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青玄仙宗的山路，遠比想象中要長。
獸車搖搖晃晃，楚智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他斜眼瞟着對面正襟危坐，閉目養神的方雨柔，忍不住小聲嘀咕。
“我說大小姐，你這脾氣是不是跟這天氣一樣？一會兒晴一會兒雨的。”
“前兩天還讓我摸你那滑不溜丟的小腳丫，今天就給我甩臉子，連靈石都不給了，你這是把我當驢使喚呢？用完就扔？”
方雨柔眼皮都沒抬一下，紅唇輕啓，聲音清冷。
“閉嘴。”
“嘿，你還不樂意了？”楚智往她那邊湊了湊，壓低了聲音，帶着一絲壞笑，“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怕我修煉太快，以後壓不住我了，對不對？小娘皮，心眼還挺多。”
他心裏門兒清。
這妞就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
自己展現出的修煉速度把她嚇到了，現在就開始搞“資源管制”了。
“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舌頭割了？”方雨柔終於睜開了眼，美眸裏帶着一絲警告的寒意。
“割了舌頭我可怎麼讓你舒服？”楚智賤兮兮地一笑，目光不自覺地就往她那雙被長裙遮住的玉足上瞟，“以後你還想不想聽點好聽的了？”
“無恥！”
方雨柔俏臉一紅，啐了一口，終究是沒再搭理他，重新閉上了眼睛。
只是那微微顫抖的睫毛，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楚智撇了撇嘴，也懶得再自討沒趣。
“媽的，遲早有一天，老子要把你全身都摸個遍，還得是你主動求着我摸！”楚智在心裏惡狠狠地發誓。
獸車行了數日，一座懸浮在雲海之上的仙山終於出現在衆人眼前。
山門巍峨，上書“青玄”二字，筆走龍蛇，帶着一股超然出塵的道韻。
“到了。”
方雨柔率先下了車，臉上恢復了那副清冷仙子的模樣。
山門前有專門負責接引的弟子。
方雨柔作爲身懷天靈根的預備弟子，很順利地就被一位師兄客客氣氣地領了進去，進行最後的根骨和心性測試。
而楚智和其他仆役，則被攔在了外面，由另一名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弟子看管。
“所有隨從，都在此地等候。新入門的師弟師妹，在練氣期不得擁有私人仆役，這是宗門規矩。”那名弟子雙手抱胸，斜着眼打量着衆人，語氣裏滿是不耐煩。
沒過多久，方雨柔就出來了。
她神色平淡，但楚智能從她眼底看到一絲喜色，顯然是成功拜入了仙門。
“這位師兄。”方雨柔對着那尖酸弟子微微行禮，“這是我的隨從，不知可否通融一下，讓他們隨我一同上山？”
那弟子名叫馬亮，在接引處當差，早就注意到方雨柔這等絕色。
此刻見她對自己說話，骨頭都輕了三兩，但一想到宗門規矩，又看了看方雨柔身後那群凡人，臉上露出爲難之色。
“這位師妹，規矩就是規矩。外門弟子居所緊張，不允許凡人仆役入住。除非……”他話鋒一轉，目光在方雨柔那玲瓏有致的曲線上掃過，“師妹日後若能得內門師兄賞識，成爲其道侶，那自然是另當別論。”
言語間的暗示，不言而喻。
方雨柔眉頭微蹙，心中升起一絲厭惡。
她強忍着不快，聲音更冷了幾分：“多謝師兄提醒，但我只想讓他們上山安頓好，並無他意。”
“並無他意？”馬亮被這冷冰冰的態度一頂，心裏頓時不爽起來。
一個剛入門的外門弟子，還是個凡人國度來的，裝什麼清高？
他冷笑一聲，大手一揮：“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們這些凡人，哪來的回哪去！青玄仙宗不是你們能待的地方！”
方家其餘的仆役頓時面如土色。
方雨柔臉色一變，正要再爭辯，馬亮的目光卻突然落在了楚智身上。
他“咦”了一聲，幾步走到楚智面前，上上下下打量起來，眼神古怪。
“你身上……有靈力波動？”
雖然極爲微弱，幾乎等同於無，但馬亮作爲練氣三層的修士，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
楚智心裏咯噔一下。
壞了，忘了自己已經引氣入體，不再是純粹的凡人了。
方雨柔也是心頭一緊，她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楚智的特殊性，絕對不能暴露！
她立刻上前一步，解釋道：“師兄誤會了，他只是路上僥幸沾染了些許靈氣，並非修士。”
“是不是修士，我說了算。”馬亮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他被方雨柔接連拒絕，心中邪火正盛，剛好拿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仆役”開刀。
他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既然有靈力在身，那就不能算凡人仆役了。按照宗門規矩，凡是身懷靈力者，皆可入我青玄宗……爲雜役弟子！”
“雜役弟子”四個字，他咬得特別重。
此話一出，方雨柔的臉色瞬間白了。
外門弟子雖然地位低，但終究是正統。
而雜役弟子，說白了就是仙門裏的苦力，幹着最髒最累的活，拿着最微薄的資源，一輩子都別想有出頭之日！
這比直接把楚智趕下山還要惡毒！
“你！”方雨柔氣得渾身發抖。
“我什麼我？師妹，我這可是按規矩辦事。”馬亮得意洋洋地看着她，“他，歸我雜役處了。至於其他人，趕緊滾蛋！”
說完，他便叫來兩名雜役弟子，一左一右架住楚智。
楚智回頭看了方雨柔一眼。
他看到她眼中滿是焦急、擔憂，還有一絲……無能爲力。
楚智心中嘆了口氣。
出師不利啊。
想摸仙子的大白腿，結果要先去當苦力了？
方雨柔貝齒緊咬紅唇，心中天人交戰。
她很想不顧一切地把楚智保下來。
但理智告訴她，不能。
楚智是她最大的秘密，是她仙途上最大的依仗。
一旦爲了他和一個小小的接引弟子大鬧，引來宗門高層的注意，對他進行探查，那一切都完了。
她不敢賭。
而且，她認爲楚智的“送禮暴擊”，只對她這個“天命之女”有效，離開了她，楚智就是個沒用的五行雜靈根。
“忍一時……等我突破築基，成爲內門弟子，到時再想辦法把他調到身邊！”
方雨柔心中迅速做出了決定。
她深深地看了楚智一眼，那眼神復雜無比，既有歉意，又有警告，似乎在說：你給我安分點，等我！
然後，她一言不發，轉身跟着接引新弟子的師兄，走入了雲霧繚繞的山門深處。
楚智看着她決絕的背影，撇了撇嘴。
“好家夥，真就拔X無情啊。”
“腳幫你摸了，人說不要就不要了。這小娘皮，心夠狠的。”
“不過……這眼神，是讓我等她？”
楚智的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等着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等老子殺回你身邊的時候，是你壓我，還是我壓你呢？”
“還有你這個馬臉的家夥……”楚智瞥了一眼洋洋得意的馬亮。
“雜役弟子是吧？行，老子記下了。”
他不再反抗，任由那兩個雜役弟子推搡着，朝着另一條截然不同、通往山腳陰暗角落的小路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