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行了，去玩吧。”牛大力擺擺手，看着老七老八興奮的模樣，補充道，“明天爹再給你們請一天假，不用上學。”
兄弟倆歡呼一聲，把鋼管往牆角一靠，蹦蹦跳跳地在屋裏擺弄起來，臉上還掛着剛才打人的雀躍。
時間緩緩過去，近一個小時後，院門口傳來牛老三的聲音，還夾雜着另一個陌生的腳步聲。
“胡醫生，這邊走，快着點！”
赤腳醫生胡建設背着藥箱，剛走進95號院，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大門兩側，牛家老大、老二、老四、老五、老六五個半大小子，各自攥着半截鍬把眼神警惕地盯着他，那架勢像是防着什麼壞人。
“老三，你這是......你們這是幹啥呢？”胡建設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生怕這些半大孩子一棍子掄過來。
牛老三手裏拎着好幾個網兜，裏面裝着油紙包和饅頭，笑着說道：“胡醫生，不關你的事，就是院裏有點事，你趕緊去中院給易大爺他們治傷就行，別耽誤了。”
“好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胡建設哪敢多問，連忙點頭哈腰，繞過牛家幾個小子，急匆匆朝着中院跑去，心裏還直打鼓：這牛家今天是咋了，架勢這麼嚇人？
打發走胡醫生，牛老三立馬舉起手裏的網兜，沖着門口的大哥二哥喊：“大哥、二哥！你們看爹讓我買啥了？
烤鴨、豬頭肉，還有饅頭、花卷、燒餅！”
老大低頭瞥了眼網兜裏的東西，鼻子下意識抽了抽，香味隔着油紙都飄了過來，他咽了口唾沫，對着牛老三說：“老三，趕緊送屋裏去，問問爹咱們咋吃？別讓東西涼了。”
“好嘞！”牛老三應了一聲，拎着網兜就往屋裏奔，一進門就喊：“爹，我回來了！你看買得對不對？”
牛大力正靠在椅上抽煙，聞言抬眼一看，笑着起身接過網兜，把裏面的油紙包一一拿出來放在桌上。
打開第一個油紙包，油亮的烤鴨塊冒着熱氣，肥香撲鼻；第二個包着的豬頭肉紅白相間，帶皮的部分油光鋥亮；還有一兜白面饅頭、花卷和燒餅，一個個暄軟飽滿。
香味瞬間彌漫了整個屋子，原本在門口擺弄這鐵管的老七老八，立馬把手裏的東西一扔，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趴在桌邊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美食，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看你們那饞樣。”牛大力笑了笑，朝着倆小子擺手，“老七老八，趕緊去洗手，洗完手再吃。”
“哎！”兄弟倆齊聲應着，轉身就往屋外的水盆跑，洗手的動作又快又急，生怕慢了一步就少吃一口。
牛大力又看向牛老三：“老三，你去叫你大哥、二哥、老四回來，讓老五、老六守着門就行，輪換着來。”
牛老三撓了撓頭，懂事地說：“爹，要不還是讓大哥、二哥、老五、老六先過來吃吧，我和老四在門口守着，等他們吃完了我們再換？”
牛大力看着兒子眼裏藏不住的饞意，又聽他說出這麼懂事的話，心裏熨帖得像揣了個暖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也行。
你等一會兒，爹先給你和老四夾兩個饅頭，你們先墊墊肚子，等大哥他們吃完，你倆再回來接着吃。”
說着，他拿起兩個暄軟的白面饅頭，飛快地掰開，伸手就往裏面塞烤鴨皮和豬頭肉——肥嫩的鴨皮冒着油光，帶皮的豬頭肉切得厚實，轉眼就把兩個饅頭塞得鼓鼓囊囊，油水順着饅頭縫隙往下滴。
他把沉甸甸的夾肉饅頭遞到牛老三手裏：“拿去，給老四也分一個，慢慢吃，不夠回頭爹再給你們夾。”
“謝謝爹！”牛老三眼睛亮得像星星，雙手接過饅頭，先湊到鼻尖狠狠聞了一口，那濃鬱的肉香讓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隨後咬下一大口，油汁順着嘴角往下淌，也顧不上擦，含糊不清地說了句“爹我去了”，就快步跑了出去。
這邊老七老八也洗好了手，甩着手上的水珠就沖了回來，一左一右趴在桌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肉。
牛大力拿起筷子，夾了兩塊肥嫩的烤鴨肉放進倆小子碗裏，笑着說：“吃吧，不夠再夾。”
“哦！吃肉嘍！”老七歡呼一聲，拿起筷子就往嘴裏塞，腮幫子鼓鼓的，吃得不亦樂乎；老八也不甘示弱，抓起一塊豬頭肉塞進嘴裏，嘴角掛着油花，還不忘伸手去夠桌上的燒餅。
屋裏滿是咀嚼聲和倆小子的歡笑聲，肉香混着饅頭的麥香飄出屋外，讓守在門口的牛家小子們更饞了，頻頻往屋裏瞟，連握着木棍的手都鬆了些。
牛大力看着老七老八狼吞虎咽的模樣，嘴角慢慢上揚，眼裏滿是欣慰。
嘿，這有兒子就是底氣足啊！
雖然剛穿越過來沒多久，但他打心底裏喜歡這幾個小子——老實聽話，他這個爹說啥就是啥，把他妥妥放在心上，孝順得很。
他轉身從後邊的櫃子裏翻出一瓶二鍋頭，這酒還是過年時原主買的，一直沒舍得喝。
原主牛大力平時就愛抽幾盒煙，從來不獨自喝酒，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是穿越過來的牛大力。
前世的他沒事就愛自己喝兩口，今天剛接手這具身體，就幹了件大快人心的事，把易中海和傻柱揍得半死，心裏頭那股憋悶勁徹底散了，正該喝兩盅好好慶祝慶祝！
他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瓶蓋都沒擰緊，就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滑過喉嚨，暖烘烘地淌進肚子裏，渾身都舒坦。
就在這時，屋門被推開，老大、老二領着老五、老六走了進來。幾人剛一進屋，就被滿屋子的烤鴨香、肉香裹住，眼睛瞬間亮得像燈泡，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吃食，腳步都挪不動了。
“爹，要不我和老二去換老四、老三，讓他倆先來屋裏吃？”老大咽了咽口水，懂事地問道，眼神卻始終沒離開桌上的烤鴨和豬頭肉。
“不用，讓他們在門口守着吧。”牛大力擺擺手，拿起幾個白面饅頭遞過去，“你們先吃，吃完了再去替他們。”
老五、老六連忙搬過兩條板凳，圍到八仙桌前，幾人也不客氣，拿起饅頭就往裏面夾肉，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老大瞥見牛大力端着酒杯，時不時滋一口，還夾一筷子烤鴨、一筷子豬頭肉下酒，忍不住問道：“爹，你平日裏從不喝酒，今天咋想起喝了？”
牛大力放下酒杯，笑着拍了拍老大的肩膀：“老大，你是咱老牛家下一輩裏最大的，以後得支棱起來，知道嗎？
”他頓了頓，語氣裏帶着股揚眉吐氣的勁兒，“今天爹喝酒，是因爲高興！咱老牛家今天在這院裏，算是徹底站住腳了！以後誰再敢欺負咱家人，都得掂量掂量咱的分量！”
他話鋒一轉，神情嚴肅了些：“等會兒你們吃完，就去把老三、老四換回來。記住了，今天晚上12點之前，大門絕對不能開，不管是誰來叫門，都得先問清楚，沒我的話，一律不許放行，知道嗎？”
“知道了，爹！”老大帶頭應着，幾個兒子也跟着點頭，嘴裏塞着肉，含糊不清地附和，臉上滿是幹勁——爹說得對，以後沒人能欺負他們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