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將風神巴巴托斯囚禁於“蒼穹霸者”號深處那堅不可摧的禁錮室後,飛船內部的氣氛既興奮又凝重。我們擁有了神明之力,但這僅僅是開始。主控室內,幽藍的全息投影勾勒出蒙德城的立體地圖,兩個光點格外醒目——代表西風大教堂的芭芭拉,以及常在星落湖附近出沒的可莉。
夏悠站在我身邊,目光在兩個光點間遊移,輕聲問道:“景行,我們先抓哪一個?”
我凝視着地圖,腦海中飛速權衡。可莉雖然年紀小,但她的破壞力驚人,且行蹤不定,身邊時常有騎士團的人或那位神秘的阿貝多看顧,抓捕她風險較高,容易打草驚蛇。而芭芭拉……
“先抓芭芭拉。”我果斷地指向大教堂的光點,“她相對比較好拿捏。作爲祈禮牧師,生活規律,活動範圍相對固定。而且,她有一個非常關鍵的特質——”
我調出了關於芭芭拉的資料面板,上面清晰地顯示着她的背景與性格分析。“她是風神最忠誠的信徒,她的信仰純粹而熱烈。但諷刺的是,她也是唯一(在擁有神之眼的核心角色中)不知道風神真實身份的人。” 我特意強調,“不算那些普通的NPC和民衆,在整個蒙德,擁有神之眼的角色裏,只有她被蒙在鼓裏,不知道那位整天遊手好閒的吟遊詩人溫迪,就是她日夜祈禱、無比崇敬的風神巴巴托斯本人。”
夏悠、何欣和許寧都露出了了然的神情。信息差,永遠是最好利用的武器。
“那計劃呢?”夏悠追問。
我沉吟片刻,說出了計劃的要點:“第一,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從大教堂或常規路線上引出來,需要一個她無法拒絕的理由。第二,整個過程必須絕對隱蔽,不能被琴團長發現,否則我們將直面整個西風騎士團的怒火。第三,同樣重要的,是不能被任何可能引起懷疑的人察覺,我們需要一次完美的‘失蹤’。”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她們三人,語氣加重:“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不希望通過暴力的方式,把她抓回來。” 看到她們眼中些許的疑惑,我解釋道:“芭芭拉的能力核心是‘治愈’與‘鼓舞’,這與暴力強制獲取的效果可能相悖。我更希望以一種‘請君入甕’的方式,讓她‘自願’跟我們走,這樣或許能保留她能力最純粹的部分,以備後用。”
夏悠、何欣和許寧相互看了一眼,齊聲應道:“是,知道了。”
“不過,”我話鋒一轉,“謀定而後動。讓我先調查一下,她喜歡什麼,掌握規律,再去抓,更方便。” 謹慎是科學家的本能。
借助飛船的高空探測器和微型偵察機器人,我們對芭芭拉進行了爲期兩天的密集觀察。很快,規律被摸清了:除了在教堂工作、練習偶像唱跳,芭芭拉還有一個鮮爲人知的小愛好——她最喜歡麻辣小魚幹。而且,爲了獲取最新鮮的食材,她偶爾會親自到果酒湖東岸相對僻靜的地方垂釣,那裏人跡罕至,風景優美。
“喜歡小魚幹,肯定會去釣魚……很好。”一個計劃的雛形在我腦中形成,“我們來一記甕中捉鱉。”
關鍵的一步,是需要一個能讓芭芭拉毫無戒心跟隨的“誘餌”。此刻,還有誰比那位她虔誠信仰的“風神”本身更合適呢?盡管這位風神目前是我們的階下囚。
我走進了禁錮溫迪的房間。他靠在牆邊,神色有些萎靡,力量被抽取後顯然虛弱了很多。看到我進來,他抬了抬眼皮,沒有說話。
“需要你幫個小忙,巴巴托斯大人。”我取出一個帶有電極片的精巧頭環——精神控制裝置。
溫迪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和抗拒,但在絕對的力量和科技壓制面前,他的掙扎是徒勞的。我強行將頭環戴在他頭上,按下啓動鍵。微弱的電流閃過,溫迪的眼神瞬間變得空洞而迷茫,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我用控制裝置控制了溫迪,讓他把芭芭拉引過來。” 我對身邊的夏悠解釋道。
第二天下午,陽光明媚。根據觀測,芭芭拉果然在處理完教堂的日常工作後,提着一個小巧的漁具桶,悄悄來到了果酒湖東岸那片預定的安靜湖畔。
“目標已就位。”耳機裏傳來許寧冷靜的報告聲。
我通過控制裝置,向被控制的溫迪發出了指令。他如同一個精致的提線木偶,臉上掛着略顯僵硬的、屬於吟遊詩人的慣有笑容,從樹林的另一端走出,向着正在準備魚餌的芭芭拉走去。
“喲,芭芭拉小姐,今天也來享受垂釣的樂趣嗎?”被控制的溫迪用我預先設置好的台詞打招呼。
芭芭拉聞聲抬頭,看到是溫迪,臉上露出禮貌而略帶驚訝的笑容:“是溫迪小姐呀?真巧,你也來這裏散步嗎?”
“是的呢。”被控制的溫迪按照指令繼續說道,“芭芭拉小姐,我知道有個地方賣的麻辣小魚幹特別美味,是限量供應的,要去嚐嚐嗎?”
“麻辣小魚幹?”芭芭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這對於她來說是難以抗拒的誘惑。她沒有絲毫猶豫,畢竟溫迪在蒙德城雖然是“不幹正事”的吟遊詩人,但口碑並不壞。而且,她的名字,在蒙德城裏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再加上,她姐姐是代理團長,這重身份讓她在蒙德城內有着極高的安全感,基本上沒有蒙德人會不認識她,也更不會懷疑有人敢對她不利。
芭芭拉以前也見過溫迪多次,雖然覺得他此刻的笑容有點奇怪,但只當是對方心情好,完全沒意識到眼前這位就是她日夜禱告的風神本尊,更沒想到這是個陷阱。
“好呀!謝謝!在哪裏呢?”芭芭拉開心地放下漁具,拍了拍手。
“請跟我來,就在前面不遠。”被控制的溫迪轉身帶路。
芭芭拉不疑有他,滿懷對美味小魚幹的期待,腳步輕快地跟着他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湖畔,走進了更加茂密的林區。當走到一處四面被高大樹木環繞,地勢低窪,堪稱絕佳埋伏地點時,我下達了行動指令。
瞬間,三道身影從不同的方向閃現!夏悠從正前方走出,堵住了去路。何欣從左側樹後現身,手中拿着能量束縛繩。許寧則從右側的高坡上躍下,眼神銳利。三方包圍,瞬間完成!
“你們……!”芭芭拉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轉化爲驚愕和一絲恐懼。沒等她做出任何反應,何欣和許寧已經迅捷地上前,用特制的能量束縛帶輕輕扣住了她的手腕。這種束縛帶不僅能限制行動,還能輕微抑制元素力的流動。
“抱歉,芭芭拉小姐,需要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夏悠語氣平和但不容置疑。
芭芭拉徹底懵了,她看着眼前這幾個有些眼熟卻又陌生的人,又看了看旁邊眼神空洞、一言不發的溫迪,巨大的困惑和恐懼淹沒了她。她自己有一天會被綁架?在蒙德城,在她信仰的風神庇護下?
我們沒有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迅速地將她和依舊被控制的溫迪帶回了隱蔽的“蒼穹霸者”號。
回到飛船,芭芭拉看着眼前超乎想象的科技造物,眼中的震驚無以復加。當把她和溫迪帶了回去後,我們先將她和溫迪分開關押。
在將芭芭拉送入另一間禁錮室時,她終於忍不住顫聲問道:“你們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抓我?溫迪她怎麼了?”
我沒有回答,只是示意夏悠關閉室門。厚重的特制合金門無聲滑攏,將外界徹底隔絕。這些房間不僅防水、防火、防撞、防腐蝕,還有一個關鍵特點——單向隔音。外面的人,可以透過監視器聽到裏面的聲音,以便監控情況,但裏面的人,絕對聽不到外面的任何聲音,這能有效防止囚犯通過外界信息判斷形勢或試圖溝通。
隨後,我解除了對溫迪的控制。他晃了晃腦袋,眼神恢復了清明,但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臉上露出了復雜而痛苦的神色。他看了一眼芭芭拉所在禁錮室的方向,沉默地被何欣和許寧送回了自己的房間。
夏悠看着我,提出了疑問:“景行,你不吸收她的能力嗎?” 她指的是芭芭拉那純淨的水元素治愈之力。
我搖了搖頭,目光深邃:“我留着她,她有別的用處。” 芭芭拉的能力或許並非用於直接的戰鬥,但她作爲蒙德偶像的影響力、她與琴團長的姐妹關系、她純粹的信仰……這些都可能在未來成爲更有價值的籌碼,或者用於某些需要“安撫”與“治愈”的特殊場合。力量,並非只有破壞一種形式。
到了晚上,西風騎士團總部,團長辦公室的燈光依然亮着。
代理團長琴終於處理完了堆積如山的文件,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她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夜幕下寧靜的蒙德城。往常這個時候,芭芭拉應該已經結束教堂的工作回到住處,或者會來騎士團看看她。
“芭芭拉……”琴輕聲自語,眉宇間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今天好像沒看到她回來……是又在教堂練習到很晚嗎?還是去釣魚忘了時間?”她努力往好的方面想。
她望向風神雕像的方向,默默祈禱:“妹妹,記得早點回來……願風神保佑你。”
純淨的信仰之聲穿透夜空,卻無法抵達那已被囚禁的神明。琴團長無論如何也不知道,她所祈求庇佑的、代表自由的風神,此刻正與她親愛的妹妹一樣,身陷囹圄,失去了所有的自由。
蒙德的夜空,星光依舊,但暗流已然洶涌。而我們,在捕獲了風神與祈禮牧師之後,已將目光投向了下一個目標——那位擁有着足以改變地形力量的,“蒙德第一戰鬥力”,火花騎士可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