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宮殿內,緋紅紗帳隨風搖曳,卻遮不住羅帳內裏的一片春色——
女子膚如玉質,陷於那大紅床榻之內,雪膚紅綢,媚態橫生。
一雙清凌凌眸中霧氣氤氳,雪白臉側緋紅一片,檀口微張,吐息曖昧。
白膩的身子上僅着一件藕色小衣,布料輕薄,堪堪遮住姝豔之處,修長嫩白的腿交疊摩挲着,
似在極力忍受着什麼,只一滴清淚兀自滑落,昭示着她此刻的難耐。
殿中忽得踏入一挺拔出塵的身影,那男子一襲月白錦袍,甫一進殿,那寒潭般的眸子便直直落在那女子身上,
見她這副不堪承受的模樣,神色間頗有幾分憐惜。
他緩緩俯身,修長如玉的手指撫上女子緋紅的側顏,動作輕柔,指尖微涼。
長樂只覺腦中一片混沌,周身的熱意洶涌而來,似要將她焚盡,
那自臉頰傳遞而來的涼意,讓她渾身顫栗,猶如沙漠中偶得甘霖的旅者,迫切渴求着更多。
豈料那帶着涼意的手指卻是沿着女子纖細的脖頸一路而下,最後竟停在了那小衣系帶處。
手指微勾,輕輕一撥,小衣翩然而落,
他順勢目光落在那姝豔之處,眸底欲色翻涌,深沉如墨。
那清冷男子微微低頭,唇舌落於姝豔處,輕攏慢捻,肆意遊弋在那滑膩的肌膚之上。
感受到那溼熱柔軟的觸感,長樂心中抗拒,如玉的指尖沒入那墨色青絲之中,勉力推拒着,神情驚惶,語調顫抖,隱隱帶着幾分乞求:
“不……不要……”
“爲何不要?”
低沉舒緩的嗓音在耳畔響起,長樂混沌的神思登時有了幾分清明,待看清那人面容,身形一滯。
身體泛上一陣惡寒之感,她不可置信得對上那雙再熟悉不過的眼眸,
卻只見那平日一慣清冷疏離的寒眸,再不復往常的溫潤慈愛,內裏盡是令人心驚的欲念。
長樂心中抗拒,幾欲作嘔。
她從未想過,這般趁人之危,欺辱於他之人,竟會是她的太傅,她最爲敬重的師長,
此夜分明是她新婚之夜,她卻在寢宮之中,被迫與自己的恩師行如此悖逆之事!
她逃避似的合上眼,死死咬住下唇,不願面對如此難堪的場景。
但見那一慣清冷疏離的太傅,此刻眼尾微紅,薄唇含笑,俯身輕柔吮去女子眼角淚光。
修長的手指不容拒絕得探入女子柔嫩的檀口中,將那已被咬的紅腫的唇瓣解救出來。
口中忽然被探入修長的硬物,帶着男人一慣冷冽的氣息,令長樂幾欲作嘔,
她被迫睜開了那雙清凌凌的眸子看向那人,神色間盡是失望與憎惡。
側頭躲開那在口中肆意作亂的長指,她輕聲控訴道:
“太傅,你……你怎能與我,如此這般……”
她驟然噤了聲,似是羞於啓齒那些醃臢的字句。
“如此這般什麼?”褚硯塵垂眸看向她,眼神戲謔。
長樂不答,只偏頭躲開他的目光,側顏染上幾分惱怒的薄紅。
豈料那往日最是恪守本分,循規蹈矩的太傅,此刻竟如那地痞無賴般在她耳畔輕佻道:
“公主姝色無雙,臣亦不能免俗,況且公主平日不總說教條迂腐,禮法繁瑣,臣此舉,不過順從本心罷了”
長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神色淒然地望向他,聲音輕緩,言辭嘲弄:
“順從本心?欺辱學子……強行敦倫,這便是太傅的順從本心?”
聞言,那清冷的太傅面色一沉,卻不答她,只重重吮上那紅潤瀲灩的唇,似乎不願再聽她吐露半分抗拒之言。
唇舌驟然被他侵占,長樂眼角淚意更甚,那抵在他胸膛的玉指,竭力推拒着,奈何那人卻紋絲未動。
眼見着反抗不得,長樂心下絕望,只得含糊着軟聲乞求:
“不要……不可!太傅,莫要執迷不悟,行此……荒唐之事了!”
褚硯塵聞言,終是緩緩放開那紅潤的唇舌,深沉如墨的眸子緊緊盯着她,
清冷出塵的面容染上幾分偏執,低沉舒緩的嗓音分明那樣溫柔,傳入耳中的言辭卻十分惡劣:
“荒唐?若臣說……早在與公主初見之時,便想如今日這般……將公主困於塌間,抵死纏綿!公主,又待如何?”
長樂聞言,一雙清凌凌的眼兒睜的大大的,滿是不可置信,
“褚硯塵!你……你無恥!”
男子那修長的手指按壓在她已有些紅腫的唇舌之上,嘴角勾着一慣清潤的笑,眸底瘋狂又偏執:
“無恥又如何,只要能得殿下側目,莫說禮義廉恥,就算這江山社稷,棄了又有何妨?”
長樂見着他這副已然瘋魔的情狀,身子一怔,只覺心中有什麼轟然潰散,
欲掙扎逃離,卻發現一雙藕臂早被他牢牢束縛於頭頂,
眼角悄然滑過一絲晶瑩的淚滴,淒涼又無助。
身子被他牢牢禁錮身下,掙扎不得,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迷蒙間,長樂再無法抵抗那一浪更勝一浪的情潮,恍若欲海中一葉扁舟,由他引着攀上極樂。
光滑的地磚上,月白長袍與藕色小衣交相堆疊,纏作一處。
羅帳之內,人影交疊,女子嬌柔隱忍的啜泣與男子饜足低沉的喟嘆不時傳出。
翌日
長樂自塌上悠悠轉醒,擁被坐起,強勢橫亙在腰間的臂膀整夜未鬆,凝白如玉的肌膚上,青紫交錯。
她神色空洞,眼眶紅腫,初承雨露的小臉兒穠豔惑人。
眉眼間卻盡是淒然,目光落在腰間那只遒勁有力的胳膊上,清凌凌的眼中劃過一抹決然,
她緩緩摸出藏於軟枕後的匕首,狠狠刺向身邊看似清冷溫潤,卻對她做盡禽獸之事的男子。
寒光凜冽,破空而來,
即將沒入那人胸膛之際,長樂忽覺一陣眩暈之感,
腕間力道猛地一鬆,匕首悄然落於床榻之上,
只見本該熟睡的男子緩緩睜開雙眼,順勢將暈倒的長樂輕擁入懷,
下頜抵在女子烏黑的發頂,眸底極盡溫柔,
只那環在纖腰處的臂膀卻是力道一重,似要將人揉進體內,
那張往日清冷淡漠的面容,漸漸染上一絲偏執。
便是恨極了,你此生,亦休想離我身旁半步。
窗外,初雪已至
鵝絨雪絮紛紛揚揚,忽有幾縷入了內室,落於案前那株寒梅之上
見此情景,他心緒有些飄遠——
亦是如今日一般的,他遇見了他的明月,
蜿蜒宮道上,雪膚墨發,活潑嬌矜的明黃色身影,就那樣直直撞進他懷裏,
撞得他胸口發疼,心尖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