絕育藥,老家夥也不在了,以後我只跟你做,好不好?”
播放的聲音還在繼續,許如倩面色慘白,整個人都忍不住發抖。
相比如今在宴會廳丟的人,她其實更害怕江知知道真相。
她甚至不敢想象,江知躲在被子裏聽到外面交談時是什麼樣的心情。
她不顧他的意願,強行把絕育藥灌入他口中時,他又該有多心痛。
還有在包間外,他明明也全都看到了...
許如倩抱着頭緩緩地蹲了下去。
她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6
辦公室的門被猛然推開,許如倩甚至都不用走出去就能聽到外面的議論聲。
所有人都鄙視不已的盯着許如倩和裏面的林楓。
“真惡心,爲了給外面的野男人生孩子,居然給自己的丈夫吃絕育藥。”
“這麼深情,幹嘛還要結婚霍霍別人,直接跟野男人鎖死不是更好!”
“你們不知道,她家婆婆媽葬禮那天,我是去過的現場的,許如倩竟然帶着情夫和自己老媽一起給江先生難堪,真是忒不要臉。”
“就是,也不知道她婆婆地下有知,會不會半夜來找她算賬!”
林楓真後悔自己手多去插了U盤。
現在他垂着頭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外面都是酒店行業的大拿,哪一個他都得罪不起。
不得已下,他只好拉着許如倩說:“你快幫我澄清一下,反正只是只言片語而已,只要你不承認那是你的聲音,誰都沒辦法的。”
此刻的許如倩哪裏還聽得進去這些,她滿腦子都是江知得知真相後的決絕。
再抬頭看向林楓時,她只猛然一推,怒吼着:
“我明明不讓你去參加葬禮,你非要去,現在的結果你滿意了嗎!”
說完這句,許如倩就捂着臉跑出了宴會廳。
等她開上車一腳油門開回家時,卻站在門口不敢開門。
她怕看到江知冷情的臉。
深呼吸了三次後,她才打開門走了進去。
看到眼前的一切,許如倩忽然瘋了一樣大喊着:“不,江知,你不能離開我!”
家裏面所有跟江知有關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
大到他常用的行李箱。
小到他喝水的杯子。
通通都消失了。
只有垃圾桶裏扔着已經撕成碎片的結婚照和情侶戒。
許如倩跪坐在垃圾桶前一張一張拼湊着結婚照,淚如雨下。
“江知,我錯了,你快回來好不好...”
不多時,許母和林楓也都趕來了家裏。
看着地上頹廢的女兒,許母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江知那個廢物,本來就配不上你,現在他倒是把你弄的裏子面子都丟了,真是罪該萬死!”
許母一邊兒扶着女兒起來,一邊繼續罵:
“要我說,你就該在懷着思許的時候就跟他離婚,反正我不在乎孩子的爸爸是誰,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趁着現在輿論還沒有發酵,你趕緊跟林楓結婚得了,到時候就說江知誠心搗亂,用合成的音頻擾亂視聽。”
聽到這話,許如倩猛然揮掉許母的手。
“媽,這些話我不想再聽了,我給林楓生孩子只是想補償他,但這不代表我想跟江知離婚。”
林楓走上前,一副心痛難耐的樣子。
“倩倩,你要相信,這世上沒有比我更愛你的人了,爲了你,我可以受別人都不能受的委屈,哪怕是給你當外面的情人,我也從沒有怨言。”
若是以前,聽到這些話,許如倩只會覺得無比愧疚。
可現在聽着,卻滿是惡心。
她冷冷笑道:“你有江知委屈嗎?爲了給你生孩子穩住你的情緒,我拒絕了他多少次?還有你現在這麼靚麗光鮮的管着景江酒店,不也是我替你求來的機會。”
“你住的房子,你的車,包括思許上的貴族幼兒園,不都是我花的錢嗎?”
“江知從來都沒有管過我的賬,更沒有找我要過一分錢,可你呢!”
“林楓,你最不配說委屈!”
說罷,許如倩不顧許母和林楓的雙重阻攔,飛快的跑了出去。
她一邊哭,一邊給航空公司的同學打電話。
“麗茗,拜托你幫我查一下江知最近的航班,他不見了...”
7
飛機落地廣州的時候,明明已經是十月的天氣卻還是透着一股溼潤的悶熱。
老同學林童在出站口沖着我招手:“嘿,江知,這兒呢!”
我本身也是學酒店管理的,只是性格比較慢熱和內斂,總是被領導嫌棄,後面就放棄酒店工作,轉身投入了酒店布草的行業裏。
我在北京發展的也算不錯,只是現在我不想待在那個令人窒息的地方,又正好想把布草生意擴展到南方來,所以答應了林童的合夥邀請。
“怎麼樣?坐了三個多小時的飛機累了吧!”
我搖搖頭:“不累,這跟當初創業時受的累比,簡直是小兒科。”
林童笑了笑,忽然停住腳步看着我說:“你讓我查的那個人,他已經回到安徽老家了。”
“這是他的確切地址,而且他已經買了房和車,看樣子,一時半會不會離開。”
那天在醫院,許如倩接肇事司機的電話時我已經關了錄音。
當時太過震驚,又忘記及時打開,錯過了搜集證據的時間。
現在聽着林童幫我查到的有用信息,我點點頭,感激道:
“殺害我媽的凶手,一個都別想逃。”
“他以爲他拿着醫院開的心髒病發病證明就可以躲過罪責麼!”
許如倩也是真的厲害,爲了給司機脫罪,特意弄了假的發病證明。
林童點頭,神色裏滿是正義。
“江知,我支持你,不管怎樣,阿姨都是無辜的,那些劊子手都該受到法律的制裁。”
“會的!”
晚上,我們一起吃了燒烤喝了酒。
那些前塵過往在酒精的作用下,終於得以暫時的消散。
晚上,林童把我扶回了提前租好的公寓內。
我昏沉的睡了個好覺,一直到第二天公寓門被瘋狂拍響時才悠悠轉醒。
開門的瞬間,本以爲是林童的我,突然渾身一冷。
這才一夜的功夫,許如倩竟找上了門。
看到她,我再無其他想法,下意識的轉身就要關門。
許如倩用胳膊死死抵着門。
“老公,別走,我有話對你說。”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你但凡還有點心,就不要再來打擾我。”我冷漠的應着。
許如倩瞬間紅了眼睛,我這才抬頭認真的看了她一眼。
她穿的還是禮服,腳上套着飛機上的拖鞋,臉上的妝和頭發都是髒亂不堪。
可以想象到,她昨天是在宴會上得到離婚的消息後就趕來了廣州。
可是,這跟如今的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許如倩抽泣着落下淚。
“江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瞞着你找林楓,更不該給他生孩子,還因此害怕害了媽...”
“江知,你一定要明白,我是在意你的,也是愛你的。”
“如果我不愛你,我肯定讓司機連你一起撞死對吧,可是我沒有,我舍不得你死,舍不得跟你離婚...”
我真是氣到發笑。
“怎麼?你的意思是我該感謝你的愛讓我躲過一劫是嗎?”
果然,無恥的人沒有下限。
她是怎麼有臉說出這樣的話!
許如倩趕忙擺手:“不是老公,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相信我,我也是害怕失去你才苦苦隱瞞。”
“老公,你跟我回去吧,以後我再也不跟林楓聯系了,孩子我交給我媽帶,你不允許我就不去看他。”
“以後換我給你做湯羹,好不好?”
我不由得發出冷笑。
“做什麼湯羹?吃大蝦和芒果嗎?”
“許如倩,你知不知道,我因爲吃蝦和吃芒果進過醫院,我對這兩樣東西嚴重過敏!”
“老公,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是我沒有考慮你的口味...”
“夠了!不用再叫我老公!”我打斷許如倩的絮絮叨叨。
“你這種沒有廉恥的人,就是做出滿漢全席我都嫌惡心。”
“你害死我媽,還在她的葬禮上公然帶情人來,又在葬禮結束的一小時內,跟情人在包間裏不要臉的苟合。”
“你這種女人,我一定是瞎了眼才在過去六年裏把你當成寶!”
“以後,你跟我再沒有任何關系,你喜歡跟誰睡就去睡,喜歡跟誰生孩子就使勁生!”
聽到我決絕的言語,許如倩順着門滑了下去。
她半跪在我的腳邊,哭的淚眼迷離,鼻涕一抽一抽的往下流。
就在這時,樓下響起了警笛的聲音。
8
是林童報的警,他就住在對門,門口的一切自然都瞞不過他。
昨夜喝酒的時候我就說過,這件事我一定不會心軟。
警察上來的時候,我把錄音的U盤交了出去,並將司機如今的地址悉數告知。
許如倩被押送上警車時,依舊不死心的看着我。
可我連半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
互聯網的時代,任何事都經不住細查,不過才三天的功夫,法制頻道就出了重大新聞。
許如倩和林楓合謀害死我媽,倆人一起鋃鐺入獄。
那個躲到安徽老家的司機以及開假證明的醫生也都沒有躲過警方的追捕。
又過了兩天,許母突然給我打來電話。
她一改往日的跋扈,哭着求我:
“小知,我知道倩倩對不起你,可是她畢竟跟你在一起六年啊,你就忍心看着她後半輩子在監獄裏渡過嗎?”
“你去幫她說說話好不好?讓法院少判幾年吧..”
我冷笑着回道:
“阿姨,許如倩跟我在一起的六年裏,她也跟林楓在一起了五年,甚至於爲了只給林楓生孩子而給我吃絕育藥,還狠心撞死了我媽。”
“現在你讓我幫她說話,那誰來幫我無辜去世的媽媽說話!”
“我不怕告訴你,我恨不得她和林楓去死!”
這是我的心裏話,哪怕現在塵埃落定,可我還是覺得不夠。
許母還是不罷休的說着好話,我煩透了直接吼道:
“你要是再給我打一個電話,我就去告你騷擾,到時候你也進去了,林思許可就真的要進福利院了!”
說完,我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才過了半分鍾,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次是個座機號。
我以爲是哪家公司要找我談合作,趕緊接通。
“喂,江先生,我是吳警官,今天接到一個新消息,那位開假心髒病證明的方醫生交代,他那天在病房裏給許如倩的是三片維生素C。”
我瞬間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重復了一遍:“方醫生說給許如倩的是維生素C?”
“是的,您如果不放心,可以去附近的醫院做個詳細檢查。”
掛斷吳警官的電話,我立刻打車去了最近的門診部。
經過一系列加急化驗,終於在傍晚十分得出了令人激動的結果。
我的身體沒任何問題。
林童得知後,高興的叫了熱辣的湘菜和兩箱啤酒來我家慶祝。
吃飯的時候,我的手機又再次響起。
這回是真的有個大訂單找上門。
我跟林童歡喜碰杯,整個屋裏都回蕩着輕快的笑。
“來,幹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