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淼淼猝死了,享年22歲。
對,她剛大專畢業,還沒來得及受到社會的毒打,每天抱着手機玩到凌晨。終於在22歲的某一天凌晨,帶着微笑,刷着短視頻,掛掉了。
走的很安詳。
就在家人痛哭流涕的想要把她安葬的時候,她的屍體卻不翼而飛了。對,她不是魂穿,她是帶着肉體直接復活在了70年代。
“小疙瘩妮兒子,嫩醒醒,該吃飯了。”
“都結婚的小媳婦兒了,怎麼還這麼懶泥!叫人家笑話!”
陸瑤睡得正香,被一陣嘈雜的聲音給吵醒了。她扒拉了一下胳膊,很不情願地翻了個身。
“媽,我還沒睡醒呢,別吵,讓我再睡會兒……”
陸瑤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只覺得今天的床有些不舒服,硌得慌,被子也沒那麼柔軟了,挺硬,磨的皮膚生疼。
陸瑤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格外沉,像是昏死過去一樣。
她在夢裏翻了個身,手下意識地在枕頭邊摸來摸去——
誒?我手機呢?
她煩躁地睜開一只眼,模糊間,看到的是……昏暗中,糊着舊報紙的屋頂,一根粗壯的木頭房梁橫在那裏。
“嘖,這夢做的……還挺有年代感。”她嘟囔一句,眼睛一閉,又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是徹底醒了。不是因爲睡夠了,而是身下這硬邦邦的炕硌得她渾身疼。她猛地坐起身,徹底看清了周圍的一切。
天!塌!了!
這根本不是她的房間!
觸目所及,是泥土糊的牆壁,坑窪不平,牆上貼着一張嶄新的偉人畫像。
她身下睡的是一條硬邦邦的土炕,鋪着印着俗氣大紅牡丹的床單。
炕對面擺着一個深紅色的木頭櫃子,油漆斑駁,上面放着一個印着“爲人民服務”紅字的白色搪瓷缸。
唯一像樣的家具是一個三開門的大衣櫃,櫃門上的鏡子都照得人發黃變形。小小的木頭窗櫺上,糊着透明的塑料布,風一吹,呼啦呼啦地響。
這不是夢中夢!這他媽是哪兒啊?!
“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幾乎是立刻,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塊藍布印花的門簾,被猛地掀開,一對看着五十多歲、穿着粗布褂子的老夫婦慌裏慌張地沖了進來。
“瑤瑤!咋了咋了?鬼嚎啥?”老頭皺着眉頭,嗓門洪亮。
陸瑤抱着被子縮到炕角,眼睛瞪得溜圓,渾身發抖:“你們是誰?這又是哪兒?!我要回家!送我回家!”
老太太愣了一下,上前一步想摸她的額頭:“你這孩子,睡迷瞪了?胡咧咧啥?這是咱家啊!俺是你娘,這是你爹!”
“不是!我不是!這不是我家!你們認錯人了!”陸瑤都快哭了,這都什麼事兒啊,綁架也不是這麼個綁法啊!
老兩口對視一眼,眼神裏都是驚疑。老頭子咂咂嘴:“壞了,這孩子魔怔了。”
老太太壓低聲音:“他爹,你看她眼神直勾勾的,說話也顛三倒四,別是……昨兒黑裏從河邊回來,惹上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吧?”
老頭子臉色一沉,覺得在理。他當機立斷,對老太太說:“去,快去村東頭,把王老媽子請來!給瑤瑤看看嚇着!”
陸瑤還在那兒喊着要回家,腦子亂成一團漿糊,根本沒聽清他們嘀咕啥。
沒過多久,老太太就領着一個穿着藏藍色斜襟褂子、頭發在腦後挽了個小髻的小腳老太太回來了。
這王老媽子一臉嚴肅,眼神銳利,一進門就上下打量着陸瑤,嘴裏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