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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大佬在貧民窟支起麻將桌。
只要胡一把“大四喜”,就送半山別墅。
第一世,發廊大波浪偷換風牌,大佬笑着讓人把她做成了霓虹燈牌,掛在門口閃了一輩子。
第二世,賣魚大嫂仗着嗓門大想賴賬,直接被綁上船錨,沉進維多利亞港喂了魚。
第三世,包租婆想聯合三家打假牌,滿嘴金牙被硬生生拔光,熔成一顆金麻將,逼她吞了下去。
第四世,街坊們沒招了。
她們把剛下夜班的我按在椅子上。
我隨手一摸。
東南西北風,杠上開花大四喜。
街坊們剛想歡呼。
大佬掐滅煙頭,按着我的腦袋把麻將桌撞得粉碎。
“胡這麼快,趕着去投胎?”
最後一世。
保鏢洗好了牌,我們四個跪在地上,誰也不敢伸手。
大佬審視着我們,咬牙切齒:
“說!五年前在賭船上贏走我一切的,到底是誰!”
......
我們四個面面相覷,腦子全亂了。
什麼賭船?什麼贏走一切?
我們就是貧民窟裏的四條鹹魚,平時最大的賭注也就是兩塊錢冰棍。
龍哥見沒人說話,猛地把手裏盤着的核桃砸在地上。
核桃碎了一地。
“不說是吧?”
他站起身,皮鞋踩在地板上,每一下都像是倒計時。
“給你們一晚上。”
“明早要是沒人認,我就把你們四個搓成一桌麻將,永遠陪我玩。”
說完,他轉身上了那輛加長版黑轎車,揚長而去。
看着那堆碎核桃,我們心涼了半截。
Lily姐先崩潰了,嗓子都在抖:“我不想變燈牌!我對電過敏!”
彪嫂也嚎了一嗓子:“我也不想喂魚,海水齁得慌!”
蘭姨捂着嘴:“我的牙......我的牙好疼......”
我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膝蓋上的灰。
“別嚎了。”我掃了她們一眼。
“既然都帶着記憶回來了,就別裝傻。”
“想活命,咱們就得好好盤道盤道。”
我們四個回到我那不到十平米的屋裏,氣氛比靈堂還壓抑。
Lily姐一邊補妝一邊抖:
“阿真,你腦子活,你說咋整?”
我翻個白眼:“涼拌。”
彪嫂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水杯亂跳:
“不行!咱們得跑!”
“跑?”蘭姨冷笑一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龍哥在港城的勢力,你鑽進下水道都能被撈出來炸了。”
大家又不說話了。
前幾世死法太有創意,誰也不想再來一回。
我吐出一口氣,強行讓自己鎮定。
“都別慌。”
我盯着她們。
“咱們四個前世死那麼慘,說明龍哥根本沒認出來。”
Lily姐把粉撲一摔:
“可我真沒去過什麼賭船啊!五年前我還在鄉下給人燙頭呢!”
彪嫂也舉手發誓:
“五年前我在碼頭殺魚,一天三百條,哪有空去賭?”
蘭姨眼珠子一轉:
“五年前我在到處收租,也沒出過遠門。”
最後,三雙眼睛齊刷刷看向我。
我攤手:“看我幹嘛?五年前我還在上高中,天天刷題,麻將幾張牌我都認不全。”
線索斷了,屋裏再次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