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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外室。”他急切解釋:
“許汁,我愛你,我只是想讓你等等我。”
見我無動於衷,付涇煜眸子染上怒意:
“古代女子不都有容人之度嗎?你爲什麼就不能爲我多着想呢?”
我渾身顫抖,錯愕地看着付涇煜。
他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我曾經告訴過付涇煜,我是從古代穿越而來的。
我娘就是外室,所以我從小就過得很慘,吃不飽穿不暖,還總是要被正室的孩子欺負,吐口水。
我娘最受寵的時候,他們不敢動我娘,就把所有不滿都發泄在我身上。
大冬天的將我扔進湖水裏,我也因此傷了身子,很難有孕。
那時的付涇煜心疼地抱住我,一股溫熱順着我脖頸流下。
他說:“許汁,你放心,等我有錢了我就娶你。”
“我們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到底多有錢才算是有錢?
頓頓有肉算不算?
穿暖住大房子算不算?
公司上市算不算?
在付涇煜心裏都不算,因爲他再也沒有說過和我結婚這樣的話。
我愛付涇煜,所以我願意爲他付出一切。
也願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着他喜歡上其他女人。
因爲我愛他,所以什麼都可以。
唯獨當外室這件事,永遠不可能。
因爲我的冥頑不靈,付涇煜和我不歡而散,再次拂袖而去。
可我不答應又能怎麼樣呢?
電視上已經開始大肆報道,付氏集團和蘇氏集團即將聯姻。
我默默收拾着行李,準備離開這裏。
我沒有想到會再次接到蘇桑月的咖啡邀請。
我直接掛斷電話,但我沒想到蘇桑月竟然會讓保鏢直接將我架到咖啡店。
一日不見,她更加神采飛揚,一副被男人滋潤的模樣。
“許汁,你昨晚一晚沒睡吧?”
她指了指眼下:“你的黑眼圈很嚴重。”
“也是,畢竟你這樣的老女人,還不知道保養,付涇煜拋棄你也是正常的。”
我冷冷地看着她:“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已經贏了不是嗎?”
蘇桑月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我當然會贏。”
“但還不夠,畢竟你當初資助了我,我懂得感恩。”
“你開個價吧,多少錢,你才肯徹底離開付涇煜?”
我在三年前就知道付涇煜喜歡上了我資助的貧困生。
很久之前蘇桑月瘦得像個豆芽,跪在我面前,說她爸媽要把她賣給村口老光棍。
“求求你姐姐,救救我,我成績很好的,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我心軟了,資助蘇桑月上了大學。
可她報答我的方式,就是在床上替我照顧我的男友。
一周前,付涇煜帶蘇桑月出席宴會,蘇桑月看到和自己八分像的蘇夫人,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是流落在外的蘇家真千金。
從此,我們地位對調。
她迫不及待地上位,想要名正言順地嫁給付涇煜。
我站起來,定定地看着蘇桑月:
“我什麼都不要。”
“我祝你和付涇煜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說完我就要離開,可下一秒,手腕被蘇桑月拉住。
她抓着我的手往自己臉上打去。
我的手掌還沒有碰到她的臉,付涇煜猛地沖過來一把將我推開:
“桑月你沒事吧?”
我一個重心不穩,被付涇煜推在隔壁桌子上,桌子也跟着倒。
桌子上全是擺的咖啡杯,我重重摔在陶瓷碎片上,手肘被磨破。
“許汁,你爲什麼就是不肯放過蘇桑月?”
“有什麼你沖我來!”
付涇煜驟然沉了臉色,一腳踩在我手肘上。
陶瓷碎片往肉裏扎深了幾寸。
身體的痛,心髒的痛,混雜在一起。
幾乎快要讓我無法呼吸。
我整個人控制不住地顫抖,仿佛回到了被主母鞭打的時候。
我好恨,恨自己身體爲什麼要在這時候顫抖。
我不想,也不要付涇煜看到我脆弱的模樣。
意識徹底昏迷前,我好像看到我娘。
她抱着我哭,說對不起,都是因爲她是外室,我才過得這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