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京圈太子爺謝俊辰的婚姻,我一直當成一份工作。
他高冷禁欲,是人人仰望的高嶺之花,
而我,是扮演他“完美妻子”的最佳員工。
我刷他的卡,住他的房,但從不越界,主打一個“人間清醒”。
一年後,我自覺合同到期,瀟灑地遞上離婚協議:
“謝總,合作愉快,尾款結一下?”
誰知,那個向來情緒不外露的男人竟當場失控,
猩紅着眼將我死死摁在懷裏,聲音抖得厲害:
“李知秋,誰教你撩完就跑的?”
他撕碎協議,滾燙的吻鋪天蓋地落下。
“演戲?爲了讓你心甘情願走進這個門,我他媽忍了整整七年!”
和京圈太子爺謝俊辰領證的第365天,我決定“功成身退”。
這一年,我扮演着一個完美的契約妻子。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在外給他十足的面子,在家從不探問他的私事。
他需要我出席的場合,我永遠是人群中最得體的那一個;他不需要我的時候,我就安安靜靜地待在我們的婚房裏,刷他給的黑卡,看我的劇本,主打一個“職業素養”。
圈子裏的人都笑我,說謝俊辰娶我不過是爲了應付家裏催婚,把我當個擋箭牌和漂亮擺設。
我聽了只是笑笑,不反駁。
擺設就擺設吧,薪酬到位就行。
畢竟,當初我家公司資金鏈斷裂,瀕臨破產,是我爸媽求爺爺告奶奶,才攀上了謝家這棵大樹。
而謝俊辰,這位高權重、清冷禁欲的太子爺,提出的唯一條件,就是讓我嫁給他。
一場明碼標價的交易,我沒什麼可矯情的。
如今,一年過去,我家的公司早已在他的扶持下重回正軌,甚至比以往更加鼎盛。
我的任務,也該結束了。
我慢條斯理地收拾好行李箱,裏面只有幾件我自己的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
這棟別墅裏的一切,都屬於謝俊辰,我從沒動過帶走任何東西的念頭。
桌上,放着兩份文件。
一份是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我已經在末頁籤好了自己的名字:李知秋。
另一份,是我這一年作爲“謝太太”的所有開銷賬單,每一筆都清清楚楚。
旁邊還有一張銀行卡,裏面的錢,足夠抵消所有花費。
我拎着行李箱走到玄關,正準備換鞋出門。
“咔噠。”
門鎖轉動,那道我再熟悉不過的高大身影出現在門口。
謝俊辰回來了。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手工高定西裝,身形挺拔,氣質清冷。金絲眼鏡後的那雙眸子,像淬了冰,總是沒什麼溫度。
他今天似乎有些疲憊,領帶扯得鬆鬆垮垮,平日裏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也有些凌亂。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
隨即,他的目光落在我腳邊的行李箱上,又掃過我一身準備出門的利落裝扮。
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裏,有什麼東西,碎了。
“你要去哪?”他的聲音很低,聽不出情緒。
我扯出一個自認爲最得體的微笑,將手裏的離婚協議遞了過去。
“謝總,我們的一年之期到了。這是離婚協議,我已經籤好字了。”
我頓了頓,指了指桌上的銀行卡。
“還有這一年我花您的錢,我都算好了,已經存進卡裏,密碼是您生日。感謝您這一年的照顧,祝您以後……前程似錦。”
我以爲他會像往常一樣,面無表情地接過,然後淡淡地說一個“好”字。
可他沒有。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底的風暴在凝聚,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我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心裏嘀咕,這人什麼情況?難道是嫌錢不夠?不應該啊,他謝大少爺會在乎這點小錢?
就在我準備再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他忽然動了。
他一步步朝我走來,高大的身影帶着強烈的壓迫感,將我完全籠罩。
我下意識地後退,後背卻抵上了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
“一年之期?”他輕笑出聲,笑意卻未達眼底,反而帶着一股子駭人的冷意,“誰告訴你,我們只有一年的?”
我懵了。
“我們當初……不是說好的嗎?”
雖然沒有白紙黑字的合同,但這難道不是我們之間的默契嗎?他幫我家度過難關,我嫁給他當一年的擋箭牌,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我沒說過。”他一字一句,說得清晰無比。
我有點急了:“可是所有人都知道……”
“所有人?”他打斷我,逼近一步,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臉上,“他們是誰?他們有我重要嗎?”
他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看他。
那雙向來克制隱忍的眸子,此刻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瘋狂和偏執。
“撩完就跑,誰教你的?”他的聲音啞得不像話,帶着一絲委屈,又帶着一絲狠戾。
什麼叫……撩完就跑?
我什麼時候撩過他了?
我這一年安分守己,堪稱“契約妻子”的行業標杆好嗎!
我試圖掙扎,卻被他牢牢禁錮在懷裏。
“謝總,你冷靜一點。”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我們只是在演戲,現在戲演完了,也該散場了。”
“演戲?”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胸腔震動,低沉的笑聲在我耳邊響起,卻讓我渾身發冷。
下一秒,我手裏的離婚協議被他抽走,毫不猶豫地撕成了碎片。
紙屑紛飛,像一場絕望的雪。
“李知秋,你大概不知道,”他低下頭,額頭抵着我的額頭,灼熱的氣息幾乎要將我吞噬,
“爲了娶你,我布了整整七年的局。”
我徹底僵住了。
腦子裏“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七年?
布局?
這是什麼意思?
我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眼底那片深不見底的濃情,那是我從未見過的,幾乎要將我溺斃的深情。
“你……你在說什麼?”
他氣笑了,直接撕碎協議,將我抵在懷裏深吻。
不是那種蜻蜓點水的觸碰,而是帶着懲罰和宣泄意味的,狂風暴雨般的掠奪。
他的吻很凶,很急,仿佛要將這七年的隱忍和等待,全都傾注在這一刻。
我被他吻得頭暈目眩,連呼吸都忘了。
直到肺裏的空氣被榨幹,他才稍稍鬆開我,卻依舊將我困在他的胸膛和牆壁之間。
他喘着氣,眼眶泛紅,金絲眼鏡不知何時已經掉落,那雙沒有了鏡片遮擋的眸子,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裏面的情緒復雜到我無法分辨。
有憤怒,有委屈,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失而復得的恐慌。
那一刻我才知道。
哪有什麼契約婚姻,分明是他步步爲營的深情圈套。
可我……憑什麼呢?
我不過是破產商人的女兒,一個用來交易的籌碼。
而他,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謝俊辰。
我們之間,雲泥之別。
“我不明白。”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幹澀得厲害。
他的大手撫上我的臉,指腹輕輕摩挲着,動作溫柔得不像話,與剛才的瘋狂判若兩人。
“你會明白的。”他啞聲說,“從今天起,忘了那該死的協議。你是我謝俊辰的妻子,唯一的,一輩子的。”
他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我心裏炸開了花。
我看着他,這個我名義上的丈夫,這個我自以爲很了解的男人。
這一刻,我發現,我對他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