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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餘秋穗!”
周彥禮厲聲打斷她,“沒有證據的事,你爲什麼總是攀扯瑩瑩?我看你是最近精神狀態太差了,才會胡思亂想。”
男人不顧餘秋穗震驚的眼神,沉聲補充,“從明天開始,我會安排醫生帶你去做精神治療,這期間就好好反省自己的問題。”
餘秋穗如遭雷擊,看着眼前這個不分青紅皂白的男人,心一點點沉下去。
溫瑩瑩低頭掩去眼底的算計,當晚,她便買通了上門來接餘秋穗的醫生,將那份普通的精神疏導治療單,換成了早已準備好的電擊治療同意書。
她要讓餘秋穗感同身受她受過的屈辱......
第二天凌晨,餘秋穗被強行注射鎮定劑綁去了私人診所。
當冰冷的儀器貼到她太陽穴時,她瞬間清醒了。
一旁醫生馬上要按下開關,她意識到不對勁,掙扎着想要逃離。
“這不是精神治療!你們要幹什麼?”
“周彥禮”這三個字,她即將要喊出來威懾眼前的人時,電流穿透顱骨,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
她眼前一黑,意識被強硬地撕裂,耳邊只剩下電流的滋滋聲和自己的慘叫。
曾經的一切似乎開始走馬燈,破碎的記憶被無限放大在感官中。
是十八歲的周彥禮背着扭傷腳的她,躲着外婆繞路走小道的萌動。
是二十六的周彥禮事業有成給她準備世紀婚禮的驚喜。
是三十歲的周彥禮得知外婆心髒病復發扛起整個家的感動。
時間好像讓周彥禮徹底忘了,那些年,她也偷偷毫無保留地愛過他,愛了整整十年。
她的如願以償......好像真的要以身償命了。
一個小時後,因爲電流過大,電擊室的燈光突然熄滅。
餘秋穗趁着醫生分神,忍着身體的強烈不適跑了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裏,她頭痛欲裂,有時甚至會短暫意識混亂,連昨天發生的事都記不清。
當周彥禮看到她回到家後的安靜,只當是她的治療起效果了,對她的憔悴與恐懼視而不見,反而冷斥她:“總算安分了。”
直到某天夜裏,餘秋穗發現自己全身發熱的厲害,呻吟着去摸索床邊的手機。
此時,周彥禮聽見聲音,下意識想沖進去,可一想到那天對她說的“總算安分點”。
男人躲在房間外停了很久,直到溫瑩瑩面露疑色的將他拉走。
“彥禮哥,我還記得你跟我說過,對於秋穗姐這種病人的狀態,如果情緒波動極大,卻突然變得沉默,這種反常很可能是......”
周彥禮皺眉:“是什麼?”
溫瑩瑩隱下面上的一絲算計,泫然欲泣道:“秋穗姐,故意裝病吸引你的注意力......”
這話像根刺扎進周彥禮的心裏,他想起餘秋穗這幾天安靜,越想越覺得可疑。
他起身想去樓下質問,可走到樓梯口,又硬生生壓下了念頭。
犯錯明明是她,他哄餘秋穗這麼多年,難得她就不能向自己服軟一次麼。
凌晨兩點,樓下突然傳來微弱的按鍵聲,斷斷續續。
周彥禮被攪得徹底沒了睡意,怒氣沖沖地沖下樓,正想發作,卻看見餘秋穗蜷縮在床上,臉色慘白如紙。
可周彥禮沒注意到的是,餘秋穗緊緊攥着手機屏幕上,還停留在急救電話的通話界面。
“秋穗,你什麼時候學會裝病了?”
男人的聲音帶着未消的火氣,可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心頭又莫名一緊。
只見溫瑩瑩跌跌撞撞撲進周彥禮懷裏,手腕上是淺淺的割痕跡,她的小臉上滿是淚痕:“彥禮哥,我想偷東西......可我不能......不能這樣做......秋穗姐她怎麼辦,她會不會比我更需要你。”
“讓她犟着,瑩瑩我帶你去治療。”
周彥禮臉上一把抱起溫瑩瑩揚長而去。
電話那頭的急救中心工作人員還在詢問地址,餘秋穗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周彥禮對她當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