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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的傷口被簡單處理,灼痛和暈眩持續不斷。我被送到了宋家名下一家私人醫院,單獨一間病房,門外守着人,與其說是治療,不如說是監禁。
江一晴跟着宋遇一起來探望我。她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我裹着厚厚紗布的肩膀,忽然輕笑一聲,語氣天真又殘忍:“被狗咬了呀......會不會得狂犬病哦?”
宋遇聞言,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簡單,你喂她吃塊骨頭,看她護不護食,不就知道了?”
我的心像是被冰錐狠狠刺穿,屈辱感瞬間淹沒了四肢百骸。但我只是死死咬住下唇,別開了臉。
我告訴自己,這只是他隨口一句的玩笑,他不會......
直到中午,護士送來的不是病號餐,而是一個不鏽鋼的盆,“哐當”一聲放在床頭的矮櫃上。
盆裏,是混在一起的、看不出原色的糊狀物,夾雜着幾塊完整的、帶着肉渣的骨頭,散發着一股難以形容的、屬於狗食的腥臊氣味。
江一晴站在門口,巧笑嫣然:“阿枝,快吃吧,宋先生說了,讓你好好補補。”
那一刻,所有的忍耐和自欺欺人都崩塌了。
我用沒受傷的那只手,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猛地揮了過去!
“哐啷——!”
盆子被打翻在地,污穢的食物濺得到處都是。
江一晴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她扭頭就往外跑,帶着哭腔:“宋遇!我只是好心給她送飯,她不吃就算了,還全部打翻了......”
腳步聲很快逼近。
宋遇站在一片狼藉的病房門口,眉頭微蹙,看着地上的污漬,又看向蜷縮在床上、因憤怒和絕望而劇烈顫抖的我。他的眼神裏沒有驚訝,只有一種了然和不耐。
“既然不餓,那就不要吃了。”他淡淡地宣判。
然後,他對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兩個高大的男人立刻上前,一人按住我,另一人冰冷的手指猛地鉗住我的兩頰。
劇痛傳來,我甚至能聽到骨骼錯位的輕微聲響——我的下巴被硬生生卸脫了臼。
口水無法控制地沿着嘴角流下,劇烈的疼痛讓我眼前發黑,連一聲痛呼都發不出來。
宋遇走到床邊,俯視着我狼狽不堪的樣子,眉宇間帶着一絲毫不掩飾的厭煩與不贊同,他輕輕嘆了口氣,仿佛在教訓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阿枝,你最近怎麼鬧得這麼厲害。”
我睜大眼睛,淚水混着生理性的涎水糊了滿臉,透過模糊的視線,死死盯着他那張曾經讓我無比眷戀,如今卻只剩下恐懼和陌生的臉。
我說不出話,也無法反駁。
所有的掙扎和力氣,仿佛都在這一刻耗盡。
只剩下一個念頭,在劇痛和屈辱中,異常清晰地盤旋在腦海裏:
忍下去。
再忍一忍。
等到那一天......等到那個人來......
我再也不要,留在宋遇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