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赤柱監獄,午休時分的飯廳裏,犯人們正埋頭用餐。
突然,鐵門譁啦作響,獄警高聲宣布:"54812,出獄!"
餐桌前的周恒猛地停住筷子。
對面名叫阿正的囚犯咧嘴一笑:"飯碗要舔幹淨才吉利。”周恒默默把盤中米飯吃得一粒不剩,悵然起身。
兩個粗糙的手掌緊緊交握。”幫我照看兒子。”阿正壓低聲音,"你這種人才,走正道也能出頭。
等老子出去跟你發財!"
走廊回蕩着此起彼伏的告別:"恒哥別回頭啊!""千萬別說再見!"
監獄大門口,老獄警摘下手套拍他肩膀:"在裏面考了那麼多證書,出去好好做人。”周恒不作回應,徑直跨過那道生鏽的鐵門。
郊外的山風灌進肺裏,他站在路邊連抽三支煙。
空蕩蕩的公路盡頭,始終沒有出現半個人影。
"丟你老母..."煙頭被狠狠碾碎。
果不其然,跟靚坤的沒一個靠得住。
半年前那場血戰在記憶中翻涌。
窄巷裏寒光亂閃,帶頭大哥倒在血泊中,兩個弟兄生死不明。
他拼着挨了五刀放倒八人,逃到街上卻撞見巡警。
失血過多的身體最終跪下, ** 砸在後腦時,前世記憶如潮水般復蘇——原來自己是個瀕死的重生者。
命運總是戲弄人,轉眼就要鋃鐺入獄。
本以爲替堂口辦事闖禍,組織總該兜底。
可誰叫頂頭老大是洪興社廟街扛把子靚坤?
像他這種沒混出名堂的嘍囉,靚坤哪會在意死活。
結果被判六個月,順理成章。
獄中既無門路打點,這所監獄又非洪興地盤。
拖着未愈的傷軀進去,身子骨難免虛弱。
新囚報到,照例要被老油條們 ** 。
幸而遇上鍾天正——正是《監獄風雲》裏那個長袖善舞的主角。
在對方照應下,總算熬過最初艱難。
恰在此時,重生者的金手指終於激活。
這個萬能系統簡單粗暴:學什麼都漲本事。
於是他開啓了瘋狂修行模式。
牢裏拳頭說話,首當其沖要提升戰力。
托鍾天正的門路,弄到本八極拳秘籍。
苦練月餘後,不僅傷勢痊愈,更憑武力橫掃囚室。
那些找茬的老鳥和各區頭目,統統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剩餘刑期裏,除了保持訓練,就是瘋狂吸收知識。
凡能弄到的書籍全不放過,跟着有本事的獄友學各類手藝。
畢竟前世雖閱盡港片,但眼前是真實的融合世界。
誰知道明天會遭遇什麼?
獄中工錢和各方孝敬,全砸在購買書籍上。
連鍾天正也常替他張羅。
此刻屬性面板徐徐展開:
【宿主:周恒】
力量:29(常人10)
敏捷:32(常人10)
精神:58(常人10)
技能:搏擊(宗師級)已達完美境界
醫術(宗師級)生死 ** 白骨
書法(大師級)融貫古今自成一家
服裝設計(大師級)引領潮流前沿
****(大師級)諸般皆通
廚藝(高級)五味調和信手拈來
相術(中級)略通玄機
導演(中級)……
唱歌(高級)……
舞蹈(高級)……
化妝(高級)……
開鎖(高級)……
…………
五花八門的技能擠滿系統面板,幾乎翻不到底。
短短半年,就攢下這麼多本事,周恒還算滿意。
有些是從書裏啃出來的,有些是跟獄中老油條學的——這地方處處藏龍臥虎。
港島這潭水深得很,牛鬼蛇神遍地走。
真有點能耐的,誰肯規規矩矩討生活?
…………
"淦!"
小巴站旁,周恒甩掉第五根煙蒂。
電話亭裏,一枚硬幣哐當落下。
"大佬!當初跟你混社團,被砍你裝瞎,坐牢你裝死,現在棺材板壓不住了才想起我?"聽筒那邊傳來啜泣:"阿偉上月被車撞走了……"
周恒的罵聲卡在喉嚨裏。
"對唔住……打錯。”他慌慌張張掛斷,指節捏得發白。
兩年前警校畢業時,那位戴着金表的高級督察拍着他肩膀:"去洪興臥底,三年期限。”結果他蹲苦窯時,連上線都熬不過三年。
"丟!"
周恒一腳踹飛易拉罐。
蹲過號子,斷過聯系,現在連檔案怕是都進了碎紙機。
這算什麼?無間道之我演我自己?
他細細回想過去的記憶,發現自己進監獄前一年多,上級幾乎沒聯絡過他。
大概是因爲他當時混得太差,不過是個底層小混混,根本接觸不到有價值的情報。
在監獄裏時,他還盤算着——出獄後靠着臥底身份大展拳腳。
混社團嘛,坑自己老大一把,上位豈不是輕輕鬆鬆?
或者幹脆把知道的情報交上去,立個功申請調回警隊算了。
反正以前跟的老大早掛了,靚坤手下小弟那麼多,哪會記得他這種無名小卒?
零風險,穩賺不賠。
要不再想想……
想個屁!
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
“真特麼倒黴……”
他狠狠將煙頭摔在地上,恰好一輛小巴停在面前。
看都沒看目的地,他直接跳上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窗外景色漸漸從荒涼的郊區變成喧囂的市中心。
說來可笑,前世他只在電影裏見過 ** ,從沒真正來過。
…………
高樓林立,車流如織。
霓虹燈在街頭巷尾閃爍,打扮時髦的都市女郎隨處可見——就像老電影裏的畫面。
偶爾還能見到三五成群的古惑仔,甚至目睹了幾場當街 ** 。
周恒搖了搖頭,這個年代的 ** 果然紙醉金迷,亂得可以。
但不可否認,現在正是遍地黃金的時代。
…………
自己這身份夠慘的,爹媽早就不在了。
九龍城那邊似乎有間老屋,自從臥底後就再沒回去過幾次。
下了小巴,周恒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一時不知該去哪。
回廟街找靚坤?當年他就是個跑龍套的。
以前跟的老大被砍死後送進停屍房時,他還在搶救室裏躺着呢。
靚坤記不記得他這號人都難說,回去能幹什麼?
就算肯收他,八成又是隨便塞給哪個小頭目——有個鬼的前途!
反正現在黑白兩道都沒人知道他的底細。
不如就做個普通人吧。
憑着在牢裏學的手藝,加上未來的見識和對劇情的了解,想翻身應該不難。
如今港島正值動蕩,各行業皆有社團勢力滲透。
沒有背景和靠山,掙點小錢尚可,想要做大生意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猛虎難敵群狼,就算他本事再大,也經不住別人三天兩頭來找麻煩。
這情況,又繞回了死胡同。
"等等我!"
"哎喲!"
他正出神時,突然腿上一疼,傳來小孩的驚叫聲。
低頭見個背書包的男孩摔在跟前。
"小朋友沒事吧?"
"沒事!"
"哎呦乖孫,摔哪兒了?"老婆婆慌忙跑來,捧着孩子的臉左看右看。
"奶奶,我不疼。”
"對不住啊先生,孩子毛手毛腳的。”
"不妨事。”周恒揉揉男孩腦袋,"以後走路當心些。”
"知道啦叔叔!"
周恒失笑着走開,忽然記起答應鍾天正要探望他兒子良仔。
摸出兜裏的電話號碼,在路邊公用電話撥了過去。
"喂,找誰?"
"你好,我找良仔或者他家老太太。”
......
"咚咚"
拎着果籃和玩具,周恒按地址找到一棟老舊唐樓,竟也在九龍城寨附近。
屋裏傳出對話:
"奶奶,有人敲門。”
"咳咳...良仔去看看,準是你爸那個朋友。”
門開處,小男孩仰着臉:"叔叔找誰?"
"你是良仔吧?我是你爸爸的兄弟,特地來看你。”周恒笑着揉了揉他頭發。
良仔一聽他說完,立刻轉頭朝裏屋喊道。
"咳咳......"
伴隨着幾聲咳嗽,一位老人緩緩走了出來。
"你好,是阿正的朋友吧?"
"伯母好!叫我阿恒就行,我和阿正是好朋友。
今天我剛好出來,他特意讓我來看看你們。”
"哦哦...快進屋...咳咳..."
或許是因爲周恒的長相,又或者是他說話的語氣。
鍾天正的母親絲毫沒有因爲他剛從監獄出來而擺臉色,反而熱情地招呼他進門。
只是看到老人憔悴的模樣,周恒不由得皺了皺眉。
憑借他宗師級的醫術,一眼就看出老太太病得不輕。
回憶劇情,再看看良仔的樣子,想來這就是故事裏她快要離世的時候了。
不過還好,他來得還算及時。
"良仔,這是給你的禮物!看喜歡嗎?"
走進屋裏,周恒順手將新買的玩具遞給一旁好奇打量着的小男孩。
"哇!是飛機!謝謝叔叔!"
"喜歡就好,去玩吧。”
"奶奶,我去玩啦!"
"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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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老人慈愛地摸摸良仔的腦袋,說完又忍不住咳了幾聲。
"讓你破費了。”
"伯母別客氣。
我剛進去時多虧阿正照顧,這是我應該做的。”
等良仔跑開後,老 ** 言又止地低下頭。
周恒會意地笑了笑:"叫我阿恒就好。
您是擔心阿正的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