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清晨的露水還沒幹,林婉清就和趙小丫在院心忙活開了。大盆裏泡着剛摘的腐婢樹葉,翠綠的葉子在靈泉水裏舒展着,趙小丫正按照林婉清教的法子,反復揉搓樹葉,去除殘留的苦澀味。

“娘,您看這樣行不行?”趙小丫舉起手裏的樹葉,葉子已經被揉得軟塌塌的,滲出的汁液透着淡淡的綠,“昨天曬的神仙豆腐幹已經裝了兩麻袋,夠咱們家吃好一陣子了。”

林婉清湊過去聞了聞,靈泉水的清甜蓋過了樹葉的澀味,滿意地點點頭:“再揉兩遍,確保沒澀味了再焯水。現在村裏糧價一天一個樣,多做點存着,心裏踏實。”

正說着,王大柱急匆匆從外面跑回來,褲腿沾着泥,臉色發白:“娘!不好了!村口老槐樹下躺着個外鄉人,看樣子是餓暈過去了,氣息都快沒了!”

“餓暈了?”林婉清心裏一緊,這幾天村裏已經有幾戶人家開始斷糧,沒想到外鄉人也跑到這裏來討活路。她放下手裏的木盆,抓起一塊剛做好的神仙豆腐:“走,去看看!”

趙小丫趕緊把孩子交給鄰居張嬸照看,也跟着跑了出去。剛到村口,就看見一群村民圍在老槐樹下,議論紛紛,卻沒人敢上前。老槐樹下躺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漢子,穿着破爛的短衫,臉黃肌瘦,嘴唇幹裂,胸口微弱地起伏着,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這外鄉人怕是活不成了,別沾晦氣!”李大娘站在人群外圍,雙手抱胸,眼神裏滿是嫌棄,“說不定還是個逃荒的,身上帶着病,咱們別管,讓他自生自滅!”

張氏也跟着附和:“就是!現在糧食這麼金貴,咱們自己都不夠吃,哪有閒糧救外人?萬一救醒了賴上咱們,那不是自找麻煩?”

村民們被說得動了心,紛紛往後退,沒人再敢靠近。林婉清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漢子,心裏不是滋味——前世她見多了餓肚子的人,最見不得這樣的場景。她撥開人群,走到漢子身邊,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脈搏,還有微弱的跳動。

“還有救!”林婉清回頭對王大柱說,“大柱,把他抬到咱們家院心,快!”

“娘,這……”王大柱有點猶豫,剛才李大娘的話讓他有點忌憚。

“別磨蹭!”林婉清瞪了他一眼,“人都快死了,還管什麼晦氣不晦氣?先救下來再說!”

王大柱不敢再猶豫,趕緊和旁邊一個心軟的年輕村民一起,小心翼翼地把漢子抬起來,往林婉清家走去。村民們也跟着圍了過來,想看看林婉清怎麼救這個外鄉人。李大娘和張氏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眼神裏滿是不懷好意——她們倒要看看,王桂花是不是真有這麼好心,還是想耍什麼花樣。

回到家,林婉清趕緊讓趙小丫端來一碗靈泉水,又把手裏的神仙豆腐掰成小塊,泡在靈泉水裏,用勺子壓成糊狀,一點點喂進漢子嘴裏。靈泉水入口即化,帶着神仙豆腐的清甜,漢子的喉嚨動了動,慢慢咽了下去。

“再去熬一鍋野菜粥,多放兩把玉米糝,煮得稠一點!”林婉清對趙小丫說,又摸出一點系統商城兌換的葡萄糖粉(上次解鎖種子區時順便換的,能快速補充體力),偷偷撒進靈泉水裏,繼續喂給漢子。

圍觀的村民看着這一幕,議論聲小了些。有人小聲說:“桂花嬸子這次倒是挺好心的……”“就是不知道這外鄉人能不能活過來……”

李大娘聽着這話,心裏不爽,陰陽怪氣地說:“好心?我看是沒安好心!這外鄉人來歷不明,誰知道是不是她找來的托?說不定是想騙咱們的糧食呢!”

張氏也跟着幫腔:“就是!這神仙豆腐咱們都沒吃過,誰知道有沒有毒?她拿這東西喂外鄉人,萬一喂死了,咱們村可就麻煩了!”

林婉清剛喂完半碗靈泉水,聽見這話,猛地抬起頭,眼神像淬了冰似的掃過兩人:“李大娘,張氏,你們嘴裏能不能積點德?人都快死了,你們不想救就算了,還在這說風涼話!要是你們覺得這豆腐有毒,現在就可以嚐一口,看看是不是能毒死你們!”

她說着,拿起一塊神仙豆腐,遞到李大娘面前:“來,你先嚐!要是有毒,我賠你一條命!”

李大娘嚇得趕緊往後退,臉色發白:“我……我才不嚐呢!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裏面加了什麼東西!”

“不敢嚐就別瞎逼逼!”林婉清冷笑一聲,“我告訴你們,今天這外鄉人我救定了!要是他真有什麼問題,我一力承擔,不用你們操心!你們要是再敢在這挑撥離間,就別怪我不客氣!”

就在這時,院心的漢子突然咳嗽了兩聲,緩緩睜開了眼睛。他迷茫地看着周圍的人,嘴唇動了動,虛弱地說:“水……水……”

“醒了!醒了!”圍觀的村民驚呼起來,眼神裏滿是驚訝——沒想到這神仙豆腐真能救人!

林婉清趕緊讓趙小丫端來一碗溫水,喂漢子喝了幾口。漢子喝了水,精神好了些,掙扎着想坐起來,卻沒力氣。林婉清按住他:“別亂動,你餓了好幾天,得慢慢補,不然會傷身子。”

“多謝……多謝大娘救命之恩……”漢子眼裏含着淚,聲音哽咽,“我叫李石頭,是從鄰村逃過來的,我們村鬧了蝗災,糧食全被吃了,爹娘都餓死了,我一路逃到這,實在撐不住了……”

村民們聽着李石頭的話,都沉默了——原來外鄉的災情比他們還嚴重,要是再鬧糧荒,他們說不定也會落到這步田地。李大娘和張氏的臉也紅了,剛才的囂張氣焰沒了蹤影,悄悄往後退了退,想趁着沒人注意溜走。

“站住!”林婉清叫住她們,“李大娘,張氏,剛才你們說這豆腐有毒,現在人醒了,你們是不是該道歉?”

兩人的臉瞬間紅透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周圍的村民也跟着起哄:“就是!剛才你們說得那麼難聽,現在該道歉了!”“人家桂花嬸子救了人,你們還在這潑冷水,太過分了!”

李大娘和張氏沒辦法,只能對着林婉清小聲說:“桂花嬸子,是我們錯了,不該瞎說話……”

“知道錯了就好!”林婉清也沒爲難她們,“以後別再隨便冤枉人,多積點德!”

兩人趕緊點頭,灰溜溜地走了。圍觀的村民也紛紛稱贊林婉清善良,還有幾戶人家過來問神仙豆腐的做法,想學着做,應對糧荒。林婉清也沒藏私,把普通版神仙豆腐的做法教給了他們,只沒說用靈泉水去澀的細節——這是她的秘密,不能隨便透露。

這時,趙小丫端着熬好的野菜粥走了出來。粥熬得稠稠的,飄着玉米糝的香味,還加了點切碎的神仙豆腐,看起來就很有食欲。林婉清接過粥碗,用勺子喂給李石頭:“慢點喝,別燙着。”

李石頭小口喝着粥,眼淚越流越多——這是他這幾天來吃的第一頓熱飯,粥裏的玉米糝和神仙豆腐又香又頂餓,喝下去後,肚子裏暖暖的,渾身都有了力氣。他一邊喝一邊說:“大娘,您真是好人……我以後一定會報答您的!”

【叮!宿主成功救助餓殍(李石頭),積累功德值+10,獲得“善舉”成就!獎勵積分+50,解鎖系統商城“高產作物種子”(可兌換耐旱小麥、高產玉米等種子)!】

【系統提示:宿主當前功德值10,積分320點。建議盡快兌換耐旱種子,爲即將到來的幹旱做準備。】

林婉清心裏一喜——不僅積累了功德,還解鎖了高產種子,這對應對接下來的幹旱和糧荒太重要了!她趕緊對王大柱說:“大柱,一會兒你去鎮上一趟,把剩下的菌菇醬貨款結了,順便買些糧食回來,越多越好!”

“哎!我這就去!”王大柱趕緊點頭,現在他對林婉清的話深信不疑——娘不僅有本事,還心善,跟着娘走,肯定沒錯。

李石頭喝完粥,精神好了很多,能自己坐起來了。他看着林婉清,認真地說:“大娘,我身強力壯,能幹活。您要是不嫌棄,就讓我留在您家,我幫您劈柴、種地,只求能有口飯吃,等以後災情好轉了,我再報答您!”

林婉清看着李石頭真誠的眼神,心裏盤算着——家裏正好缺個勞力,李石頭看起來老實本分,留下他也能幫不少忙。而且他是外鄉人,不知道家裏的秘密,相對安全。

“行,那你就留下吧!”林婉清點頭,“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家規矩多,該幹的活不能少,不該問的別問,要是敢偷懶耍滑,我可不會客氣!”

“謝謝大娘!謝謝大娘!”李石頭激動得熱淚盈眶,趕緊站起來,想給林婉清磕頭,卻被林婉清攔住了。

“別磕頭了,趕緊去劈柴吧,院子裏的柴快不夠用了!”林婉清指了指牆角的柴堆,李石頭趕緊應了聲好,拿起斧頭就去劈柴,幹活麻利得很。

圍觀的村民見沒熱鬧看,也都散了,回去後紛紛學着做神仙豆腐,村裏的糧荒危機暫時緩解了一些。林婉清看着李石頭劈柴的背影,心裏卻沒放鬆——系統提示幹旱即將到來,光靠神仙豆腐和儲存的糧食還不夠,必須盡快兌換耐旱種子,做好應對天災的準備。

就在這時,王大柱從外面跑回來,臉色凝重:“娘,不好了!我剛才去鎮上,聽人說鄰縣已經開始鬧幹旱了,河裏的水都快幹了,糧價漲得更厲害了,好多糧店都關門了,我跑了好幾家,才買到半袋小麥和兩袋玉米!”

林婉清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幹旱還是來了,比她預想的還要快!鄰縣已經鬧幹旱,用不了多久就會蔓延到這裏,到時候不僅糧食緊張,水源也會成問題。

她看着院心的太陽,心裏沉甸甸的——必須盡快兌換耐旱種子,開墾荒地,儲存水源,不然等到幹旱嚴重了,就真的來不及了。

可兌換種子需要積分,現在積分只有320點,夠不夠兌換足夠的種子?而且開墾荒地需要人手,光靠家裏幾個人,恐怕來不及。還有水源,怎麼儲存足夠的水應對幹旱?

林婉清皺着眉頭,心裏滿是擔憂——這場天災,比之前遇到的任何麻煩都要嚴重,她能帶着家人平安度過嗎?村裏的人又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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