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聲目露玩味，饒有興趣地看了她一會，問：“這就是你剛才沒說出口的事？”
傅柔嘉說：“對。”
“好。”他很快回答。
“謝謝顧總！”
“拜拜顧總！”
傅柔嘉格外熱情，一直目送他離開，才開開心心地進了屋。
感覺當他的保姆比當他的秘書要輕鬆好多。
哈哈，他去上班了，就輪到她休息了。
傅柔嘉坐在沙發上，打開手機搜索着Y國的資訊。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未來幾十年的生活和工作都會在這個國家。
既是如此，她必然要多了解了解這個國家。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傅柔嘉沒有吃午飯，寫了滿滿當當的十頁A4紙。
然後在這個慵懶的下午，不知不覺地倚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
顧雪聲今天下班下得格外早。
甚至還沒有到5:00，他就離開了辦公室。
驚呆了公司一衆人。
“活久見！顧總今天是怎麼了？趕着去約會嗎？”
“而且他今天沒有發脾氣耶！”
“對！和昨天簡直判若兩人。”
“少管老板的私事。”一個經理笑眯眯地說，“老板都走了，大夥也收拾收拾準備下班吧。”
“好耶！”
辦公室內響起一陣歡呼聲。
*
顧雪聲先去了一家女裝奢侈品店。
導購很快迎上來，面帶微笑：“先生，是來給太太購置衣服嗎？”
顧雪聲眼睫輕顫，卻沒有反駁，淡淡說：“有內衣內褲嗎？”
導購聞言，眼神愈發熱烈，笑說：“有的，您跟我來。”
顧雪聲看着一排排各種顏色，各種款式的內衣內褲，難得地有些犯難。
他本想直接每一樣包一件，沉思了一會，還是走上前，親自挑選。
一套黑色，一套白色蕾絲，一套鵝黃色和一套暮山紫。
用料皆上上乘，設計偏成熟知性風，只是看着，就賞心悅目。
若是穿上.......
顧雪聲微不可察地抿住嘴唇，聲音明顯低了些：“再幫我挑一套睡衣，兩套裙裝和兩套褲裝。”
導購唇上笑容更深：“好的，先生。”
這一買，就是五個紙袋。
導購笑意盈盈地提着跟在顧雪聲身後，幫他送到車上，說：“先生，我們店有一個活動，消費達六位數會贈送一個禮盒，已經給您一並收進去了。”
“您們感情這麼好，我想您太太一定會喜歡的。”
導購又笑眯眯地補了一句。
顧雪聲點了點頭，沒有在意贈品是什麼，亦沒有多問。
從商場出來之後，他去了菜市場。
盡管他速度已經很快，但回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6:30。
此刻已是深秋，天黑得很快，屋內被夕陽洇上一層昏黃的光，溫馨暖融。
顧雪聲走進客廳，就見傅柔嘉倚在沙發上睡着了。
淒豔的夕陽自落地窗傾瀉而下，爲少女鍍上一層溫柔而和煦的光輝。
歲月靜好。
顧雪聲看着她，腦子裏冒出這一個詞。
他又垂眸看向桌上那幾張A4紙。
放在最上面的一張紙，用楷體寫着幾個醒目的大字“移民Y國注意事項”。
顧雪聲的嘴唇不悅地抿起。
然而當他的視線再度落到沉睡的少女身上時，那份冷意頃刻轉變爲無奈。
他去拿了一條毯子，輕輕地蓋在了她身上。
也在這時，傅柔嘉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在看清男人那張冷漠英俊的臉時，她忙拉開毯子，急着站起來，說：“顧總，您回來了，我現在就去做飯。”
“等等。”顧雪聲說。
於是傅柔嘉又坐了回去。
顧雪聲將一個紙袋推到她面前。
傅柔嘉微微一怔，探究地看了他一眼，才將封條撕開。
裏面裝着兩杯奶茶。
顧雪聲說：“買菜的時候看到一家奶茶店，就順便買了。”
其實他想說是，在超商看見兩個女孩在喝奶茶，突然也想給她買，這才繞過去買。
但這麼說未免太過曖昧，於是話到嘴邊就完全變了樣。
“那裏。”他指了指放在不遠處的五個紙袋，“給你買的衣服。”
傅柔嘉受寵若驚。
她剛睡醒不久，腦子尚且朦朧，連謝謝也忘了說，就這樣呆呆地看着他，說：“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顧雪聲神情淡漠：“這就叫好了？”
嗯！
傅柔嘉在心裏說。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幫她買過衣服呢。
就更不要說奶茶了。
傅柔嘉呆呆地動了動嘴唇：“不然您以爲什麼叫對一個人好呢？”
顧雪聲驟然沉默。
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
“我去做飯！”傅柔嘉沒有非要得到他的答案。
她站起來，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說。
“嗯。”顧雪聲拿出電腦，“我還有一點工作要處理。”
傅柔嘉這才看向時鍾。
居然才6:30。
往常，他這個點才剛下班……
他今天居然已經到家了。
還帶回了一袋子菜和一堆她的衣服。
傅柔嘉心情有些許復雜，卻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問，安安靜靜地去廚房做飯了。
傅柔嘉做好飯的時候，顧雪聲剛好處理完工作。
“我明天要出差兩天。”
飯桌上，男人緩緩開口。
“到時我讓王叔送點菜和水果過來，你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顧雪聲繼續交代。
傅柔嘉夾菜的手一頓。
老實說，他這口吻，不像是在和一個保姆交代。
倒有一種和……妻子交代的感覺。
“好。”她很快答，突然又問：“顧總，這兩天您家會不會有人過來？例如，您的父母。”
顧雪聲說：“不會。”
傅柔嘉應了一聲。
氣氛重新陷入沉默。
飯後，兩人各自回屋。
傅柔嘉看着這五袋顯然價值不菲的衣服。
其實並沒有猶豫是收，還是不收。
他既送了，她就收。
顧雪聲不缺這點錢。
她拆開封條，發現裏面是一個個精美的錦盒。
一共有六盒。
前五個錦盒還算正常，但是壓在最底下的最後一個……
說它正常吧，它好像又不太正常。
說它不正常吧，它好像又挺正常。
盒身是魅惑的紫色，盒子邊緣鑲了一圈同色蕾絲。
美麗中透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勾引。
傅柔嘉選擇先打開它。
她撥開中間的珍珠扣，盒蓋便絲滑地彈開來。
在看清楚裏面的東西的那一刻，傅柔嘉嘴巴微微張大，很是驚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