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幾句後,謝景辭瞧見了易坤。
“野哥,這位兄弟看着有點陌生啊。”
“我兄弟,易坤,”顧野把易坤拉了過來,一臉認真的彼此介紹。“這位是謝家二少,謝景辭,也是我的好兄弟。”
易坤當然聽過謝景辭的名字。
洛城有四大家族,謝家就是其一,另外還有高家、秦家,以及顧野所在的顧家。
其中高家最強,顧家次之,謝家排第三。
得知是顧野兄弟,謝景辭啥也沒問,直接把易坤拉到沙發上喝酒,讓美女好好招待他。
雖然易坤看着有些拘謹,但謝景辭不傻,能讓顧野這麼介紹的人屈指可數。
就算易坤是個普通人,早晚也會飛黃騰達。
落座後,謝景辭賤兮兮問道:“野哥,你今天怎麼有興致來星寰?唐柔她不管你?”
自從三年前顧野喜歡上唐柔,他就再也沒來過這種權色生香的地方。
顧野喝了一口酒,淡然道:“都是過去式了,別再提她。”
謝景辭驚掉下巴,“我靠!你來真啊?”
“你不打算扶貧啦?”
在他看來,顧野追唐柔,那就是自找苦吃。
唐柔不管從那個方面都配不上顧野,但顧野像是中了蠱一樣,一顆心全在唐柔身上。
謝景辭都害怕今後他們倆真要結婚了,顧野會變成妻管嚴。
“喝酒,別問那麼多。”
顧野又喝了一口朗姆酒,目光掃視着在場的青年。
這裏的人他都認識,全是富二代,身價不過億,都不配出現在這個圈子裏。
顧野是這個圈子裏的老大,有錢有權有實力,大家都跟着他混。
但他入獄後,這些人爭先恐後撇清關系,有的還往他身上踩上幾腳。
真應了那句話,患難見真情。
享福的時候,誰也不知道身邊的朋友是人還是鬼。
.... ....
謝景辭打了一圈酒,醉醺醺的回到顧野身邊。
他攬着顧野的肩膀,舌頭打卷兒似的喊:“哥,你能來參加我的生日,我真的很開心!”
“你和唐柔分手,那更是最好的生日禮物!”
“她不喜歡你,一直在利用你!”
顧野握着酒杯的手微顫,他沒想到一向大大咧咧,只顧享樂的謝景辭居然早就看破了唐柔的虛僞。
誰知謝景辭忽的拔高聲音:“真正喜歡你的人是....是我姐!你就爲什麼不能給她一個機會呢?!”
顧野握着酒杯的手鬆開了,無奈的搖搖頭,他差點以爲謝景辭是大智若愚,誰知道他是來耍酒瘋的。
顧野懶洋洋的推開謝景辭的頭,“你喝多了,一邊歇着吧。”
“我沒喝多,我姐真的還喜歡你。她幾乎每天都找我打聽你的消息。”
“你不知道她得知你追其他女生後有多傷心。我現在就要告訴她,你和唐柔分手了。”
謝景辭說着,就要打電話給遠在國外的謝憐玥。
顧野奪過手機,冷冷的警告道:“別鬧了,你再胡說,我就走了!”
謝景辭哭喪着臉,哀求着:“哥,我姐她當年真的沒辦法,她這些年一直很後悔,你能不能原諒她一次。”
顧野指尖夾着煙,猩紅火點在暗光裏一明一暗,煙霧漫過他冷硬的下頜,目光無比深邃,“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她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我不怪她。”
算算日子,顧野已經有五年沒見過謝憐玥了。
謝憐玥是顧野的前女友,更是初戀。
他們倆從小就認識,青梅竹馬,顧家和謝家更是有意讓倆人聯姻。
顧野和謝憐玥是所有人眼中最羨慕的一對,原本計劃大學畢業後就結婚,可誰知道,顧父顧母雙雙殞命。
顧家陷入陷阱,內憂外患。
而就在這個時候,高家大少突然向謝家提親,高調求娶謝憐玥。
顧野以爲謝家會和他站在一條線上,可沒想到謝家選擇作壁上觀,更是把謝憐玥送出國。
什麼海誓山盟、此生不渝都是假的。
在誘惑和絕境面前,誰都會猶豫,都要權衡利弊,顧及家族利益。
自那以後,顧野對富家千金再沒有一點好臉色。
直到遇到唐柔,他以爲唐柔和那些庸俗的女人不一樣,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是純潔的冰山雪蓮,可他再一次被欺騙。
相比於謝憐玥,顧野在唐柔手裏傷的最深。
兩次愛情,換來遍體鱗傷。
顧野對愛情已經失去了興趣,他要什麼女人都能弄到手,幹嘛要去苦苦追求、要得到她的心。
真心是最廉價的東西,看不見摸不着,而且真心易變,又難琢磨,還不如只享受肉體,走腎不走心。
.... ....
謝景辭靠着顧野睡了過去,那響亮的鼻鼾聲,讓顧野頭大。
他看了一眼易坤,只見他被兩個美女左右夾擊,這會正面紅耳赤,連手都不知道放哪裏。
見見世面挺好的,免得將來被渣女騙財騙色。
包廂門被推開,一個戴着耳釘的少女走了進來。
她一臉震驚,像是看見了什麼新奇事物,“你們猜我在隔壁包廂看見了誰!!”
“你看見誰了?”
她故意吊人胃口,遲遲不說。
半晌後,她大聲說道:“沈雲溪啊!”
“沈市長的千金,漢川省所有男人心中的舞神,千年美腿沈雲溪!!!”
衆人一臉的驚訝,“啊!??”
“她怎麼會來這裏?”
沈雲溪以高貴冰冷著稱,向來不屑到這種地方。
她的眼裏只有舞蹈,對別的都提不起興趣。
“還能爲什麼,沈家現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她父親畏罪自殺,她媽又有心髒病。肯定是過不下去了,出來賣唄!”
“哈哈哈,真是報應,她也有今天!”
“哼,從前對我們愛搭不理,現在她家落敗了,我看她還怎麼高傲的起來。”
幾個女人瘋狂嘲笑着沈雲溪,仿佛這樣踐踏她,能體現她們有多高貴一樣。
顧野冷冷的看着她們滑稽的表演,透過她們,他好像看見自己入獄後,顧青釉四處求救,最後被人無盡羞辱的樣子。
顧野相信,這裏有人絕對羞辱過顧青釉。
她們很享受曾經的上位者被拉下神壇,成爲她們戲耍的對象。
顧野把水晶杯重重砸在大理石茶幾上,寒聲問道:“怎麼?沈雲溪以前得罪過你們?”
幾個女人不明所以,縮了縮脖子沒敢吭聲。
“人家輝煌的時候,你們舔着臉湊上前,現在她落難了,你們是不是很得意?”
顧野氣場全開,凜冽的氣勢極具壓迫感,直接把幾個女人嚇哭了。
“不...不是啊!顧少,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顧少,我們...”
下一秒,顧野捏着水晶杯的手指驟然發力。
“嘭”的一聲巨響,酒杯狠狠砸在堅硬的大理石桌面上,碎片四濺,琥珀色的酒液濺得到處都是。
衆人渾身一顫,目光齊刷刷投過來,卻沒人敢出聲。
“滾!今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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