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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半月回家,我被住進我家的陌生女人堵在門口,還要報警抓我這個“入室竊賊”。
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罵:“同樣是女人,你怎麼這麼不要臉?趁主人不在偷配鑰匙進我的婚房!”
“看在你還沒偷成東西的份上,只要你跪下磕三個響頭滾蛋,我可以大發慈悲不送你去吃牢飯。”
原來渣男騙她這是他全款買的婚房。
我看着滿屋被換掉的家具,怒極反笑。
見我不說話,她以爲我怕了,氣焰更加囂張跋扈。
“看你這窮酸樣也賠不起我的精神損失費,不想留案底毀了一輩子就趕緊滾!”
我眼底最後一點溫度徹底熄滅。
她什麼都換了,唯獨不知道這房子壓根不姓顧。
兜裏的手機震動,顧易遠發來求救短信。
“她有重度躁鬱症,如果讓她知道房子是你買的,會受刺激跳樓的。”
“算我求你,你就承認你是請來的鍾點工,回頭我給你十萬。”
這卑微又無恥的字眼徹底耗盡了我所有的耐心。
我從包裏掏出紅色的房產證狠狠拍在女人臉上:“這位大姐,看清楚戶主是誰!”
......
紅本子甩過去的力道不輕,那女人細嫩的臉頰瞬間紅了一片。
我以爲這足以讓她閉嘴,或者至少讓她那不可一世的氣焰消停幾分。
畢竟白紙黑字,這上面印着的是我“江靜”的名字,蓋着公章,做不得假。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女人被砸懵了一秒後,並沒有撿起房產證仔細核對,反而爆發出一陣笑聲。
“江靜?戶主是你?”
她捂着肚子,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說你們這些騙子現在做戲都做全套了是吧?爲了訛錢,連這種假證都敢僞造?你知道僞造國家公文要判多少年嗎?”
她一腳踩在那個鮮紅的本子上,狠狠地碾了幾下。
“顧易遠跟我說過,這房子是他幾年前全款拿下的,房本鎖在保險櫃裏,鑰匙只有他一把。”
“你這本要是真的,那他手裏那個是什麼?廢紙嗎?”
我腦子嗡的一聲。
顧易遠手裏也有房本?
這房子明明是我兩年前掏空積蓄,又借遍了親戚才湊齊首付買下的。
每個月的房貸也是從我卡裏扣,怎麼可能變出第二個房本?
還沒等我理清思路,電梯門“叮”地一聲開了。
顧易遠滿頭大汗地沖了出來。
他看見我,二話不說沖上來就推了我一把。
“你怎麼還沒走!我不是讓你來打掃衛生的嗎?誰讓你跟業主起沖突的?”
這一推,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我毫無防備,整個人重重撞在玄關的鞋櫃上,腰側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
“顧易遠,你瘋了?”
我難以置信地看着這個跟我談了三年,前一秒還在微信裏求我配合演戲的男人。
他卻根本不看我,轉身就去扶那個女人,滿臉都是小心翼翼的討好。
“露露,你沒事吧?這保潔阿姨腦子不太好使,之前就經常偷拿東西,我這就讓她滾,你別生氣,千萬別動了胎氣。”
胎氣?
這兩個字像兩道驚雷,炸得我天靈蓋發麻。
那個叫露露的女人依偎在顧易遠懷裏,指着地上的房本,嬌嗔又惡毒地說。
“老公,這瘋女人拿個假證砸我,還要搶咱們的婚房,你報警,我要讓她把牢底坐穿!”
顧易遠臉色一僵,掃了一眼地上的紅本,又迅速看向我。
他背對着露露,雙手合十,無聲地朝我做着口型:求你了,十萬,只要你走。
這就是我愛了三年,準備托付終身的男人。
爲了另一個女人,爲了所謂的“胎氣”,他能把自己的正牌女友污蔑成小偷、瘋子、保潔員。
“顧易遠。”
我扶着鞋櫃站直身體,強忍着腰間的劇痛。
“你是不是忘了,這房子到底是誰買的?房貸是誰在還?”
顧易遠臉色驟變,猛地轉頭沖我吼道。
“閉嘴!你個瘋婆子胡說八道什麼?這房子是我全款買的,跟你有什麼關系?你想錢想瘋了吧!”
他一邊吼,一邊瘋狂給我使眼色,那猙獰的表情仿佛只要我再多說一個字,他就能撲上來撕碎我的嘴。
露露聽到這話,看向我的眼神更加鄙夷:“聽見了嗎?瘋婆子,這房子是你這種下等人一輩子都買不起的!還不滾?”
她隨手抄起玄關上的一個花瓶——那是我跑了三個建材市場才挑中的,這兩人居然沒換掉——朝着我就砸了過來。
“砰!”
花瓶在我腳邊炸開,碎片飛濺,劃破了我的小腿。
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啊!殺人了!”
露露誇張地尖叫一聲,捂着肚子倒在顧易遠懷裏,“老公,我肚子疼......這瘋女人想害死我們的寶寶!”
顧易遠一聽這話,眼珠子瞬間紅了。
他像頭暴怒的野獸一樣沖過來,一把揪住我的頭發,硬生生把我往門外拖。
“江靜,你他媽要是敢傷了露露一根汗毛,我要你的命!”
頭皮像是要被扯下來一樣疼。
我拼命掙扎,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一道道血痕,嘶吼着:“顧易遠你個畜生!這是我的家!你憑什麼趕我走!放開我!”
“你的家?做夢去吧!”
顧易遠把我拖到樓道裏,重重地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