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雷蛇狂舞。
青雲城主街上，積水已沒過腳踝。而此刻，水面映出的卻不是雨夜的昏暗，而是一道拖着暗金尾焰、在暴雨中逆流而上的身影。
凌雲走得並不快。
每一步踏出，積水自動分開，蒸騰的水汽在他身後拉出一道朦朧的軌跡。暗金色的暴虐真元在體表流淌，將他整個人渲染得如同從深淵走出的魔神。
街邊屋檐下，偶爾有晚歸的行人縮在陰影裏，透過雨幕窺見這一幕，無不駭然失色，連滾爬爬逃回家中。
“那是……什麼東西？”
“好像是個人？”
“真元外放！築基期大修士！快躲起來！”
築基期，在青雲城已是頂尖戰力。葉家家主葉雄，也不過築基巔峰。而如此年輕、真元如此詭異的築基修士……
沒人敢多看一眼。
凌雲對周遭的驚恐視若無睹。他的目光穿透雨幕，落在長街盡頭——那裏，蘇家府邸的燈火在暴雨中明滅不定，像極了風雨飄搖中最後的掙扎。
腦海中，系統的提示音冰冷而清晰：
【暴虐值：900/1000】
【新手任務：對施暴者‘葉辰’、‘蘇婉’施加‘十倍奉還之暴’（當前完成度5/10）】
【提示：每完成一次‘有效施暴’，根據目標實力與施暴程度，可獲得50-500點暴虐值。】
還差100點。
還差最後幾個目標。
而蘇家大院裏，正有足夠多的“施暴對象”在等着他。
蘇家宴會廳。
此刻已是一片狼藉。
破碎的酒席尚未收拾，地上還殘留着血跡。葉辰被安置在一張軟榻上，兩名葉家隨行的煉丹師正滿頭大汗地往他嘴裏灌丹藥，用靈力疏導經脈。
但效果微乎其微。
那一掌留下的暗金色真元，如附骨之疽盤踞在葉辰的丹田和經脈中，不斷侵蝕、破壞。普通的療傷丹藥剛一進入，就被那股暴戾的能量吞噬、同化，反而成了養料。
“廢物！都是廢物！”葉雄——葉家家主，一個面容陰鷙的中年男子——站在榻邊，臉色鐵青，“我葉家每年供養你們那麼多資源，連這點傷都治不好？！”
“家主息怒！”煉丹師戰戰兢兢，“公子體內的那股能量……極爲古怪，我等從未見過。它似乎能吞噬一切外來靈力，除非有境界遠高於施術者的大能強行拔除，否則……”
“否則怎樣？”
“否則……公子就算保住性命，修爲也難保，經脈會逐漸萎縮，最終……淪爲廢人。”
“廢人”二字一出，躺在榻上的葉辰猛地睜開眼，眼中布滿血絲：“不……我不要當廢人！爹！爹你要救我！殺了凌雲！一定要殺了他！！”
他掙扎着想要坐起，卻牽動傷勢，又噴出一口暗紅色的血，血中還夾雜着絲絲暗金色的光芒。
葉雄一把按住兒子，眼中殺機暴漲：“辰兒放心。爹已傳令全城，封鎖四門。那小子逃不出去。等抓到他，爹會把他抽魂煉魄，用盡世間酷刑，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夠……不夠！”葉辰狀若瘋魔，“我要他跪在我面前！我要當着他的面，把蘇婉那個賤人玩爛！都是她！若不是她勾引我，我怎會……”
話音未落，旁邊傳來一聲虛弱的啜泣。
蘇婉被安置在另一張軟榻上，衣衫染血，臉色慘白如紙。聽到葉辰的話，她渾身一顫，眼淚無聲滑落：“葉公子……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明明是你……”
“閉嘴！”葉辰獰笑，“你是什麼東西？一個破落家族的女人，真當自己是什麼聖女？我不過玩玩罷了！等收拾了凌雲，下一個就是你蘇家！”
蘇婉如遭雷擊，呆呆地看着這個一刻鍾前還對她溫言軟語的男人，忽然覺得無比陌生。
蘇震海等人站在一旁，臉色難看至極，卻不敢出聲反駁。
葉家勢大，不是蘇家能得罪的。現在只盼着能盡快抓到凌雲，把一切都推到他頭上。
“報——！”
一名護衛渾身溼透沖進大廳：“家主！影衛……影衛的命牌碎了！”
“什麼？！”蘇震海猛地轉身，“六塊全碎了？”
“是！就在剛才，接連碎裂！”
大廳內瞬間死寂。
影衛是蘇家最精銳的力量，兩名築基初期，四名煉體九重，精通合擊，就算對上築基後期也有一戰之力。
這才出去多久？
一刻鍾？兩刻鍾？
全滅了？
“難道……”一名長老聲音發顫，“那小子背後……有人？”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怎麼可能在修爲被廢後短短幾個時辰內，不僅恢復修爲，還能一掌重傷葉辰，全殲影衛？
除非，他根本就不是凌雲。
或者說，他體內……住了個老怪物？
這個猜測讓所有人背脊發涼。
“不可能！”葉雄冷聲道，“若真有高人相助，他剛才何必逃走？直接踏平蘇家便是。我看，他定是用了某種燃燒壽命或潛力的秘法，強行提升修爲。這種秘法持續不了太久，而且必有後遺症。他現在……應該已經是強弩之末！”
衆人聞言，稍鬆一口氣。
的確，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傳令下去。”葉雄眼中閃過狠辣，“所有葉家護衛，配合蘇家，全城搜捕！發現凌雲者，賞靈石千顆！擒殺者，賞靈石五千，賜築基丹一枚！”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大廳內的氣氛重新熱絡起來。幾名長老甚至開始討論起抓到凌雲後，該如何分配懸賞。
唯有蘇婉，蜷縮在軟榻上，眼神空洞。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
她練功岔氣，寒毒發作，渾身冰冷。是凌雲背着她在暴雨中狂奔三十裏，敲開了青雲城最好的醫館大門，跪求醫師救她。
那時他渾身溼透，跪在醫館門口，額頭磕出了血。
醫師嫌貧愛富，不肯開門。
凌雲就在雨裏跪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醫師被他的執着打動，才勉強出手。
事後，她醒了，看到凌雲守在床邊，眼中滿是血絲，卻笑得像個孩子。
“婉兒，你沒事就好。”
他說。
那時的他，眼神清澈溫柔，和今天那個眼底燃燒着暗金色火焰的魔神，判若兩人。
“是我……錯了嗎？”她喃喃自語。
可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被一股強烈的怨恨取代。
不！我沒有錯！
是他！是他沒用！如果他夠強，如果他出身夠好，我何必攀附葉辰？我何必背叛？
都是他的錯！
對，都是他的錯！
蘇婉眼中重新燃起怨毒的光。
她死死盯着廳外暴雨，心中瘋狂詛咒：凌雲，你去死吧！你一定要死！！
仿佛聽到了她的詛咒。
廳外，雨幕深處。
一道身影，緩緩浮現。
“嗒。”
“嗒。”
“嗒。”
腳步聲清晰傳來，不疾不徐，踏在積水上的聲音，卻像是踩在每個人的心髒上。
大廳內瞬間安靜。
所有人都轉過頭，看向大門。
雨幕被無形的力量分開。
一道身影，踏着蒸騰的水汽，走入燈火通明的大廳。
青衣依舊，卻已無半分狼狽。雨水順着他的發梢滴落，在暗金色的真元中蒸發成霧。那雙眼睛掃過廳內衆人，平靜得令人心悸。
“凌……凌雲？！”
有人失聲驚呼。
他怎麼敢回來？！
他怎麼還活着？！
“看來，”凌雲開口，聲音不大，卻壓過了所有嘈雜，“人都到齊了。”
他的目光一一掃過：
葉雄，築基巔峰。
蘇震海，築基後期。
七名蘇家長老，築基初期到中期不等。
葉家三名隨行護衛，築基初期。
以及……癱在軟榻上的葉辰和蘇婉。
很好。
“小子，你還敢回來？！”葉雄最先反應過來，怒極反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今日，我便替我兒報仇，將你——”
“廢話真多。”
凌雲打斷他。
下一秒，他動了。
沒有預兆，沒有蓄力，就像一道暗金色的閃電劈開雨幕！
目標——距離最近的一名蘇家長老！
“放肆！”那長老是築基中期，見凌雲竟敢主動出手，勃然大怒，一掌拍出，靈力化作青色掌印，“找死！”
凌雲不閃不避，一拳轟出。
暗金色的拳頭與青色掌印對撞——
“噗。”
像戳破了一個水泡。
青色掌印瞬間潰散。
而暗金拳鋒去勢不減，狠狠轟在那長老胸口。
“咔嚓！”
胸骨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那長老眼睛暴突，整個人倒飛出去，撞穿三根廳柱，砸在牆壁上，軟軟滑落，胸口已凹陷下去一個大坑，口中鮮血混雜着內髒碎片狂涌。
一擊。
築基中期，斃命。
【擊殺築基中期×1，暴虐值+300。】
【暴虐值：1200/1000（已達上限，自動兌換獎勵）】
【新手任務完成！】
【獎勵發放：暴虐值×1000，《太古霸體》入門篇，一次‘絕對暴擊’權限。】
【暴虐值超額，解鎖新功能：施暴商店（初級）。】
一連串提示在腦海中閃過。
但凌雲已無暇細看。
因爲剩下的敵人，已經紅了眼。
“殺了他！！一起上！！！”
葉雄咆哮，築基巔峰的靈力轟然爆發，一柄青色長劍出現在手中，劍芒吞吐三尺，斬向凌雲脖頸！
與此同時，蘇震海與另外六名長老、三名葉家護衛同時出手！
十一名築基期修士的合擊！
靈力交織成網，劍氣、掌印、拳罡、刀芒……鋪天蓋地，將凌雲所有退路封死！
這是必殺之局。
就算築基巔峰，硬接這一擊也必死無疑！
軟榻上，葉辰瞪大眼睛，臉上露出扭曲的快意：“死吧！死吧！！”
蘇婉也攥緊了拳頭，指甲刺入掌心。
但凌雲只是抬起頭，看向那漫天襲來的攻擊。
然後，他做了一個讓所有人愣住的動作。
他閉上了眼睛。
“放棄抵抗了嗎？”一名長老獰笑。
可下一秒——
“嗡——！”
暗金色的光芒，從凌雲體內爆發！
那不是真元外放，而是……某種更深層次的東西。
皮膚表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暗金色紋路，如同古老的圖騰。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強化，骨骼發出噼啪的爆響。一股蠻荒、暴戾、純粹到極致的力量感，席卷整個大廳！
【《太古霸體》入門篇激活。】
【肉身臨時強化：十倍。】
【持續時間：三十息。】
三十息。
夠了。
凌雲睜開眼。
此刻，他的瞳孔已完全化作暗金色，宛如兩顆燃燒的太陽。
他抬起右手，五指張開，對準那漫天攻擊。
“碎。”
輕吐一字。
“轟——！！！”
暗金色的氣浪以他爲中心炸開！
那足以絞殺築基巔峰的合擊，在這股純粹到極致的肉身力量面前，如同紙糊一般，被硬生生沖散、碾碎！
氣浪餘勢不減，狠狠撞在出手的十一人身上！
“噗噗噗——！”
吐血聲連成一片。
除了葉雄和蘇震海勉強站穩，其餘九人全部倒飛出去，撞翻桌椅，癱倒在地，氣息萎靡。
一拳未出，僅憑肉身爆發的氣浪，就重創九名築基期！
這是什麼怪物？！
葉雄持劍的手在顫抖。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眼前這個少年，根本不是靠什麼秘法。
他就是……怪物！
“輪到我了。”
凌雲的聲音響起。
他向前踏出一步。
地面青磚炸裂。
第二步。
身形已出現在一名倒地的葉家護衛面前，一腳踏下。
“咔嚓。”
頭顱如西瓜般碎裂。
【擊殺築基初期×1，暴虐值+100。】
第三步。
來到另一名護衛身前，手刀斬落。
身首分離。
【擊殺築基初期×1，暴虐值+100。】
第四步、第五步、第六步……
如同死神漫步。
每一步，必有一人殞命。
暗金色的身影在廳內閃爍，每一次停頓，都帶起一蓬血雨。
慘叫、哀嚎、求饒聲此起彼伏，但很快又歸於寂靜。
三十息。
當《太古霸體》的強化效果結束時，大廳內還能站着的，只剩下葉雄、蘇震海，以及癱在軟榻上面無人色的葉辰和蘇婉。
地上，橫七豎八躺着十一具屍體。
全部是築基期。
全部是一擊斃命。
凌雲站在血泊中，渾身浴血，卻都是別人的血。
他緩緩轉身，看向葉雄。
“現在，”他說，“輪到你了。”
葉雄握劍的手青筋暴起，眼中閃過決絕。
他知道，今日已無退路。
要麼殺了凌雲，要麼……死。
“小雜種，我承認低估了你。”葉雄深吸一口氣，青色長劍上的光芒開始瘋狂內斂、壓縮，“但你以爲，築基巔峰……就只有這點本事嗎？”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劍上。
長劍嗡鳴，劍身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紋路。
一股遠超築基期的恐怖氣息，開始升騰。
“燃血秘術？”蘇震海驚呼，“葉兄，你——”
“閉嘴！”葉雄獰笑，“此術可讓我短暫擁有假丹境之力！雖然事後會修爲大損，但只要能殺了這小雜種，值了！”
假丹境！
築基之上，爲金丹。而假丹，是介於築基巔峰與金丹初期之間的特殊狀態，靈力半固化，威力遠超築基。
這已是葉雄最後的底牌。
“凌雲！”葉雄暴喝，“能逼我用出此術，你死也值了！！”
長劍高舉，血色劍芒暴漲至三丈，將整個大廳映得一片猩紅。
一劍斬落！
空間似乎都被這一劍撕裂，發出刺耳的尖嘯！
面對這足以斬殺假丹境的一劍，凌雲卻只是靜靜看着。
然後，他抬起了右手。
食指伸出。
指尖，一點暗金色的光芒開始凝聚。
那不是真元。
那是……系統獎勵的那一次“絕對暴擊”權限。
【絕對暴擊：鎖定目標，本次攻擊無視一切防御、護甲、秘術、境界差距，造成理論最大傷害。】
【使用次數：1/1（即將消耗）】
“斬！！！”葉雄面目猙獰，血色劍芒已至凌雲頭頂三尺！
而凌雲，只是輕輕說了兩個字：
“破。”
食指，點出。
暗金色的光點迎向血色劍芒。
接觸的刹那——
沒有巨響。
沒有爆炸。
血色劍芒就像遇到了烈日的冰雪，無聲無息地……消散了。
從劍尖開始，寸寸瓦解，化作最純粹的光點，飄散在空氣中。
葉雄臉上的猙獰凝固了。
他呆呆地看着手中只剩下半截的劍，又看了看自己胸口。
那裏，有一個手指粗細的洞。
前後通透。
沒有流血。
因爲傷口邊緣的血液、組織、甚至骨骼，都在接觸那股力量的瞬間……被抹除了。
“這……不可……”
話未說完，葉雄身體一軟，跪倒在地，眼中光彩迅速黯淡。
屍體倒地，濺起一片血花。
青雲城第一家族，葉家家主，築基巔峰修士，葉雄。
死。
【越階擊殺築基巔峰（假丹態），暴虐值+1000。】
【達成成就‘越階斬首’，獎勵：暴虐值×500，施暴商店兌換券×1。】
大廳內，死一般寂靜。
只有雨聲，和粗重的呼吸聲。
蘇震海雙腿一軟，癱坐在地，看着滿地的屍體，看着那個站在血泊中的少年，眼中只剩下絕望。
而軟榻上，葉辰已經嚇得失禁，褲子溼了一片，渾身抖如篩糠。
蘇婉則死死捂住嘴，眼淚混着血污流了滿臉。
凌雲轉過身，一步步走向軟榻。
每一步，都像踩在兩人的心髒上。
“別……別殺我……”葉辰哭喊着，“我錯了！凌雲！凌爺爺！我錯了！我把所有東西都給你！葉家都是你的！求你別殺我！！”
凌雲看都沒看他。
他的目光落在蘇婉臉上。
這個曾經讓他傾盡所有的女子，此刻像條瘸皮狗一樣蜷縮着，眼中滿是恐懼和哀求。
“凌……凌雲……”她顫抖着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衣角，“我……我是被逼的……你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凌雲俯身，看着她。
看了很久。
然後，他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動作溫柔，像三年前那個雨夜，他背着她求醫時，怕她冷，用手暖着她的臉。
蘇婉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但下一秒——
“咔嚓。”
清脆的骨裂聲。
凌雲捏碎了她的下巴。
蘇婉的眼睛瞬間瞪大，劇痛讓她想要慘叫，卻只能發出“嗬嗬”的漏氣聲。
“這一下，”凌雲輕聲說，“還你三年前的雨夜，我爲你跪破的膝蓋。”
他鬆開手，轉向葉辰。
葉辰已經嚇瘋了，拼命往後縮：“不……不要……啊！！！”
凌雲一腳踩在他丹田處。
早已受損的丹田徹底粉碎。
“這一腳，還你廢我修爲。”
他收回腳，看向癱在地上的蘇震海。
“蘇家主。”凌雲開口，“你說，我該怎麼‘報答’蘇家的養育之恩？”
蘇震海面如死灰，忽然砰砰磕頭：“凌雲！凌少俠！凌爺爺！是我蘇家有眼無珠！是我豬油蒙了心！求您高抬貴手！蘇家所有產業，所有資源，都是您的！只求您……留我蘇家一條血脈！”
“留一條血脈？”凌雲笑了。
他走到主座旁，拿起那枚被蘇震海捏碎的赤炎靈髓粉末。
“我父母早亡，凌家血脈，如今只剩我一人。”他將粉末灑在蘇震海面前，“你蘇家……也嚐嚐斷子絕孫的滋味，如何？”
蘇震海渾身一僵。
他猛地抬頭，眼中閃過瘋狂：“凌雲！你別逼人太甚！我蘇家背後也有靠山！你若敢滅我蘇家，上宗絕不會放過你！！”
“上宗？”凌雲挑眉。
“不錯！”蘇震海嘶聲道，“青雲城三大家族，皆受‘玄天宗’庇佑！玄天宗乃北域三品宗門，有金丹真人坐鎮！你若敢——”
話音未落。
凌雲一腳踏下。
蘇震海頭顱碎裂。
“金丹真人？”凌雲收回腳，甩去血跡，“讓他來。”
他不再看滿地屍體，轉身走向大門。
路過軟榻時，他腳步微頓。
葉辰和蘇婉還活着，但一個丹田盡碎，一個下巴碎裂，都已淪爲廢人。
生不如死。
這比殺了他們，更殘忍。
但凌雲覺得，這很公平。
“十倍奉還。”他輕聲說，“這才第一倍。”
說完，他踏出宴會廳，重新走入暴雨中。
身後，是死寂的蘇家大院，和滿地的血腥。
而前方——
暴雨滂沱，雷光撕裂夜空。
仿佛在爲他，鋪就一條通往更廣闊世界的血路。
【新手任務超額完成。】
【總計獲得暴虐值：3900。】
【解鎖新權限：境界突破輔助（築基→金丹）。】
【下一階段任務生成：一月之內，突破金丹。任務獎勵：暴虐值×5000，《太古霸體》第一層。】
凌雲抬起頭，任由雨水沖刷臉上的血跡。
眼中，暗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
“玄天宗……金丹真人……”
他低聲念着這兩個詞，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下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