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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沖進來,一把奪過爸爸手裏的通知書:
“叔叔,你知不知道爲了拿到這個通知書,用了媛媛多少時間,多少心血?”
爸爸卻沒好臉色地質問:“誰讓你來的?你還有臉來我家,要不是因爲你,媛媛也不會變心。”
“變心?”
男人詫異地反問,疑惑地看向我。
還沒等我解釋,徐浩瞬間明白這個男人是誰,他沖過去抓住他的衣領,大聲吼:
“你就是花言巧語哄騙我女友的男人劉大成?”
他的粗魯讓劉大成非常反感,由於他喜愛健身,輕鬆就把瘦弱的徐浩推到一邊:
“麻煩你有點素質!”
徐浩見打不過他,心有不甘地罵:
“你知不知道陳媛媛有婚約在身,你還好意思勾引她,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夠了!”
看着他惡人先告狀,我氣不打一處來:“你僞造我偷情信件,你還有理了!”:
劉大成拿過那封所謂的情書,差點笑出聲:
“沒錯,我是陳媛媛的青梅劉大成,我們兩家從小就是鄰居,但凡媛媛喜歡我,我們早在一起了,還有你什麼份兒?拿這種上不得台面的小伎倆騙誰呢?”
他話一出,我爸也回過味兒來:
“對,劉家這小子從小就對我家媛媛有想法,媛媛真要對他有意思,他們早結婚了,根本用不着現在偷偷傳情。”
見爸爸臉色有些緩和,劉大成才接着說:
“劉叔,我看你也是關心則亂,你忘了?我小時候差點死了,就是阿姨救的,所以我長大了直接報考了醫學院,媛媛也喜歡學醫,這才多次寫信詢問我一些關於醫考的問題,這跟勾引,花心,根本就不沾邊。”
爸爸邊聽邊點頭:“對,對,那這信......”
我白了徐浩一眼:“既然是他拿出來的,當然要問他!”
看着爸爸懷疑地看着自己,徐浩有些慌了:
“沒有,叔叔,我這麼愛媛媛,怎麼會栽贓她,還給她潑髒水?”
張翠也連忙點頭:
“對啊,我表哥對媛媛姐那麼好,噓寒問暖,溫柔細心,廠長,你可都看在眼裏,不能因爲外人的一句話,就否定我表哥的真心啊。”
爸爸左看看,右看看,一時間也爲難起來。
“既然你說是我寫的信,怎麼會在你這裏?爲什麼要偷?”我繼續追問。
徐浩眼神閃躲了一下,梗着脖子說:“我沒偷,是,是我表妹給我的。”
張翠見他突然甩鍋給了自己,說話有些結巴:
“我,我就是上回打掃房間,無意間看見媛媛姐在書桌邊寫信,無意瞟了一眼,發現信的內容不對,爲了不讓媛媛姐走錯路,也不想讓表哥真情錯付,我這才偷了信給表哥。”
“廠長,我沒有惡意啊。”
“好一個沒有惡意。”
我冷笑了起來。
我指着信件上的落款:
“爸,你看清楚了,這個信件上的落款日期是5月28日,可你還記得嗎?28號前後幾天,奶奶過壽,我根本就不在家。”
爸爸一拍大腿:“沒錯,你不在家,就不可能寫這封信,更不可能落款是28號。”
徐浩見我很快找到信件的紕漏,一下子急了:“那爲什麼就不能是你在你奶奶家寫好的?”
一個謊言就需要十個謊言來遮掩,他的愚蠢讓旁邊的劉大成都無語了:
“你是不是有健忘症,你的表妹剛才可清清楚楚地說,是看着媛媛寫的。”
他話一出口,任誰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爸爸氣憤地看着張翠: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陷害我家媛媛,我們一家對你多好,雖然你名義上是保姆,但我們從來沒有拿保姆的態度對你。”
“你跟媛媛歲數差不多,我也拿你當閨女,平時都是喊你一起上桌吃飯,逢年過節,我都給你紅包,就連你每年的生日,我也會送你一份禮物。”
見謊言徹底被戳穿,張翠慌了神,趕緊看向一邊的徐浩求助。
徐浩怕惹火上身,厲聲批評她:
“表妹,我那麼信任你,你怎麼能出於嫉妒就來挑撥我跟媛媛的感情,我知道我媽從小給我們定了娃娃親,但她那是老思想,現在不流行包辦婚姻了,你知不知道?”
“而且,我跟你說了多少回,我心裏只有媛媛,沒有別人,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爸爸被徐浩的一波操作給弄懵了:“她居然還對你有這心思?”
徐浩點點頭:
“是的,廠長,真是對不起,畢竟是我媽求我的,我不幫忙也說不過去,但說多了,又怕你跟媛媛誤會,這才不得已隱瞞了實情。”
爸爸不耐煩地把信撕得粉碎,沒有好氣地說:“小翠,行了,你啥也別說了,卷鋪蓋走人吧,這個家,不歡迎你。”
張翠哪裏肯走,自己的情人,自己未來的財富都指着我家呢。
她馬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道歉:
“陳叔,是我錯了,我不該一時糊塗做出這樣的錯事,但看在我盡心盡力照顧你們父女倆的份上,能不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農村裏條件差,我如果回去了,只能等着餓死啊,陳叔......”
我爸就是個嘴硬心軟的性子,看着跟我差不多大的姑娘一求情,馬上有些動容。
我馬上攔着:“爸,她盡心盡力可不是爲了照顧我們,而是爲了毒害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