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姝情緒太激動,江斯越覺得不能操之過急。
他抬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食指帶有安撫性地在她手背摩挲:“好了,別鬧,姝姝。”
“我送你回去。”
安姝厭惡地甩開男人的手,拿着玻璃瓶跟他比比劃劃。
她雙眸泛紅,凶悍的很:“我不用你送。”
“要麼開鎖,要麼我砸你車。”
她這個樣子真把江斯越整得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中,安姝靦腆,害羞,說話小聲小氣的。
連他跟她靠近點,都會臉紅。
總之,又純又乖。
現在這個……
太厲害了吧!
昨晚在床上,她雖然裝得很老練。
其實還是跟以前一樣,害羞的很,看也不敢看。
放也放不開。
江斯越還以爲,她性格沒變多少呢!
現在這一看,簡直是嚇到他。
也不知道她這些年,都經歷了些什麼,讓人變成這樣。
潑辣的很。
不過,他喜歡。
江斯越啓動車子,輕聲輕語賠着笑臉:
“這裏不能停車,我送你回停車場,順便跟你再聊幾句,行不行?”
“再怎麼說,你也叫我一聲小舅舅,別搞的像仇人一樣好麼?”
安姝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她是做服務行業的,平時對旅行社的客人,或者遊客從來都是溫柔且很具有親和力的。
至於脾氣,自從跟徐斌離婚後,已經變好很多了。
可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在面對江斯越的時候這麼暴躁。
特別是看見他下午,帶着那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吃飯時。
安姝感覺對他的厭惡,瞬間提高了一個度。
她也覺得自己這樣不好,很沒有風度。
女人默了默,深呼吸一口氣,把手裏的礦泉水瓶放到杯架上。
語調平緩道:“你要跟我聊什麼?”
江斯越忽而神色認真地看着她,那雙多情的長眸魅惑無比。
柔聲道:“姝姝,我聽阿珂說你離婚後一直沒有再找,要不咱倆試試?”
安姝微微一怔,把頭往旁邊一偏,回避他炙熱的目光道:“你有病?”
他目光灼灼地凝視着她,嗓音低磁:“我是認真的,姝姝。”
“你知道的,我八年前就喜歡你。”
“我當時也能感覺出來,你對我是有意思的。”
“我現在想來,肯定是阿珂跟你說了些我的壞話,讓你對我有點誤會。”
“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再提了。
可我們八年後還能再重逢,你不覺得是緣分嗎?”
安姝被他這番話整得笑出聲來。
她斜眼瞥了他一眼,白皙的小臉滿是輕蔑:“你出來,賣,我花錢買,你管這叫緣分?”
“大哥,玩抽象的人是你吧?”
“咱倆確實本無緣分,八年前靠你耍流氓硬撐,八年後靠你不要臉出賣色相死湊。”
江斯越無語:“安姝,我都說了,我不是。”
她冷笑一聲,伸出手指了他一下,精致的眉眼間滿是嫌棄:“老子管你是不是。”
“總之,老子對你莫得興趣,你莫挨老子。”
他輕嘆一口氣,把心裏的話問了出來:“姝姝,你這幾年是不是過得很不好?”
“我怎麼感覺你變化好大,你以前不會這樣的。”
安姝眼神冰涼:“跟你有什麼關系?”
男人還是一副很深情的模樣:“我喜歡你,想追你,當然就跟我有關系。”
這個時候,車已經開回地下停車場了。
安姝一分鍾不想多呆,揚聲道:
“滾,老子不是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沒那麼好哄,也沒興趣跟你這種隨便的男人亂搞。”
“開門。”
江斯越知道今天談不出所以然了,繼續下去,只能惹安姝更加厭煩。
他下車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紳士地把手抬起,輕輕地搭在車頂上,做了個請的手勢。
安姝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拿起包就像避瘟神一樣快步離開。
男人看着她窈窕的背影,伸手摸了摸嘴角。
笑得一臉浪蕩,俊臉透着勢在必得的表情。
—
安姝很快就上了自己的車。
她調整了一下後視鏡,看着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眉頭緊鎖。
快要被江斯越氣笑了。
居然說要跟她在一起,有病吧!
如果她沒記錯,珂珂去年說他結婚了。
結婚了還敢招惹他,真是找死!
還有,他說他不是鴨?
那,昨晚???
她很想打電話問一下阿珂,江斯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但又怕她敏感的猜到些什麼,只好作罷。
其實她也可以問溫蜜。
可她又覺得沒必要。
這個風流的男人,跟自己半點關系都不可能有。
她就算是再寂寞,也不可能找個這種男人談。
即便是暫時沒想再婚,她也對自己的感情很負責。
要找男人,就得找個正經靠譜的。
安姝突然覺得自己,現在滿腦子都是男人。
她輕輕捶了捶自己的頭,發現自己確實有點空虛。
離婚兩年了,或許她真該再談個戀愛了。
不然長期沒男人,很容易內分泌失調。
她拿出手機給她的老客戶,也是小區的鄰居王阿姨發了條信息。
【王姨,您上次說的那個侄子,我最近有空,可以見見。】
王阿姨是個跳廣場的領隊,也是居委會的阿姨。
爲人熱情的不行,每次見到她都說要給她介紹對象。
王阿姨經常組織小姐妹一起去旅遊,跟特價團。
安姝給她回扣給的多,還時不時送她一些小禮物。
王阿姨喜歡她的不行。
上次還特意給她看了自己侄子的照片,人長得不錯,是個高中老師。
三十出頭,也是離婚帶個女兒。
他平時工作太忙,疏於對妻子的關心,所以才導致婚姻破裂。
安姝從小就想當老師,只可惜成績不好,沒考上本科。
所以她對這個高中老師有點印象。
只是以前她想着女兒還小,暫時不想考慮這些。
可經過昨晚混亂的一夜,她覺得還是需要一個偶爾能約約會的男人。
不然,她怕自己對江斯越還有意思。
她突然明白,她那麼厭惡江斯越的原因,大概是有點吃醋。
因爲上午她睡覺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還在想,如果自己能長期包他就好了。
畢竟,跟他做那個,真的很舒,服。