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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這鍋要甩我頭上,我急了。
“我要是贏了龍哥一切,還至於在便利店吃過期飯團嗎?”
“我要有那本事,早住半山別墅去了!”
這話一出,大家覺得有理。
畢竟窮是裝不出來的。
我們四個,窮得坦坦蕩蕩。
手機突然響了。
獨眼保鏢發來的短信。
一個地址,一句話:
“明天十二點,龍哥在老地方。再想不起來,他就幫你們開瓢看腦漿。”
我看一眼時間。
還有十五個小時。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我站起來。
“既然龍哥認定是我們中的一個,那就得找證據。”
“怎麼證?”Lily姐問。
我指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去龍哥別墅。”
“他既然這麼執着,家裏肯定藏着線索。”
“我們要去偷他的底牌!”
三人像看瘋子一樣看我。
“去龍哥家偷東西?嫌命長?”
“不去也是死。”
我冷冷道,“去了,說不定還有活路。”
“而且,你們不想知道龍哥到底輸了什麼嗎?”
人的好奇心有時候比求生欲還強。
再加上橫豎是個死,這三個女人眼裏的恐懼,慢慢變成了亡命徒的狠勁。
“幹了!”
彪嫂一咬牙,“大不了這條命賠給他!”
於是,貧民窟最離譜的盜竊團夥成立了。
一個洗剪吹,一個賣魚佬,一個包租婆,加一個便利店小妹。
半山別墅圍牆高得像監獄。
但這不算事兒。
我們挨個踩着彪嫂肩膀翻進院子。
再一起把彪嫂拉過來。
別墅大得離譜,花園裏全是帶刺的荊棘。
龍哥這人,心裏得多陰暗。
我們貓着腰,順牆根溜到主樓。
“門鎖了。”
蘭姨摸了摸那扇紅木門,“這鎖高級,鐵絲捅不開。”
我湊過去。
指紋鎖,帶密碼。
“讓開。”
我掏出一個黑乎乎的小盒子。
這是我在便利店打工時,一個落魄極客沒錢買煙,押給我的解碼器。
沒想到真亮了。
“滴”的一聲,門開了。
蘭姨她們眼神都變了。
“阿真,你還說你不是高手?”
“這是科學。”我回了一句。
別墅裏黑得陰森。
我們不敢開燈,借着月光摸索。
大廳空蕩蕩,正中間擺着一張麻將桌。
我走近一看,眼皮子一跳。
這副牌......正是大四喜。
龍哥這人真是魔怔了。
“這變態......”Lily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別管牌,找東西。”
我壓低聲音,“找文件、日記,任何能證明那晚的東西。”
我們分頭行動。
彪嫂去了廚房,Lily姐去了衣帽間,蘭姨去了書房。
我鬼使神差上了二樓。
推開主臥門,一股濃烈的煙味撲面而來。
房間很大,卻很簡單。
一張床,一個櫃子,滿地煙頭。
牆上掛着一幅巨大的畫,蒙着黑布。
我心跳加速,慢慢走過去,掀開黑布。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畫上的人。
血液瞬間凝固。
畫上的人穿着那件紅色“旺財超市”T恤。
她坐在賭桌前,手裏夾着一張牌,臉上自信的笑。
那張臉分明就是我!
但這神情氣質,根本不是唯唯諾諾的我。
“這......怎麼回事?”
我踉蹌後退,撞倒了旁邊的花瓶。
“啪!”
碎裂聲刺耳。
緊接着,樓下警報聲大作。
“被發現了!”
我轉身想跑,卻發現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