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這幾天,我表面上任由他們擺布,一副焦頭爛額、束手無策的樣子。
暗地裏,陳助理已經按照我的吩咐,辦好了所有事。
那幾個在KTV裏給許曉夢灌酒的小混混,早就被我的人找到了。
爲首的那個叫劉三,是村裏的地痞流氓,也是許曉夢肚子裏孩子的親爹。
“她是詐騙,你也跑不了。是進去蹲幾年,還是拿一筆錢遠走高飛,你自己選。”
劉三當場就跪了,哭着喊着要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原來,這一切都是許曉夢策劃的。
她跟劉三搞大了肚子,又怕又不敢說,正愁着怎麼找個冤大頭。
那天在KTV,她認出了我。
於是,她立刻導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故意讓劉三他們騷擾她,引我出手。
她算準了我這種體面人不會見死不救。
而她中藥昏迷後我就讓人給她打了特效藥,她卻以爲事情辦成了。
一直到次日我把她送到村口,成了她口中開大奔帶她進城的證據。
至於那瓶百草枯,更是她早就準備好的道具,裏面裝的不過是兌了水的綠茶。
一切都清晰了。
我還順便去了一趟醫院,拿到了許曉夢兩個月前的孕檢報告。
時間線,完美閉環。
當那個女字出現在大屏幕上時,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村民們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手裏的筷子掉在地上都渾然不覺。
許曉夢如遭雷擊,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
她死死地盯着屏幕,又猛地轉頭看我,眼神裏充滿了混亂、否定和崩潰。
“不可能,這一定是P的!你是男的!你明明是男的!”
她的聲音淒厲而尖銳,劃破了這詭異的寂靜。
我迎着她崩潰的目光,緩緩抬手,摘下了頭上的假發。
一頭黑色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散落在我的白色西裝上。
我取下臉上的金絲眼鏡,那張常年被誤認爲是清雋少年的臉,在卸下僞裝後,露出了原本精致凌厲的女性輪廓。
我對着話筒,似笑非笑地開口,聲音恢復了原本的清亮。
“許小姐,現在看清楚了嗎?”
我向前一步,逼近她,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我一個女人,怎麼讓你懷的孕?”
“難不成,你是無性繁殖?”
轟的一聲,人群徹底炸了。
“女的?顧總是女的?”
“我的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許曉夢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指指點點的聲音再次響起,但這一次,矛頭不再是我,而是許曉夢。
她的臉由白轉青,由青轉紫,最後血色盡失。
她渾身發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你......”
“我什麼?”我冷冷地看着她,“很驚訝嗎?驚訝我爲什麼不早點揭穿你?”
我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
“如果我不將計就計,又怎麼能讓你們一家人,把貪婪的嘴臉暴露得如此淋漓盡致呢?”
“如果我不假意妥協,又怎麼能拿到你們全村人一起籤的這份逼婚勒索的鐵證呢?”
我揚了揚手裏的那份按滿了紅手印的婚書。
許富貴臉色大變,終於意識到自己掉進了怎樣的陷阱。
“你算計我們!”
“彼此彼此。”我淡淡地回敬,“比起你們用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和一瓶假農藥來算計我的家產,我這點手段,不算什麼吧?”
就在這時,院子外面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
兩輛警車停在了門口,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
爲首的警官走到我面前,對我點了點頭。
“顧總,我們接到報案,這裏有人涉嫌團夥詐騙、敲詐勒索,我們是來依法處理的。”
我對着他,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
“警察同志,你們來得正是時候。”
我指着台上已經癱軟如泥的許曉夢 和台下臉色慘白的許家人。
“犯罪嫌疑人,都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