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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湘荷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魏靖,你當真是不給我留活路嗎?”
“銀針穿腹,滴血驗親,這麼荒謬的話你也編的出來!”
“怕是沒等到滴血驗親我便已經斷了氣了,屆時便是說什麼都無用了。”
我嘲諷一笑。
“本將軍說了,此法並不會傷你性命。”
“你若是問心無愧,何必害怕?”
曲湘荷卻一把將我推開,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一股腦朝着柱子撞去。
“何必如此欺辱,我今日便一頭撞死就是了!”
衙役們豈能真得眼睜睜看着她一頭撞死。
眼見她發了狠像是當真豁出去了一般,連忙沖上前將她攔下。
曲湘荷只磕到了一下便被拉了回來。
這一下磕的不重,卻也不輕,額頭上瞬間青紫一片,隱隱有了血絲。
她雙眸噙着淚,跪地求徐大人。
“徐大人,民女不告了。”
“求徐大人讓我去死吧——”
“民女雖是農戶出身,卻也懂什麼叫禮義廉恥。”
“我已非清白之身,魏小將軍不肯負責,便是回去也是遭人唾罵要浸豬籠的。”
“民女只恨今生不該遇見他,求徐大人成全!”
她的哭喊聲立刻引起百姓的共鳴,尤其是女子,紛紛忍不住替她說話。
“她一個女子懷着孕,你不對她負責這就是要逼她去死啊!”
“曲娘子,你別怕,大不了我們陪你去敲登聞鼓告御狀。”
“就是就是,即便他是將軍,也不能不尊禮法罔顧他人性命,我們去告御狀!”
“我呸,將軍了不起啊,曲娘子,你別怕,那不是還有個侯爺要給你撐腰呢嘛!”
眼見百姓越發憤慨,徐大人立刻派人攔住門口,防止人群涌進來。
勇毅候輕蔑一笑。
“魏靖,你自己犯的錯還不快將人帶回府上去。”
“難不成,你還真想鬧到御前去?”
徐大人今日出的汗比一年都多,他擦了又擦,還未等他想好。
又一個消息嚇得他冷汗涔涔。
“太子殿下到——”
我彎唇一笑。
時機來得剛剛好。
百姓一陣喧譁過後齊刷刷讓出一條道來跪下行禮。
他們往日哪裏見過如此尊貴的人,嚇得一個個頭也不敢抬起來。
來人正是太子元劭。
他像是沒看到齊刷刷朝他行禮的衆人一般,徑直走到我身邊免了我禮。
“你怎麼回來不先進宮?父皇念叨你得緊。”
我順勢站直了身子,一旁的勇毅候已經湊上前道。
“太子不知,這魏家小兒欺辱民女,毀人清白,如今那婦人已有身孕他卻還不認賬。”
“被那婦人告到了衙門。”
“陛下愛民如子,他如此行爲實在不合禮法,品行不端。”
元劭掃了他一眼,隨後看向我。
“你還有這本事?”
不等我回答,他轉臉看向跪在地上滿臉是淚的曲湘荷。
“你就是懷了她孩子的婦人?”
曲湘荷立刻磕了個頭。
“魏靖他辱我清白,求太子殿下爲民女做主!”
百姓們心中更是激動,先前那個勇毅候治不住這個囂張的魏小將軍。
如今太子來了,定能爲民主持公道。
卻不想,元劭先是笑出了聲,而後聲音猛地一冷。
“魏小將軍乃是女子之身!”
“你倒是告訴孤——
“她是如何能讓你懷有身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