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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芷芸的母親突發癲癇,倒地嘔吐不止,霍逸琛的小青梅卻用高壓酒精槍對着她母親的臉噴擊了足足二十分鍾。
她的母親因此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醫生宣告死亡。
當她得知消息趕到家的時候,沈之柔正戴着手套口罩,嫌棄地沖刷着地板。
見到她,沈之柔毫不客氣地上前,狠狠甩了她幾巴掌,語氣極其囂張:
“你媽媽吐在地上,真是惡心死了,不知道我有深度潔癖嗎?死了更好,別再來惡心我。”
夏芷芸氣得渾身發顫,毫不客氣地扯着她的頭發將她關鎖在地下室。
趕往醫院,見到母親冰冷的屍體,她悲傷到幾乎暈厥。
毫不猶豫當場報了警,告沈之柔故意殺人罪。
可就當她要推着母親走進火化室的時候,霍逸琛出現,替她接過母親的推車。
看見霍逸琛,夏芷芸委屈的眼淚滑落:
“逸琛,沈之柔她害死了我母親......”
霍逸琛語氣卻毫無波瀾:“柔柔不是故意的,你再怎麼樣也不能報警。我已經取消了報案,你冷靜一下。”
夏芷芸止住了淚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聲音逐漸尖銳:“霍逸琛,你在說什麼?她害死了我媽啊!”
霍逸琛皺着眉,像看瘋子一樣看着她:“這只是一個意外。”
在夏芷芸震驚發愣的眼神中,他遞給了她一份文件。
“籤字吧。因爲你將柔柔關進地下室,導致她受到刺激失憶,除了我誰也不能靠近。醫生說她大腦受到損傷,只能依靠解剖實驗找到治療方法。”
看着夏芷芸哭到紅腫的眼睛,霍逸琛只是停頓了幾分,繼續開口:
“你媽已經死了,剛好可以進行解剖實驗,也算是你給柔柔的賠罪。”
夏芷芸瞬間耳鳴,幾乎聽不到自己發顫的聲音:
“霍逸琛,你瘋了嗎?我不同意......”
霍逸琛冷着臉,語氣生硬:“因爲你,害了柔柔的一輩子,你不需要賠罪嗎?籤字,否則你母親的遺物,你別想拿到手。”
他舉起手機,視頻中央是一盆焰火,而焰火旁邊是她母親的遺物。
“你猶豫一分鍾,便燒一件東西。”
他的語氣絲毫不客氣。
夏芷芸看着霍逸琛,眼前卻一片朦朧,怎麼也無法看清。
就像她好像無法看清眼前的這個男人。
現在這個冷血,冷酷,無情的男人。
可明明,之前的霍逸琛,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美好。
他會爲了讓她吃上熱乎的早餐,身爲高級設計總監的他,每天五點與大爺大媽搶着她最愛吃的包子。
他會爲了她的健康,修改公司幾十年的鐵規,只爲了讓她可以早點下班回去休息。
他會因爲她生理期的不舒適,推掉一項無比重要的交易,只爲了親自給她按揉小腹。
他會爲了娶她,這個堅信唯物主義的男人,接受了她家族的封建習俗,只身一人跪拜爬滿九萬步,登上萬米高山,只爲了取得她家族的認可。
可是,一場車禍改變了一切。
霍逸琛被車禍傷及神經,再也控制不了四肢。
他開始自卑,開始自暴自棄。
就在他最需要關心的時候,夏芷芸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他。
霍逸琛的青梅竹馬沈之柔卻放棄國外筆跡師的工作,趕回國內,爲他求來國外神醫,徹底治好了他的神經。
而他剛恢復身體,夏芷芸便回到了他的身邊。
夏芷芸什麼解釋也沒有。
霍逸琛對她徹底心死失望。
他將沈之柔接到了家中,當着夏芷芸的面前與她歡好。
他開始帶着沈之柔穿梭在所有重要場所,緋聞報道不斷,夏芷芸陷入了網友無盡的造謠嘲笑與網暴中。
他會在沈之柔被刀劃破了一小層皮而驚慌失措抱着她前往醫院,卻隨意踹開發燒到暈厥而擋住路的夏芷芸。
可霍逸琛不知道的是,在夏芷芸失蹤的那些天,她參加了人體神經保密實驗,只爲了給他一次恢復的可能。
實驗導致神經損傷,她失去了嗅覺與味覺,漸漸的,她會失去聽覺,失去控制四肢的能力,最後......
死亡。
也正是因爲她參與了實驗,才能讓醫生們找到醫治霍逸琛神經的方法。
可她籤署了保密協議,她爲他做的一切,都不能告訴霍逸琛。
“57,58......”
對上霍逸琛冷漠的眼神,夏芷芸咽下酸澀,在文件上籤上了名字。
電話鈴剛好響起。
夏芷芸看着視頻裏沒有接到停手信息的保鏢們,拿起她母親的遺物便要丟進火堆。
她急得變了音,慌忙伸手拽住霍逸琛的手臂:
“霍逸琛,先讓他們停下來!”
可霍逸琛卻不耐煩地一把將她甩開,接聽了電話。
“柔柔別哭,怎麼了?”
夏芷芸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保鏢毫不客氣地將她母親生前最喜歡的手串丟進火爐,消失不見。
掛了電話,霍逸琛絲毫沒發現夏芷芸的麻木,只是緊緊捏着夏芷芸的手腕,聲音帶着不容拒絕的威懾:
“柔柔被人陷害,你替她頂罪入牢。”
夏芷芸猛地甩開他的手,震驚地看着他:
“霍逸琛,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我還沒親自送母親下葬......”
霍逸琛生硬打斷她,語氣滿是施舍:
“我會給你母親布置葬禮,而你只需要好好替柔柔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