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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熾燈亮起,我緩過神,看着他手上的皮鞭。
控制不住地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求饒。
“不,我沒有害人,我什麼都沒做!”
“啊!”
鞭子劈空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響,接着便是皮肉裂開的聲音。
我疼得在地上打滾。
老桂的鞭子就在我腿上、背上、胸口留下血淋淋的鞭痕。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喘着粗氣停了下來。
“顧總說九九八十一鞭,大小姐,你認個錯不就好了,爲什麼不肯低頭呢?”
他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當屋內歸於黑暗,血腥味不停鑽入我的鼻腔。
我閉着眼,眼淚順着眼角落在地上,和鮮血混在了一起。
低頭?
從我知道那一切都是騙局開始,我就沒辦法低頭!
我要拆穿她!
告訴爸爸和哥哥,都是假的!
我蜷縮在潮溼的地下室,意識痛得模糊,迷迷糊糊開始發起高燒。
此時監控室。
爸爸眉頭死死鎖緊,身體有些僵硬。
哥哥站在一旁,沉默良久後說。
“爸,這麼打,是不是有些殘忍了,鳶鳶身體能受得住嗎?”
半晌,他點了根煙,溢出長長的嘆息。
“解救你媽媽的時候你不在,所以你不知道她當時的情況。”
爸爸說着,痛苦低下頭。
“身上沒有一塊好肉,傷痕觸目驚心,長達五年的虐待,你媽媽是怎麼熬過來的,我們都體會不到。”
“但是鳶鳶呢,沒有半點心疼她,還總是頂嘴,今天甚至說你媽媽活該!”
說着,爸爸眼中閃過決絕。
“顧鳶被我們慣壞了,必須好好教訓教訓!”
哥哥聞言,也不再多說。
再次醒來,環顧四周,還是冷冰冰的地下室。
我自嘲笑了笑。
兩天了,沒有任何人管我......
正想着,門外傳來高跟鞋的噠噠聲。
哐的一聲,大門被推開,白熾燈亮起,是媽媽。
她居高臨下看着我,試探性詢問。
“那天,有沒有看到什麼?”
知道她在問那日她洗掉傷痕的事,我眼眸一閃,搖了搖頭。
“沒有,什麼都沒看到。”
她滿意點點頭。
“鳶鳶,我是你媽媽,我怎麼對你都是應該的,知道嗎?”
她挑起我的下巴,尖銳的指甲戳進了我的皮肉。
“這是你欠我的。”
她離開後,我渾身一軟,額頭滲出了冷汗。
我不明白,我欠她什麼了......
意識便墜入了深淵。
再次醒來,終於不是在地下室,而是充滿消毒水味道的醫院。
“醒了?”
爸爸站在一旁,冷漠以對,“知道錯了嗎?”
我抿了抿唇,沒說話。
他臉色驟然沉下來,帶着讓我膽寒的冷冽。
“顧鳶!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知不知道,你被關的這幾天,你媽媽不停地勸我放你出來!”
他閉了閉眼,止不住地搖頭。
“你媽媽被救出來後常常精神恍惚,可是仍然記得愛你。”
“你呢!不知悔改!”
我抬起頭,感受着身上的劇痛,眼淚婆娑的。
心裏一陣陣的劇痛。
“愛我?”眼淚順勢落下,我挽起手臂,露出傷痕,“這就是愛我的結果?”
也許是我眼裏悲傷太過濃烈,爸爸抿着唇,好半晌都沒說話。
這時,哥哥推門而入。
“顧鳶,教訓你是我和爸爸的主意,少責怪媽媽!”
我心裏驟然一沉,滿目嘲弄。
忍不住哭着嘶吼回去。
“你們都被騙了知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媽媽她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