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宋宋患病只活到三十歲,死前一道白光。
讓她得知自己和妹妹都是小說女主的對照組,所以她們一家注定悲慘。
她年宋宋對男主傅寒筠愛而不得卻不肯放手,當初想要給男主下藥,誰知道下到了老二身上,後面又懷孕,於是就嫁給了傅柏延。
不過年宋宋也發現,這劇情是能人爲改變的,雖然劇情上說她喜歡男主傅寒筠。
但是只有年宋宋自己知道,她喜歡的就是傅柏延。
她也從來沒有想要要給傅寒筠下藥,當初是年雨薇借她的手給傅寒筠下藥。
她的妹妹年雨薇蠢事做盡,一心只想要嫁給男主傅寒筠,爲此不擇手段。
男主只喜歡女主唐甜,她們注定只能淪爲女主腳下的墊腳石,對比出女主是多麼的豁達大方善良可愛。
再一睜眼,她回到了26歲。
在小說劇情裏,今天有很重要的戲份,那就是男主傅寒筠在商業宴會上被人做局下藥,女主唐甜是傅家的小女傭,進去給他送醒酒湯,卻差點和他上床。
而她分明是因爲傅柏延才傷心回去,又不小心把唐甜撞進了遊泳池,在小說劇情裏卻變成了,她嫉妒唐甜得到傅寒筠故意推她進遊泳池。
今天是她和傅柏延結婚四周年紀念日。
一日枯等。
晚上八點。
等來傅二公子豪擲四千萬,捧新人喬凡霜c位出道的熱搜。
別墅裏沒有開燈,原本年宋宋想給傅柏延一個驚喜。
現在卻是傅柏延給了她一個驚喜。
關掉手機,別墅裏唯一的光源也沒了,一片黑暗。
年宋宋覺得頭昏沉沉的。
抬手探了一下滾燙的額頭。
恍惚記起,自己這一天發着燒。
旁邊站着的傭人明顯察覺年宋宋狀態不對。
也只當作沒看見。
年宋宋嗓音泛着啞:“羅姨,桌上那些菜都撤下去吧。”
羅姨走上前:“是,再熱一下嗎?不如問問先生什麼時候回來?不然這熱了又涼,涼了又熱,菜又這麼多,很麻煩啊......”
“不熱了。”年宋宋淡淡道。
手機鈴響了。
年宋宋看了眼,是她的妹妹年雨薇。
年宋宋接通了電話。
“喂......”她有氣無力。
“年宋宋!媽尿褲子上了!你快回來!髒死了!還有,你什麼時候過來把你女兒帶走!煩死了!不就個結婚紀念日嗎!四年了!傅柏延有一次回來過嗎?他根本不會多看你這個窩囊廢一眼!你還不如多要點錢快點回......”
年宋宋垂了下眼,開口時喉嚨發癢咳了兩聲,才繼續說:
“尿褲子了你就給她換,雲雲叫個司機送去傅柏延那,這些事我以後都不管了。”
她管夠了。
從年雨薇一再招惹喬凡霜開始。
宋家破產,爸爸跳樓沒死成在醫院昏迷不醒,媽媽受到刺激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
可年雨薇沒有絲毫悔改!
揮霍完家裏所有的錢,依舊要和喬凡霜處處比較,惹是生非!
喬凡霜是傅寒筠的未婚妻,所以年雨薇就把矛盾全部指向了喬凡霜,她不知道,其實別墅裏那個普普通通名不見經傳的唐甜才是小說女主,傅寒筠喜歡的人。
公司是年宋宋在打理,在醫院的爸爸是年宋宋在照顧,變成傻子的媽媽也是年宋宋在照理。
後來爸爸終於醒了,卻把公司和財產全部留給他的私生子!
媽媽恢復清醒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扇了年宋宋一巴掌。
理由是年雨薇說她不願意幫她攀高枝,只顧自己嫁得好。
電話對面,年雨薇遲疑了一會兒,“你......你說什麼?”
似乎是不敢置信。
這是她那個窩囊姐年宋宋說出的話?
她不應該是無論何時何地、在做什麼,都趕回來伺候媽照顧孩子嗎?
“年雨薇,你要是耳聾,就去醫院治。”
年宋宋掛了電話。
旁邊的傭人已經在撤菜。
年宋宋起身走過去,和羅姨說:“菜撤了後,把桌布收好給我。”
說完,她抱起餐桌中間的玫瑰花。
這是她每天精心養護,在上午準備這次驚喜時才舍得剪下來的。
人等了一天,花也等了一天,花瓣邊緣已經隱隱有些發枯。
羅姨還愣在原地。
看着年宋宋把花瓶裏的花拿出來丟進了垃圾桶,什麼也沒說上樓了。
旁邊的女傭去開了燈,往樓上厭惡掃了一眼,“她這是發什麼脾氣!又不是我們讓先生不回來的!”
別墅裏亮堂起來,羅姨看着桌布,上面的海棠花看起來似粉畫一般清透飄逸。
這是年宋宋親手所繡,采用蘇繡中的亂針繡繡法,隨着目光闔動燈光照耀,上面的海棠仿佛活過來一般。
羅姨曾在網上看到過,一幅很小的蘇繡刺繡賣了兩百萬,而且還沒年宋宋這個好。
4*8米的餐桌被桌布完全蓋住,四周還垂落在地,要想繡出這麼長一幅刺繡,普通人怕是要熬上上千個日夜。
可羅姨是看着年宋宋繡的,她不過繡了短短四個月就完成了!
羅姨不懂刺繡,但隱隱覺得年宋宋在這方面應該算天賦異稟。
可惜,自從換上這塊桌布後,先生還沒回來吃過一頓飯。
年宋宋上樓,推開臥室房門。
手機一直在響,是年雨薇打來的。
她幹脆關了機。
準備收拾行李。
年宋宋站在衣帽間環顧。
占據最多地方的是傅柏延的衣服,中間的玻璃櫃台上也都是他的各種昂貴表帶袖扣。
年宋宋的東西少得可憐,不是她不喜歡裙子首飾。
所有的錢不是拿去補了公司虧損,就是給爸爸繳了醫藥費。
看着空蕩蕩的衣帽間。
年宋宋給醫院發了個消息。
-以後我父親的所有進口藥高級藥都換成最普通最便宜的,一切費用開銷由年雨薇承擔。
發完消息,年宋宋順手掛掉年雨薇打來的電話,又關了機。
總共沒幾件衣服,一會兒就收拾好了。
坐在床上,目光觸及潔白的牆壁,唯一有些爛的地方,四個小孔,曾經掛着她和傅柏延的婚紗照。
是年宋宋親手掛上去的。
也是傅柏延親手撤下來的,他不許任何人再修補牆上的爛洞。
傅柏延是故意的。
每一次傭人上來打掃,牆上的爛洞都是她們嘲笑年宋宋的談資。
牆越來越爛。
年宋宋對傅柏延的愛也越來越淡。
擦掉眼角的淚,年宋宋起身。
往左邊走,是傅柏延的書房,年宋宋知道他很討厭自己,所以從來不踏足,怕他更討厭自己。
年宋宋只是在書房看了一眼,便轉身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
會所的高級包廂裏。
公子哥們正推杯換盞醉生夢死。
傅柏延的手機亮了一下。
他瞥了眼。
-太太給醫院那邊發了消息,說以後的醫療費用由年雨微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