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眼前被蒙着厚重的紅綢。
手腳被麻繩緊緊捆住,勒得生疼。
傳說秦家的掌權人秦深是個得了重病的老頭。
而她,溫婉,
被繼母設計,代替繼妹劉雅倩,嫁過來沖喜。
腳步聲帶着藥味由遠及近。
溫婉緊張得要命。
據說那老頭性情殘暴,家裏人都怕極了他。
腳步聲在她面前停住:
“溫婉?”
這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年輕得讓人心驚。
傳聞中那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呢?
這難道是他的保鏢嗎?
秦深站在床邊,高大的身影籠罩着床上的小女人。
溫婉感覺到冰冰涼涼的東西貼上了腳腕的繩結。
是刀。
“呲啦——”
刀鋒割斷繩索,卻沒傷到她分毫。
那人沒有再碰她,冷聲道:“摘了。”
聲音清冷,不像是年紀大的人發出的。
溫婉顫抖着手,解開蒙眼的紅綢。
一時間適應不了光線,溫婉只能看清男人的輪廓。
男人很高,至少一米九,蜜色的皮膚在光線下泛着光澤。
他只穿了一條鬆垮的灰色長褲,
上半身肌肉線條流暢而充滿爆發力,偏偏腰又很窄。
他就是秦深?
不僅不是老頭,還是個十足的大帥哥?!
似乎習慣了這樣被別人盯着臉,秦深無視溫婉的視線,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
他把戰術刀隨手甩在桌上,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撒在溫婉的臉上。
“籤了就滾吧。”
溫婉低下頭,看清了那幾個大字——《離婚協議書》。
溫家和秦家是爺爺那輩定下親,
本來應該是由繼妹劉雅倩來享這個福的。
如今秦家唯一的種子殘廢了,溫家既不敢得罪權勢滔天的秦家,又舍不得讓受盡寵愛的劉雅倩嫁給一個“廢人”,
於是,溫婉這個在溫家活得不如狗的原配女兒,就成了最好的替代品。
溫婉搖搖頭,把離婚協議書遞回去:
“我不籤。”
她代替劉雅倩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即使這個男人不愛她,對她恨之入骨,她也不會離婚的。
離了婚,媽媽透析的錢怎麼辦。
醫生說已經是晚期了,即使是換自己的腎,最便宜也要二十萬。
繼母答應只要替嫁,她會包透析和一半換腎的錢。
空氣安靜了近一分鍾。
男人突然嗤笑出聲:
“外面的人都以爲我是個廢人,”秦深眼神冷得像冰,“這一點他們沒猜錯。”
“我不舉。”
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可溫婉只是抓緊了被單,繼續沉默。
秦深面無表情。
“卡裏有100萬,拿着錢離開,否則別怪我……”
威脅的話還沒講完,遇事面不改色的秦深眼裏閃過震驚。
面前這個小小一只的女孩瞬間彈跳起來,
籤字,婚紗撕短,叼着卡就往外跑。
堪比他當年的特種選拔。
然而,沒過多久,那道纖細的身影又急匆匆地跑了回來。
“怎麼,嫌少?”
秦深寬闊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聲變得重了一點。
他覺得這個女人也就那樣,給點錢就打發走了,現在折回來,無非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沒有沒有,怕你反悔嘛。”
溫婉笑眯眯的,像只萌萌的小羊。
話畢咬破手指擠出血,蓋在自己的籤名處。
離婚協議遞給他的時候,秦深從上往下俯視着女孩的頭頂。
他太高了,之前這女人被麻繩和婚紗裹着,他看她跟木乃伊沒區別。
可現在,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眼神變得幽深而危險。
她……好香。
莫名的沖動讓他猛地攥住溫婉的手臂。
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等等。”
他俯下身,高大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鼻尖幾乎要貼上她的。
那股若有似無的、甜膩的奶糖香氣……
三年前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他的食物被人動了手腳,緊急之中他踉蹌走進一條暗巷。
就在他即將焚燒殆盡的時候,一個同樣慌不擇路的女孩闖了進來。
他看不清她的臉,只記得她身上就是這個味道。
那是他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一個女人有感覺。
從那以後,他的身體就成了一潭死水。
可現在……
秦深低下頭,感受着那股久違的的燥熱。
漆黑的眼眸死死鎖住眼前的小女人。
“原來是你。”
他聲音嘶啞。
他找了她三年,幾乎把整個帝都都翻了過來,卻一無所獲。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被溫家當成棄子塞過來的女人,竟然就是她!
秦深把離婚協議揉成一團,一步一步靠近溫婉。
溫婉步步後退,直到身後碰到牆角。
199的身高把溫婉完全籠罩在陰影裏。
好……好可怕。
她不會被他弄死吧?
直覺告訴她,現在不跑,可能就再沒機會了。
只有她活着才能救媽媽!
眉頭一皺,溫婉用盡全力推開秦深,拔腿就朝門口沖。
腳下被婚紗的碎布纏住,她顧不上,踉蹌着也要往外跑。
“嗡——”
尖銳的破空聲擦着她的發梢而過。
身體頓時僵住,溫婉感覺到頭發被氣流帶得飛舞。
冰冷的金屬刀鋒,直直地扎在她耳側的門板上,刀身還在微微顫動。
是剛剛的那把刀。
“再跑一步,這刀,就不是扎在門上了。”
溫婉的呼吸一滯,不敢再往前走了。
他真的會殺了自己!
得了重病的老頭是假,性情殘暴才是真!
繼母和劉雅倩說的關於秦深暴戾冷血的傳言,此刻全部化作鎖住溫婉的腳鏈。
想到自己今天可能要交代在這裏了,溫婉眼中滲出了眼淚:
“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媽媽生病了還需要我照顧呢……”
沒等她繼續抽泣,溫婉臉頰裏就多了個紙團。
“唔、唔唔……”
“說什麼呢,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新婚夜,當然要好好履行夫妻義務了。”
溫婉嗚嗚嗯嗯的說不出來。
不是都籤字了嗎?不是不舉嗎?
可那灰色布料下的那東西。
看得人瞳孔放大。
溫婉咽了口唾沫。
我會死的吧。
秦深沒有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
下一秒。
溫婉被一股巨力狠狠摜在冰冷的紫檀木板上,後腦勺重重一磕,眼前瞬間金星亂冒。
布料撕裂的聲音,在死寂的新婚臥房裏顯得格外刺耳。
價值不菲的婚紗,被男人粗暴地扯開。
嘶。
脖子和肩膀都好瘦。
視線接着往下。
秦深倒吸一口涼氣。
真是細枝結碩果啊。
木瓜也不過如此了。
盯着那雪白的兩團,秦深小腹的火苗越燒越旺。
小腹緊的厲害。
可怎麼辦呢?
本來他對這段婚姻是拒絕的,因此什麼也沒準備。
不過他們都是夫妻了……
不戴也沒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